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359)
谢逢野揉了揉额头:“酒里有药。”
土生不信:“你怎么知道?”
谢逢野:“因为我喝了。”
土生:“……哦,嗯?”
某位粗衣加身的仙君正要跳起问个究竟,却被冥王殿抬手组织。
谢逢野疲惫得真心实意:“我好想玉兰。”
土生只当他是认真伤怀,无能为力地坐回原处,甚至安慰了起来:“这兵荒马乱的,你也别只想玉兰啊,多想想怎么办。”
谢逢野被他安慰得气笑了,不由感慨:“由此可见能和聪明人说话有多么舒服。”
土生:“什么意思?”
谢逢野重重靠进交椅里,长腿往桌面一搭,仰头看起了天花板,强行断绝了这此对话。
直到入夜时分,窗户再次被打开,土生的疑惑才得以化解。
却是来了个不曾预料的角色。
梁辰在土生诧异的目光中翻窗而入,径直走到谢逢野面前行礼。
“尊上。”
他递去一本册子。
谢逢野接过来,目光却绕过面前的梁辰,偏头瞧了窗子一眼。
窗户外金乌将落,黄昏一片惨淡。
谢逢野将那处看了又看,暗自还磨了磨牙。
梁辰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却看不出异常,便问:“可是有何不妥?”
“有很大的不妥。”谢逢野沉声道,“本座记得。”
梁辰下意识觉得不好起来。
“本座”这个称呼向来只会在一种情形出现。
——那就是冥王殿准备用身份压制对手的时候。
梁辰:?
好不好的说这个做什么?
“本座记得。”谢逢野缓缓地说,“让你过来时给我带些衣饰。”
土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合着你憋半天氛围憋出了个这?
梁辰已明白过来,咬着牙说:“还请尊上先过目卷宗吧。”
谢逢野哪肯,愤怒不已:“我也没了灵力可以更换衣饰,若再见到玉兰时不能风风光光的!那我还活着做什么!”
土生大为不解:“这重要吗?”
谢逢野重重点头:“相当重要!”
梁辰在吵闹中抬手一挥,竭力为冥王殿换了套更为华丽的装扮。
“还请尊上过目卷宗。”
“没问题。”谢逢野收放自如,立马低头翻看起手里的册子。
不过正经不了多会,匆匆看了两页就放到一边。
只问:“人间皇帝那边怎么说?”
梁辰:“没有此地的相关记录。”
没有记录,所以不入国土。
谢逢野道:“难道还能吧白放着这一块土地不要?”
梁辰很快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是每每有人发现此处尚未登记,那人,或是以登记的文字卷宗便会被抹去。”
“经年如此。”
谢逢野思忖着说:“这的人可不少。”
这小镇处处透露着诡异。
刚落脚,谢逢野就放出神识铺散查看。
此地可谓人丁众多。
他记得在人间详务中有记,所谓村、镇、城之划分,无非就是看这地界占地纵横大小,亦或是人口数量。
这老镇人口密集,占地也不小,完全可升一个等级,可多年以来,依旧是个小镇。
要让此处存在,却不让此处受制于人皇。
思及此处,他问:“不世天那边呢?”
梁辰摇头:“也未有此地记载。”
他看了一眼谢逢野手边的那册卷宗,又补充道:“便是进入此处的人,生死簿上都找不到。“
梁辰带来的消息,同谢逢野之前所想不谋而合。
连不世天也能盖住消息。
那奇特花纹绕枝的图案是本地祥瑞。
被隐藏的小镇。
看来只能出自于那位的手笔了。
虽仍然不知张玉庄此举为何。
但是。
谢逢野满意地笑起来,这说明确实来对地方了。
思索间,他指尖触到了梁辰带来的卷宗。
方才三两页,他甚至还找到了客栈伙计的记录。
谋财害命,行凶逃亡至此。
其他人也是一样,罪大恶极,汇聚到了一处。
梁辰又汇报一样:“属下得知,此地有两个规矩,一是原祈节时需要身带素色,做戴孝之意,二是。”
饶是幽都见遍万事的副使都疑惑:“此处要讲礼貌。”
谢逢野也摇头,思及近来所见,他补了一条:“这的人确实会在面上维持着莫须有的客气。”
回想起此间客栈的掌柜和伙计的相处。
谢逢野又说:“似乎,这种客气只需要维持在屋檐之下。”
毕竟那客栈老板和伙计几次言语争锋,互不相让。
梁辰点头:“属下观察也是一样。”
谢逢野满意地欣赏着自己衣袖上的玉兰纹路:“也就是说,非最大恶极者,不得知此地。”
“而入此地者。”
梁辰低声接话:“从入境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结局。”
“是啊。”谢逢野有些感慨,“从生死簿上被划名,可不是件什么好玩的事情。”
此情此景,他实在忍不住偏头朝土生说:“你看,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
土生忍气,并且发问:“既说是罪大恶极才能进来,那你是怎么带我来的。”
谢逢野微笑着收回目光看向梁辰。
“你看,这就是和不聪明的人说话。”
冥王身背万千冤债,以身销孽。
若是凭身上的业债来断罪恶。
这世上还会有比他谢逢野更罪大恶极的人吗?
土生这回明白了。
他很想问,为什么大家呆在一起,获得的消息会如此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