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16)

叶流耳脸通红，指着他说：“你，离我远一点！”

池白：“……”

于溯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掐紧了手心。

晚上，于溯教叶音子写作业，其实他觉得这小女孩都懂，但就是故意地想和他待一起。

他连续划了几个叉，“又错了。”

“嘿。”叶音子凑近，她的小脑袋一耸一耸的，笑道：“小溯哥哥你真好看，我长大后要嫁给你。”

“咳！”于溯吓了一跳，放下笔，“不许。”

叶音子不听，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嫌我小，但我会长大的，现在只是告诉你。”

于溯：“……”

叶流从浴室出来，发现这俩还黏在一起，莫名有些酸，小学生的作业用辅导那么久么？

他拿起本子一看，“小音子，一个运算能写错二十遍，你故意的吧？”

“我不会嘛，还我。”叶音子伸手要把本子抢回来。

叶流放在桌上，提醒：“小溯哥哥最讨厌笨蛋了，你要不要变得聪明点？”

“？我不是笨蛋！我会了。”叶音子把错题全都改对，扬起脸，“我可聪明了。”

叶流瞥了一眼，“不错，都对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叶音子撒娇道：“小溯哥哥不陪我玩么？”

“他没空。”叶流把她抱起，放在小房间里，“闭眼睡觉ok”

叶音子失落：“哦……”

叶流把她的本子和笔都收进小书包里，忽然听到于溯说：“你妹妹刚才说长大后要嫁给我。”

叶流：“她有病。”

于溯：“也差不了几岁，谁说得清未来呢。”

叶流听他这话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转身揪住他的领子，“喂，她是我妹！”

于溯挑起眼：“我随口一说，你急什么？”

叶流：“惹怒我很开心？”

于溯琢磨，“嗯，挺有意思的，呃！”

叶流挥出拳头，转身要回房间。

于溯抹了一下破了血的嘴角，跟上去，“叶流，你和池白什么关系？”

叶流疑问：“跟你有关系么？”

于溯：“你好好跟我说话会死么？”

叶流气笑：“你这问题还不够冒犯么？你认为我和他什么关系？”

“我……”于溯咬牙，沉默了半响，才慢慢松手：“抱歉。”

叶流正要关门。

于溯又开口：“我们要当彼此唯一的好朋友，其余都是朋友，这句话是你说的，你还记得么？”

叶流：“啊？”

于溯迈出一步，仅剩二十厘米的距离，“所以，你不能在可选择的情况下选择别人，不能和别人相处比与我更亲密。这也是你说的。”

叶流红了眼，“我们不是朋友。”

于溯荒唐道：“为什么？我原谅你了，你到底在不原谅我什么？”

叶流：“我没有不原谅你，你没有错。”

于溯：“可你在惩罚我啊。”

“……”

叶流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想重蹈覆辙，“你活该。”

——

第二天，三年级三班的窗前传出一小阵赞叹声，挤在最里面的人目不转睛，刚想戳一戳，bjd娃娃就被抱走。

叶音子环视所有人，再次重申：“只许看，不许摸。”

“嗯嗯嗯！我们不摸。”众人连连点头。

“这一定很贵吧，我妈就不舍得给我买。”

“对啊对啊，你妈妈对你真好。”

“那是。”叶音子得意，把娃娃放回桌上，未想到，她一松手，娃娃的胳膊就掉了下来。

众人惊呼：“啊！”

“这是假货吧？。”

“怎么坏了也拿来学校炫耀。”

“这是真的！”叶音子捡起娃娃的胳膊，熟练地把它装回去，“它就是这样设计的，没有坏！”

她把娃娃收走，“都不许看了。”

“假的有什么好看的。”众人切了声，三三两两拉着手走了。

叶音子愣在原地，瞪着娃娃的眼睛，真讨厌！

连着几次烹饪课，于溯对做菜已经得心应手了，但叶流还在原地踏步，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

韦雅忍无可忍道：“你让我的职业生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实在教不了你了。”

叶流伸手，“你要赶我走？那退钱。”

韦雅：“不，我要赶你去我的竞争对手那，去隔壁学习糕点，怎么样？”

叶流愣了愣，眉眼一弯：“好啊！”

傍晚的林荫道上，石板路仍承留着落日的余晖，少年的书包带子随步伐一颠一荡。

叶流走在路上，连蹦了两步说：“糕点肯定比做菜有意思，我要重拾在做菜那丢的尊严。”

于溯嘲笑：“你还有尊严呢。”

“你说什么呢？”叶流今天心情好，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压，“想打架是不是？”

“嘿，小心我给你个过肩摔。”于溯按住他的手臂就想翻。

“啊。”叶流瞬间松手，二话不说就倒在了地上。

于溯抱起臂，“碰瓷？”

叶流笑了，他仰起脑袋，语气间颇有些耍赖撒娇的意味，“花点小钱，我不缠着你。”

他的肤色很白，因为背光，头发染成了金色，又因为透光，耳廓却透着粉色，棕亮的眼珠转动，好看得让像个倒在地上的洋娃娃。

于溯心下一动，蹲在他的面前。不真实，太不真实了，怎么会有人睫毛也漂亮到不可思议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叶流：“什么？”

阳光偏移，从树叶缝隙透下的碎光落在脸上，于溯凑近，像要吻在那处光斑上，叶流呆滞着不动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