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帐暖(1247)
第二千二百四十九章 燕王大寿-魏紫风澹渊
燕王即将迎来七十大寿。
人生七十古来稀,燕王并不是很想过这个寿辰,这不就是提醒自己和所有人:他已如此高寿?
无奈孝子贤孙都惦记着,连老母亲都说:“你要不过,那我九十大寿也不过了。”
燕王无奈,那就过吧。
就当哄老母亲开心,也不辜负孝子贤孙一番心意。
然而,事实是——
寿辰那日,他只是个让人道一句“恭祝您福寿与天齐,庆贺您生辰快乐”的寿星摆设。
一屋子的人可太忙了。
燕王妃几人自动围绕在老祖宗身边,嘘寒问暖,聊家常八卦。
风为欢还嫌气氛不够,开了桌马吊:“祖母,今日咱们大杀四方,大挣一笔!”
老祖宗向来爱热闹,当即拍板:“开!”
随后看了风为欢一眼:“你坐对面去。”
“祖母,我们一起呀。”
“我不跟你一起,你牌技不行。”
老祖宗毫不客气地踹走孙女,朝大孙儿媳热情招手:“小紫,来,跟祖母坐一块。”
魏紫哭笑不得,风为欢气得捋袖子:“祖母,您一定会后悔的!”
“有小紫在,我能输?”老祖宗年纪越大,越小孩子脾气,胜负欲爆棚。
魏紫还能怎么办?必须得让老祖宗赢。
燕王看了看四杀惨烈的牌桌,默默转过了头。
他总不能去跟女眷打牌吧?
赢了不是,输了更不光彩。
院子外,慕夕、南茉和南冉她们在逗孩子们玩。
自打风嘉羽家的三个娃来了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全成了一个熊样,一个不留神能把房顶给掀了。
燕王默默:他一把老骨头,带不动这些精力无穷无尽的小崽子了。
相对比较安静的,是南溟这桌和风嘉羽那桌。
南溟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可自打要嫁女儿开始,“老子心情不好”就直接挂脸上了,如今那些个文官,跟风澹渊相处都比跟右相大人轻松。
风澹渊闲着也是闲着,看笑话似的挑衅南溟,气得后者脸更黑了。风澹宁只好使出吃奶的劲打圆场,生怕两人大打出手。
燕王又一次默默转过了头,这一边他也不想去。
压力很大的。
思来想去,似乎只能去跟新外孙女婿们聊聊天。
恰好,风嘉羽和风嘉曦过来请祖父一起喝茶,燕王心里有点感动:终究是自己手把手带大的,知道疼祖父。
不过,架子还是要摆一摆的:“你们小辈聊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走吧!”风嘉羽多了解自家祖父,跟风嘉曦架着人就走。
燕王:哎哎哎,轻点,老胳膊脱臼了怎么办啊!
独孤霈和余成岁见燕王过来,立即站起了身。
燕王咳嗽两声,摆摆手:“坐下坐下。”
余成岁真坐下了。
独孤霈却躬身给燕王倒了茶,无论是动作和仪态,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是对长者的绝对尊敬——这些事他以前不曾做,却有无数人对他做过,自然信手拈来。
第二千二百五十章 五世同堂-魏紫风澹渊
余成岁看着独孤霈,心里默默记下了。
哦,以后要这么做。
燕王以前并不喜欢余成岁,实在是这位工部员外郎太一根筋,又没进取心,可跟独孤霈比一比,他的心就偏向了余成岁。
独孤霈样样做得周到,几乎称得上无懈可击,一靠天赋异禀,一靠七窍玲珑心。
燕王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风澹渊,也看到了南溟,而相比这两人,独孤霈的心思更暗沉些。
燕王担心南冉吃亏——这时,他是理解南溟的忧郁的。
对比之下,余成岁单纯得像白纸,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无需担心他使什么心思——说直白些,他不会啊。
关键还有一点,余成岁懂机关术啊,有共同语言嘛!
“小余啊,上次你让本王看的那张机关图,本王看了,十分特别……”
燕王喝着独孤霈的茶,头却偏向了余成岁,聊起了机关术。
飞船的秘密已解开,可单说飞船的制造技术,余成岁听燕王分析,倒是打开了不少新奇思路,一时之间,一老一少聊得颇为投机。
独孤霈也不觉得遭冷落,安静坐在一边听,见两人茶盏空了,便给添上。
风嘉羽在一旁瞧着,倒是越发对独孤霈有好感。
以独孤霈的性子,待人应该是疏远的。
可相处下来,他却发现独孤霈将这些藏得很好——或者说,不是藏,是真心想做这些。
理由只有一个:此刻院子里的人,都是南冉的亲人。
风嘉羽笑了笑:“这话啊,我们是插不进去了。我从三洲带了好东西来,走,一起去瞧瞧。”
风嘉曦亦笑:“你们去吧,我来给祖父添茶。”
独孤霈便随风嘉羽前往。
风嘉羽交给他几块极似玉非玉的石头:“冉冉喜欢小玩意。我以前送了她一只石雕蝴蝶,她高兴得不得了。你找位手艺好的工匠,雕些她喜欢的玩意。”
独孤霈郑重接过:“我亲手雕。”
“你会石雕?”风嘉羽有些意外。
独孤霈点点头:“多谢大表哥。”
“无需客气,我小时候是姑姑带的,冉冉和茉茉就是我亲妹妹。”
屋子里,老祖宗连赢三把后,对风为欢啧啧:“你啊你,打牌还是这么烂。”
“祖母,您摸着良心说,是我打牌烂吗?”
“那我摸着良心说,是我打牌厉害!”老祖宗一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