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281)
司危止实在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傻子,如今身份公开自觉说这些应当没问题。
大家都是夫夫,正儿八经聊些情//趣怎么了!
冥王和月老双双抿嘴无言以对,谢逢野烧干了脑袋都想不出这种时候要怎么找回面子。
偏偏司危止像是突然长出了脑子,他倒吸一口凉气:“你们不会……都没。”
第89章 心坚
不包含任何意外的成分,司危止因为分享欲爆棚这个原因被当场收回了记忆。
立时恢复许多皇帝威严,垂目一盖则威严不可直视。
“尔等为何身在此处。”
听听,记忆于人来说何其重要,能叫上一刻还在苦心研究房中兴味的人下一刻就人模鬼样。
虽说冥王在传说中经常做些这般欺男霸女的行径,也时常被众位仙家“夸赞”不认规矩、不尊天道。
传说他爱吃神仙,吃了就跑,况且这会正是被不世天紧紧盯着的关键时候
但本着各项怀柔原则,谢逢野和成意都没急着离开,而是等到了俞思争闻讯而来。
大将军依旧眉峰含霜带雪,衣摆掠风直带寒风闯殿。
恰逢司危止正懵懂于当下状况,猝然见着有人过来,捂着肚子眸眼含着愚钝泪光。
“将军,朕,朕这里……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逢野瞧见大舅哥下颌线猛地鼓起一根筋。
他尚且尽忠尽职:“陛下,您肚子里应该丢不了什么。”
司危止一派茫然,但即便被收回了记忆,他对于要留下谢逢野和俞思化参加宫宴的执念似乎 深埋在骨,再三邀请之后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肯放人离开。
从御书房出来后,谢逢野才想起来问玉兰可有去了史官殿。
“尚未。”玉兰摇摇头,玉面映着雪光皎皎,“我见了你的龙怒升腾,哪里还顾得上什么。”
他唇启唇合,呼吸暖意催生白雾缭绕红唇之间。
寒雪时节,愣是让谢逢野看得口干不已。
要命了……
最终,还是冥王殿陪着月老去了史官台,眼睁睁瞧着玉兰动用灵力迷蒙那些史官心念,随即几名褐袍史官立时纷纷起身,口中念念有词地取来各年卷轴,执笔而改。
“没想到,我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留名史册。”玉兰怔怔地看着,话中不掩失落,他把袖中那个尸兵放出来,让他看着史官们更改史书,一笔一画地为朱柳正名,也没拦着他们指责当年的奸佞言臣南絮。
接着又往前翻过几页,纸页脆响,薄薄碾过一城命数。
“先帝无德而疏政,各地反声颇响,更有揭竿而起之辈,围城而困民。”玉兰控着史官心神,一点点吐露真相,待说到列位人名时,才偏头问那个一直凝神细听的尸兵。
“抱歉,如今你面貌变化太大我认不出来,还请将名姓告知。”
耽搁太久太久的梦,终于得以实现。
未能说明迟来的真相可有意义,但他颤抖着流出两行血泪,就足以证明此行值得。
夙愿得了,尸兵残幅破败的身子也渐渐复原,快要回到当年提刀护城,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他连眨眼都不肯,只管细细看着,像是生要将别人的份也瞧回来,却也始终想要对成意说些什么,又一直顾忌冥王还在旁边。
玉兰自然不会赶谢逢野离开,但他忽地有了眼力见。
──反正玉兰之后肯定会告诉他的。
谢逢野如今很享受这种无需言明的默契和信任,正美滋滋地翻着史官殿的书册来看,好巧不好,正好瞧见今年夏里那所谓的天降异象。
【雷光若雪舞,湛湛泛幽冥,云天浩荡,玄龙于野,叱咤幽冥,此乃龙神赐福,赋祥我朝。】
谢逢野看得面皮僵硬。
好一个“赋祥”。
这不就是他当时被青岁引着天雷追打,差点被生生劈焦的场面吗?
且当时堂堂三界首尊似乎很满意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来收拾冥王的借口,兴致上来,下手自然也没个轻重。
若非说开拆破,恐怕青岁真的会“顾念旧情”活生生把谢逢野劈得焦香皮脆。
“他说杀了他的不是南絮。”
不觉间玉兰已经送走了那个尸兵,谢逢野没仔细看,想来幽都也有资历适合的鬼吏来人界接,“南絮临了之时,往业中也瞧见过他不知此事。”
“嗯。”玉兰微微点头,只是还带些迟疑,“难道是江度派人去杀的?”
“应当是。”谢逢野一脸晦气地甩开本史册,再转向玉兰时已是满面温和笑意,“那狗贼连假扮你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
“可我至今还是想不通,他好好的,为什么就要入魔。”
“我也想不明白,或许他生来脑子就带些疯症。”谢逢野不知玉兰听出来没有,他其实仍在竭力避开当年的事。
那是一段他至今没能想起的记忆,也是他不愿同玉兰说起的事情。
“嗯,既然我们此番公开宣战,再有骨留梦,他会来幽都的。”玉兰稍稍撇头,往尸兵消失的方向瞧了一眼,“我会护住你。”
谢逢野本想立时回说“该是我护住你”这种话,但是忽地想起当日暗烛之下不容拒绝的一压,还是讪讪地点了头:“……哎。”
说得极不是滋味。
*
宫宴设于每年元宵节,因着司危止非要独设一桌于宴厅那金玉屏风之后,在场之人加上一个声称要入赘的谢逢野,算起来能有三个俞家人。
谢逢野实在被司危止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珠子瞧得不适,且耐着性子闲聊几声,最后干脆宣誓主权一般把扯住玉兰的手,复又提了一遍入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