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鹤尾淡淡出声。

“你在幻境中看到的，便是他们二人的过往吗？”苋霜说道。

白鹤尾将水面上的彼岸花轻轻捧起，拿在手中，没有回答苋霜这个问题，只是道：“我们该走了。”

他们从水里重新回到断桥上，逆着人流往回走。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与他们擦肩而过，白鹤尾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苋霜也跟着去看：“怎么了？”

白鹤尾缓缓注视着老人的背影，良久后才道：“见到了一位故人。”

寿诞

出了忘川后，二人又回到了人界。

如今彼岸花已经寻得，他们需要再度返回巫山。

苋霜一把拽起白鹤尾的左手，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白鹤尾轻轻拨开她的手，道：“流了些血而已。”

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看着仍是触目惊心。

苋霜：“是为了找彼岸花弄的吗？怎么不跟我说？”

白鹤尾：“我也不确定这是否能行，所以试一试而已。”

苋霜：“我不能陪你一起试吗？”

白鹤尾：“……苋霜，你现在是在计较我没有告诉你，还是单纯因为我受伤而心疼了？”

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更像是陈述，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

苋霜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

“两者都不是。”苋霜否认扭过头去不看他，“随口一问罢了，随便你，反正伤的也不是我。”

“嗯，对。”白鹤尾的声音带着宠溺，笑意隐藏在眉梢眼角。

苋霜咂摸出他语气里不同寻常的味道，有些烦，甩了甩手道：“好了不说了，现在彼岸花也找到了，该回巫山了。”

苋霜摊开手，掌心出现雪扶生留给她的印记，凭此印记便可打开任意门。

白鹤尾突然拉住她，神情认真：“忘川主曾经给你算过命，他给你算的是什么命？”

苋霜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心思急转张口就来：“寿命。我问他我能不能长命百岁。”

白鹤尾：“他怎么说？”

苋霜笑的灿烂：“他说没问题。”

白鹤尾凝视着苋霜，盯着她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可苋霜却一脸坦然，表情不变。

看了很久，终于，白鹤尾松开了苋霜。

苋霜怕白鹤尾继续追问立马打开了任意门，眼睛一开一合，便到了巫山。

雪扶生早早便等在了巫山殿，见到他们后看神情便知道事情办好了。

苋霜对雪扶生招了招手：“我们回来了，彼岸花也帮你找到了。”

白鹤尾伸出手，掌心悬浮着一朵彼岸花。

他将彼岸花往前递了递，但却没有要给的意思，而是紧盯着雪扶生道：“隐铃。”

先交隐铃，再给彼岸花。

雪扶生明白他的意思，纤纤玉手朝着苋霜一指，下一秒隐铃便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苋霜举起来转了转手腕，没有声响，正欲放下白鹤尾却突然走近仔细盯着看。几秒后，仿佛确认了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将彼岸花交给雪扶生。

雪扶生接过彼岸花，脸上有一瞬感慨又亲近的神色，而后将其收起。

雪扶生：“如今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你们可以走了。”

苋霜看了眼白鹤尾，双手抱臂隧道：“是啊，的确该走了。你呢？是留在巫山还是去游历四方？”

雪扶生：“我还要在巫山在待些时日。”

顿了顿，雪扶生又补充道：“如果你们想来，随时欢迎。我予你的任意门印记永远有效。”

“好啊。”苋霜道，“不过你说我要是哪天突然来巫山你不在怎么办？”

雪扶生笑的随意：“你在巫山待了这么久，对这个地方也不陌生，就算来了我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苋霜想了想：“也是。”

苋霜有些江湖气的拱了拱手道：“那就有缘再见。”

然后她去看白鹤尾，装作随意又试探的开口：“我要回人界了，你呢？”

白鹤尾没有任何犹豫：“陪你一起。”

苋霜反倒有些犹豫：“那……魔界呢？你不用回去看看吗？”

白鹤尾：“魔界事物有长老代劳，若有什么重大之事会传信于我，届时我自将回去。”

苋霜低头：“哦。”

“那走吧。”苋霜说着打开了任意门，朝雪扶生摆了摆手，率先走了进去。

任意门还未消失，白鹤尾却没有立马进去。而是看着站在殿上的雪扶生，问道：“我有一事想向鬼仙医求证。”

雪扶生并不惊讶，看上去早有预料，她道：“你问吧。”

白鹤尾：“你曾说过我与苋霜身上有着独立于三界之外的东西，这东西是“灵”与“秽”吗？”

雪扶生微微叹了口气：“不错。”

白鹤尾的睫毛轻轻合上一瞬，下一秒神色便恢复如常，只淡淡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然后便进入了任意门。

从任意门一出来，便撞到了苋霜的眼神里。

苋霜：“怎么才出来？”

白鹤尾：“跟雪扶生多说了几句，向她道谢。”

“这样啊。”苋霜不疑有他，“那个，我要回朝月坊了，你呢？”

白鹤尾刚想开口：“我……”

“君上！”

一道焦急的女声突然响起，苋霜一惊，回头看去。

街道上站着的人正是云竹。

云竹朝他们走来，目光落在苋霜身上，但没多停留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白鹤尾身上，语气里有明显的焦急：“魔界出事了。”

“齐乐从天极狱出逃，勾结了仙族，毁了天极境的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