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帐暖(134)
田县令权衡之下,说道:“虽然姜白氏未死,但她神志不清,说的话不能作为证词。本案还是维持原判,魏紫涉嫌杀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田不凡你!”姜景舟简直不可置信。
魏紫虽然生气,但田县令这番说辞在她预料之内,倒也不想再开口说什么,偏过头给了苏念一个眼神。
苏念点头,带着魏紫飞身上前。
杨捕头见状,手持大刀朝苏念横劈过来,苏念堪堪躲过。
几乎同一时间,魏紫取出手枪,对着杨捕头就是一枪,十分准地射入了他的小腹。杨捕头惨叫一声。
下一刻,她将手枪对准了田县令,高声道:“都住手!谁敢动手,我杀了田县令!”
田县令还没察觉到魏紫手里的手枪,朝魏紫扑过来。
魏紫双眼一眯,手扣扳手,子弹迅速都射入了他的左肩:“再动一下,射的就是你的心脏!”
“大胆!挟持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
“关押燕王府三郡王,颠倒黑白,草菅人命,你才不要命!”魏紫持枪瞄准田县令心口:“让你手下的人统统站好!”
苏念抢了杨捕头的大刀,紧紧守着魏紫。
田县令肩上剧痛,倒也惧怕魏紫手中古怪的武器,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公堂上陷入僵持。
陡然间,一道清冽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大晚上的,公堂上还这么热闹?”
魏紫心陡然一跳,以为听错了。
紧接着,玄色的身影似一阵风,已入了公堂之内。
高挑挺拔的身形,倾国倾城的如画眉目,锋芒毕露的王者霸气,除了风澹渊,这世上还能有谁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后面的事,交给我
魏紫不可置信地看着风澹渊,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他不是去打仗了吗?
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是谁?”不似见了风澹宁无关痛痒,田县令一见风澹渊,便觉得此人甚是可怕。
风澹渊面无表情,如影子一般掠至田县令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直接将他扔在了椅子上:“审案子就审案子,门口杵着一门门大炮吓唬谁啊?”
戏谑的话,可长耳朵的人都听得出语气中的怒意。
这人——到底是谁?姜景舟等人眼中俱是这个问题。
风澹渊走到魏紫身前,按下了她手中的枪:“把你气成这个样子,看来这混账东西对这人世间是没什么挂念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不禁放柔了语气:“后面的事,交给我。”
“李按察使,你辖区里的事,你来听审!”风澹渊径自找了把椅子坐了,又指了指他身边,客气地对魏紫道:“你也坐。”
魏紫便坐了,坐下之前,她还瞧了风澹渊几眼。
他满面风尘之色,头发也不甚整齐,想来是策马赶来的。
李按察使有些尴尬,堂上就四把椅子,风澹渊和那位小姐各坐一把,一把坐着肚子上满是血的妇人,而剩下一把就是被风澹渊扔过去的田县令坐了。
他站着吗?
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按察使,面子总要的呀!
正纠结间,贴心的下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总算解了眼前的不尴不尬。他颇为满意地看了那下人一眼,咳嗽一声问:“田县令,这案情如何?”
田县令满头是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愤怒兼吓的。
他不认识风澹渊,可他认识李按察使。
能让李按察使如此毕恭毕敬的人,再看风澹渊的长相,思来想去,猜测只可能是那个人了——他不会这么点背吧?!
田县令正不知道怎么开口,风澹渊倒说话了:“苏念,你来讲,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都说一遍。”
苏念恭敬回:“是。”便从救治姜陈氏开始,细细讲起。
讲到风澹宁和魏紫他们被抓时,风澹渊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待讲到姜陈氏诬陷魏紫杀人,风澹渊眼神便越发冷了,不经意地扫了那肚子上满是血的妇人一眼,杀意隐现。
最后讲到魏紫救活姜白氏,田县令却依旧颠倒黑白,要置魏紫于死地,风澹渊怒极反笑:“这样判案,我倒头一回听说,很有想象力啊。”
“苏念说的,可有一字谎言?”风澹渊站起身来,冷冷看着田县令,语气寒意刺骨。
田县令进退两难,回“是”,那他坐实了草菅人命,回“不是”,则是他枉顾律法。
“是下官搞错了……”
“搞错了?”风澹渊勾唇冷笑。
李按察使也听不下去了,对着风澹渊行礼:“风帅,是下官管理不严。此案便由我来宣判吧:姜陈氏意图杀害姜白氏,证据确凿,念在姜白氏未死,姜陈氏和周嬷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待做完月子,便流放云国北疆。”
姜陈氏捂着肚子,疼得神智已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个审判结果。
周嬷嬷则是哭了出来,流放千里,等于要了她和少夫人的命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想死自己死去
李按察使继续道:“魏紫,纯粹被人诬陷——”至于伤害朝廷命官之罪……算了,这事不提了,他眼也没瞎,风帅连夜赶来想必是为了这个女子吧。
“无罪释放!”
话音刚落,公堂门口便涌进来一群人,是风澹宁、月神医和风青他们。
“狗官,放了魏小姐——大……大哥?!”风澹宁也以为自己眼花了,还特地揉了揉。
风青等人则立刻跪在地上。没顾好魏小姐和郡王,是他们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