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睡了(111)
要不把他丢海里喂鲨鱼吧。老魔鬼冷静地计划。
他们飞到半空,色欲魔鬼找到了方法:“你的宿主怎么和别人跳舞了?”
“不可能。”小耳看过去,“怎么可能?”
“你再看看。”
许识敛竟然会撒谎。他居然也可以当骗子?小耳难以置信:“他让我等他的!”
“可怜的小家伙。”老魔鬼很高兴看见他转移了注意力,决心再加把火力,“你知不知道,在小岛,跳舞和约会没什么两样。”
“什么是约会?”
“就是你爱我我爱你的那种游戏。”色欲魔鬼顺水推舟,“你得去和他聊聊。不然,这份爱可能连今天晚上都挺不过去。”
虽说没有魔鬼不冲动,但是小耳如果能再清醒点,他就会发现所有的勇士都在和异性跳舞。
准确地说,这叫做“交换舞”,是舞会最热闹的环节之一。舞池是一块精美的时尚钟表,年轻的男女化作钟摆,跳跃着换位。多么美好。
去死吧。被欺骗的魔鬼只有这个想法。去死。
他已完全把魔鬼乐园抛之脑后。他想把宿主杀了。
音乐停歇,一支舞结束。许识敛若有若无地朝着窗户望去,刚刚就是在这里,小耳消失了。他很确定。
但现在,魔鬼出现得十分突然。他把许识敛吓坏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不是鼻子。魔鬼的脸在窗前四分五裂。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许识敛还是当机立断,越过人山人海,快速地消失,来到小耳面前。
有人问:“他去哪里了?”
闲言碎语困扰着他,过度的关注令他无法喘息。像是一声爆发式的宣泄,音乐再度激情澎湃地响起,许识敛终于得以呼吸。
砰的一声,隐藏在音乐里,魔鬼捶碎了玻璃。
许识敛问这恶棍:“你干什么?”
没救了,宿主的呼吸听上去都像是嘲笑。乱七八糟的小耳窸窸窣窣地爬进来,像个小贞子:“你和别人跳舞了!我要报复你。”
许识敛把他拉到昏暗处,但他也有自己的脾气要发:“你才是!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找你半天。”
总之,怪物和人类各吵各的。
小耳的脸宛如融化的橡皮,掉得到处都是。他认为自己受的委屈更大:“你耍我,你骗我,难道你没有和别人跳舞吗!”
许识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种固定的集体活动,到底怎么能和单独的约定相比?他根本不懂人类的生活,这让他怎么解释?
小耳怒道:“太过分了。”
魔鬼转过身,发现自己没地方去,又怒一声:“太过分了!”
许识敛想把他拉过来,魔鬼的腿在空中乱蹬:“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们人类的爱就只管一个晚上!”
许识敛从未做过夸张的表情,但他这次的吃惊肉眼可见。
“不是!别说这种气话。”
小耳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自己在小岛是真的混不下去了。努力果然没有用,懒惰魔鬼悔不当初。
他挣扎得越来越带劲儿,活像落在渔夫里的鱼一样视死如归地扑腾。许识敛压了几次没压住,急促道:“宝宝……”
小耳变成了停摆的钟表。
他缓缓扭过头,气得眼睛和鼻子都颠倒了:“凭什么你是爸爸?”
许识敛:“……”
他气笑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说?”
小耳傻乎乎地生着气,眼睛流向嘴巴,嘴巴流向额头。就是怪物成这副模样,许识敛都可以接受,他知道自己病得不轻。
他将手搭在小耳肩头,掌心又软又烫:“这个舞每年都会大家一起跳,你没发现舞伴一直在变吗?单独的舞我只想和你……”
小耳将信将疑:“那过了今天晚上,你还爱我吗?”
这魔鬼和白痴基本没什么两样。这个问题甚至都不值得他害臊,许识敛冷漠道:“爱是什么?你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严肃?小耳有些惊慌:“那……那你要是这么问,我、我得好好想想。”
魔鬼开始冥思苦想,什么样的答案能讨好宿主?
“信任。”他殷勤道。
“那是我说的。”许识敛把王冠摘了,放在魔鬼荷包蛋似的脑袋上。
好重。小耳吃痛之余不忘臭美,对着残破的窗户照自己:“我戴着怎么没有你好看呢?”
许识敛说:“你变回去试试。”
小耳的脸恢复正常,即使如此,“还是你好看些。”
舞会的音乐渐缓,趋向柔和。许识敛笑了一下:“是吗?”
好温柔。小耳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他向许识敛看去,电光火石间,宿主唇上的伤口像是一只红蝴蝶,翩翩起舞,烧起来了。
许识敛覆上来,抱着他,要说现在,他更像是个宝宝:“我也不想在这里……好累,我只想和你呆着。”
受不了了。小耳的心脏好像拆分成两个,在胸膛里砰砰砰地跳双人舞。
魔鬼对小王子说:“那我带你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但离开之前,许识敛问他:“想不想跳舞?”
“我不会。”
他们的脸贴在一起,在昏暗的走廊拐角向大厅张望。许识敛说:“你的视力比我好,能看清楚吧?”
看清楚……这倒不难。男男女女面对面等待着,直到音乐响起,男孩伸出手,女孩与此交握。他们跳起来了,旋转,好像在飞。
许识敛问他:“你想跳男步,还是女步?”
懒惰魔鬼震惊道:“我还要学这么复杂的东西?”
“很简单。”许识敛把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