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帐暖(698)
魏紫“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无意识的呢喃。
风澹渊略一犹豫,小心翼翼地撕开了魏紫的外衣和里衣。
如雪一般的肌肤映入眼帘时,他有瞬间的恍惚——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罢了,看到那个狰狞的箭头,他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用内劲封了魏紫几处穴道,他一手扶住魏紫,一手握在箭上。
然而,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几次,他就是下不去手。
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面对魏紫,他生怕有一丝闪失。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禁不住这种挑逗
“拔吧,我受得住……”魏紫低低说。
她只是疼得厉害又冷得厉害,倒还没完全失去意识。
“嗯。”风澹渊盯着箭孔处流下的血,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箭拔了下来。
血喷溅而出,魏紫惨叫一声,惊得他差点手抖。
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她伤口洒上了金疮药。
只是血流得太快了,金疮药盖不上去,都被冲掉了。
他只好不停地洒。
等伤口周围都覆盖了一层金疮药,瓶子也见了底。
魏紫牙齿打颤,身体哆嗦,失血过多让她体温下降得厉害。
“你冷吗?”风澹渊握着她的手,只觉寒若冰霜,赶紧将人小心拢进怀里。
可他的衣服都是湿透,她贴着一片湿哒哒,难受得皱起了眉头。
风澹渊扶着魏紫,手微微一顿,除去了彼此身上的衣服。
赤裸的肌肤相触,魏紫眉头一松,冰冷的身子本能地去追寻他炙热的体温。
感受到怀中的温香软玉,风澹渊整个人僵硬如提线木偶。
梦里那些云雨记忆,骤然涌入脑中,一张俊脸“唰”地涨得通红。
也幸好,魏紫昏昏沉沉的看不见,不知道他起的那些禽兽心思。
真的——太禽兽了。
她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能想那些事?
可理智是一回事,人的本能又是另一回事。
他要是没有任何反应,那便是禽兽不如了……
在禽兽与禽兽不如之间,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禽兽”。
不过,他也只是禽兽了那么一小会。
将内力输入魏紫体内,待她身体暖了一些后,风澹渊便把自己的衣服垫在地上,仔细安置好她,便开始想办法生火。
不管怎样,总归得先将衣服烤干。
不幸中的万幸,破庙虽小,但五脏俱全,他甚至还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被遗弃的火折子。
扯了些破布点火,又用匕首将案几劈开,好歹是把火生了起来。
有了火,周遭的凄风苦雨也没那么惨淡了。
风澹渊犹豫了下,还是将魏紫从地上抱起,一手搂着她,一手烘衣服。
金疮药的止血效果很好,她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可没有干净的布包扎,便只能这般晾着。
她的脸色依旧很差,连带唇也是白的。
他眉头一拧,在还未反应之前,已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贴着她的。
凉的。
下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跳。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吻她的动作,他做得那么自然?
是因为梦中的记忆吗?
正胡乱想着,怀中的人稍稍动了动,沁凉的唇含住了他的红唇,轻轻吮吸起来。
风澹渊脑中像炸了什么,突然一片空白。
他、他的意志力也不是那么坚强的。
他是个男人,经不住这种挑逗。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她怎么这么烫
如果魏紫是在未受伤、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一定不管不顾吻下去了。
可如今她这个样子,他再禽兽也只能禽兽不如。
风澹渊经历着天人交战,怀中的人却低低呢喃:“水……”
浑身沸腾的血平静了,可脸却又红了。
他真是想到哪里去了……
依稀记起马背上挂了个水壶,他安置好魏紫便跑了出去。
谁知马背上不但有个水壶,还有一个包裹,风澹渊一并拿进了庙里。
无巧不成书,这个水壶上刻了个“魏”字,这匹马竟然是魏紫自己的!
风澹渊熟能生巧地将魏紫抱入怀中,打开水壶盖子,喂她喝水。
魏紫似乎很渴,虽然没什么力气,却一直在用力吮吸。
待喝了小半壶水,她才停了下来。
见嘴角和脖颈有水渍,风澹渊伸手去擦。
微微粗糙的手指,触碰着婴儿一般娇嫩的肌肤,他甚至都不敢用力。
揉着揉着,他终于没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但却是浅尝辄止。
他用额抵着她的,轻声道:“魏紫,我再不敢让你犯险了。那把刀砍在我身上,不疼,可那支箭射中你,这里——”
他握着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很疼。再难的时候,都没那么疼过。”
他用脸颊去触碰她的脸颊,长长叹息一声。
*
将两人的衣服烤干换好,魏紫依旧在昏睡,外面的雨也未止。
风澹渊知道,这一场劫难,璋州的百姓终究是没躲过去。
可他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等做完能做的,他才感觉到肩上的疼痛。
那一刀没伤到骨头,可皮肉之伤终究还是个伤。
只是,没有金疮药了,只能忍着。
他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能熬过去的,魏紫没事便好。
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他抱着魏紫闭上了眼睛。
这一趟,他着实已精疲力尽。
*
迷迷糊糊之间,那些记忆又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