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哥！”圆脸士兵脱口而出。

风澹渊走上前，伸出手搭在那名叫“周大壮”的俘虏身上。他体内的气血流转正常，甚至还比常人更为健壮些，但眼神不对劲，不像人，倒似狼。

略一思忖，风澹渊吩咐手下：“去北疆王宫，请长生道长来一趟。”

手下领命而去。

在等长生时，风澹渊又查了一遍其他的赤水族俘虏，一小部分神智正常，大部分跟周大壮一样，兽性强于人性。

“那些不对劲的俘虏，大都是这些年失踪的云国人。”风澹渊沉着脸，对南溟道。

“你确定？”南溟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确定。我仔细审过那些人的户籍资料，有一部分还有画像，对得上。”风澹渊虽不如魏紫过目不忘，但记忆力也是很强的。

南溟沉思片许，说道：“如你所言，不对劲的俘虏不是赤水族人。我去问问那些神智正常的。”

这次换风澹渊奇怪了：“你听得懂他们的话？”方才他查问的时候，压根就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

南溟回：“他们的话跟羿族的古语相似，我能听懂一部分。”

风澹渊微微皱眉，赤水族和羿族的语言相似？

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阴损的上古巫术

长生赶到的时候，南溟也问得差不多了。

南溟对风澹渊说：“的确如你所料，那些神智失常之人，是赤水族军从云国、北疆、西域乃至南疆抓来的，至于他们怎么为何会变成这样，赤水族军并不知道。”

风澹渊的目光落在长生身上：“长生，查一查，这些人为何会变得跟野兽一样。”

长生点点头：“好的。”

先查了周大壮，长生皱了眉头，继续往下查，越查越奇怪。

“查到了什么？”风澹渊见此，出口相问。

长生挠挠头：“他们很奇怪，乍一看去，魂魄是全的，可仔细查，又好像不太全。但是，如果人的魂魄不全，那就死了啊！宸王爷，我只能看出这些，如果要再查清楚些，就得找我师父了。”

风澹渊沉思片许，回道：“我知道了。”

南溟问道：“你有别的办法？”

把长生的师傅请来是不行的，且不说老道长还在云国帝都，更重要的是，他得守着帝都，阻止赤水族的暗影卫从空间出来。

风澹渊道：“还有一个人兴许可以查清此事。”

“谁？”

“北疆大祭司。”

*

风澹渊带着周大壮等几人，来到了神庙，请大祭司尧光相助。

尧光仔细查了一遍，结论跟长生是一样的：魂魄看似全，实则不全。

“为何会这样？”风澹渊问。

尧光指着周大壮隐隐泛绿的瞳孔，回道：“如果我没猜错，他被人抽走了一缕生魂，同时注入了狼的生魂，故而人还活着，但神智却只剩下被人操控的兽性了。”

风澹渊和南溟俱是一惊，异口同声问道：“可有消除之法？”

尧光摇摇头，又是诧异又是叹息：“我能抽走狼的生魂，但抽走之后，人的三魂七魄不全，便也没了性命。这种上古巫术极其阴损，早就被视为禁术，据我所知，千年之前便没了踪影，怎还有人在用？”

风澹渊思忖片许，说道：“赤水族，不知祭司是否听说过？”

“赤水族？”尧光沉思，缓缓行至祭坛中间，双手结印，闭上了双目。

他口中念念有词，风澹渊不明所以，南溟倒是能看懂一些：“九黎祭司离世前，会将毕生记忆留存于祭坛，继任的祭司通过某种巫术，可从祭坛里提取历代祭司的记忆。”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尧光睁开了双目，说道：“赤水族，乃神女女魃所统领的族落，曾在涿鹿之战里相助轩辕氏，败我九黎族落。后女魃身受重伤，带族人往西北而行，天虞大人和女娃大人带九黎和精卫族人，一路北行。为防止几个族落结盟，轩辕氏命羿族灭赤水族。”

“这是北疆长诗里的记载，大抵是不会错的。”

第一千八百五十二章 赤水族神力的来处

从北疆神庙里出来，风澹渊和南溟一路沉默。

事情比他们预先想的还要糟糕。

其一，赤水族有足够的理由，覆灭轩辕氏的后裔风氏，还有与他们不共戴天之仇的羿族。北疆与风氏的仇恨，因几千年来的融合，尚能化解；可一直被困于另一个空间的赤水族不一样，他们熊熊的复仇之心，从未熄灭过。

其二，大抵当年与狼骑一起进入空间的羿族，已经被赤水族用这种换魂巫术毁灭了，而现在，赤水族所在的空间大门已经打开，他们会用一样的办法，毁灭九州各族，让赤水族重新回到人间，执掌天下。

快到北疆王宫时，南溟先开了口：“你有什么想法？”

风澹渊回：“有一些。”

“我也有一些，一起说一说？”

“好。”

两人一起进了风澹渊所居的宫殿。

*

在门口等待的风为欢和小世子，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们。

风为欢瞠目，低头看小世子：“他们，没瞧见我们？”

小世子点点头：“没看见吧。”

风为欢：“……”

沉默了一下，她问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小世子想了想，骄傲地挺起小小男子汉的胸脯：“我教的呀！”

风为欢回以两声干巴巴的笑：“呵，呵。”

*

书房里。

南溟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