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正想说“无碍”，掌心却传来一股暖意。

暖意入了体内，瞬间像洋流一样，顺着筋脉血液往身体各个部分而去，寒冷立刻去了大半。

“你……内力这么用，伤身的。”魏紫本能地想要挣脱风澹渊的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用点内力就伤身？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风澹渊唇角弧度又弯了许多。

知道心疼他，挺好。

魏紫无言以对，自知口才不如他，也就不坚持了。

“请教你一个问题：从小到大你都这么说话的吗？”她实在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

“我怎么说话了？”风澹渊略有不解。

“一开口就把对方的话堵死了。”

“那是我的问题吗？是对方口才太差吧。”

魏紫：“……”她承认她口才不好行了吧。

“怎么不说话了？”一聊天就把天给聊死的某人，还不能接受“口才太差”之人的闭嘴。

“不知道说什么，你想说什么你说吧。”魏紫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跟狮子和老虎都能聊得那么起劲，跟我就没话聊了？”某人有小情绪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以前喜欢过人吗？

魏紫无语问苍天。

“可能我个性孤僻，比较适合跟动物聊天，不适合跟人沟通吧。”是她的问题，这个话题能结束了吗？

“那你得适应跟我聊天，毕竟还有长长的下半辈子。”

“为什么要我适应跟你聊天？我就不爱说话，有问题吗？”

魏紫忍了半天，没忍住。也是风澹渊有能耐，她性子这么稳重的一人，他不出三句话就能把她惹得炸毛。

“你都知道反驳我的话，不是能聊天吗？”风澹渊唇角的弧度已成弯月形。

“你能更无聊点吗？没营养的话，我不愿意说。”魏紫觉得身边的男人真是简直了！

“情人之间，说的不都是这些吗？难不成还天天讨论家国大事？”

魏紫骤然止步，双眼微眯：“世子，我再请教你一个问题。”

“讲。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以前喜欢过人，谈过感情吗？”

“什么叫‘谈过感情’？”

“就是跟心仪女子许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样的话？”

风澹渊笑了：“我说‘情人之间，说的不都是这些’，所以你以为我跟别的女人说过？吃醋了？”

魏紫淡定地抓牢重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风澹渊坦坦荡荡回：“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谈过感情。”

这下倒换魏紫奇怪：“你贵庚？”

“二十五。”

“你——真的没喜欢过人？”在古代，身份如此尊贵如风澹渊，二十五岁情感世界一片空白，这太不正常了。

“你其实想说，我这把年纪，早就应该成亲，孩子都好几个了是吗？”

魏紫也坦荡：“就是这个意思。”

风澹渊笑道：“你倒直白。”

魏紫回：“明人不说暗话。”

风澹渊点头：“那我也坦坦白白跟你说：不是不娶，是没遇到。如果不是我真心喜欢的，娶来做什么？放燕王府当摆设吗？燕王府谁愿意看这种摆设，谁娶去，我不愿意！”

“若是为了传宗接代，以如今燕王妃的性子，不让风澹宁生个十个八个，那是不可能的，就不需要我操那份闲心。”

“再者——”

说到此处，他握着魏紫的手微微收紧：“我十四岁开始出征，不止一次差点就死了。若真有那一日，留下孤儿寡母又是何必呢？”

魏紫看着风澹渊，微微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风澹渊却是懂的：“你想问，为什么以前我都不愿意，这一次为何要拉你下水？”

勾唇一笑，云国第一美男的姿容倾国倾城，他柔声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你，就是想拉你下水，即便我会比你先死，我也不想管了。”

仿佛身体全部的暖流都汇聚到了心口，热得魏紫心脏扑扑直跳：“可你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下这个水？”

第一百七十章 你若不愿意，我等你愿意

风澹渊深深地看着她，滟滟桃花眼中只有魏紫微微发红的容颜：“问你无非两个答案：愿意，不愿意。若你回不愿意，我难道就会收手吗？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好问的。”

“你若不愿意，那我等你愿意。不管多久，我等得起，而你，值得我等。”

“你也不必担心真有我为国捐躯的那一日。云国八十万大军的主帅若死了，那云国怕也没了。你觉得按现在的局面，这个可能性大吗？”

魏紫摇头：“我只不过一个大夫，国家大事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风澹渊轻笑道：“你不想关心，那便不关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即便为了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我也会守住云国，守住我这条命。”

魏紫看着风澹渊俊美不似凡人的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也许，她不会心动于“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样空荡荡的海誓山盟；可是，一句“为了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我会守住云国，守住我的命”，她却觉得，再也没有前路可走了。

所有的路，都被风澹渊堵死了。

而她，心甘情愿地朝他所在的路行去。

“走吧。”魏紫迈步朝山洞光亮处而去。

“我的答案，你满意吗？”风澹渊笑道。

“别走神，专心些，不知道前面有什么。”魏紫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送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