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帅好记性。”

风澹渊指了指他的头发：“本帅记得，那时候你可是满头黑发，怎么白了这么多？”

云翔摸不透风澹渊话下之意，中规中矩回：“岁月不饶人啊。”

风澹渊点了点头：“还是云将军劳心劳力之故。也是本帅有所疏忽，这两年并未好好照拂南域。此次南疆之战，云将军立了大功，本帅既要赏，也得替云将军解些难处。”

眉头微微一蹙，他似有些为难：“那些黄白之物便算了，听闻你也不好这些……云将军夙兴夜寐，劳苦倦极，这样，本帅给你安排个人吧，以后杂事交给他便是，你也可少操些心。”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蔺军师被委以重任

云翔心中发出“咯噔”一声，面上却是受宠若惊神态，他恭敬道：“多谢风帅体恤！”

风澹渊假惺惺地回：“云将军不必客气，皇上既让本帅统管四域，本帅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蔺程虽不是武将，但堪比诸葛孔明再世，本帅便让蔺程帮忙处理南域之事，云将军意下如何？”

啧，演戏嘛，他也不会比眼前这只狐貍差。

云翔一百个不愿意，可他还是得违着心说：“蔺军师之才，天下闻名，若能得蔺军师相助，实乃卑职荣幸。只是，蔺军师来了南域，东域那边白将军会不会人手不足？”

风澹渊摆摆手：“这倒无妨，白岩那边，本帅自会安排人填补蔺程之缺。”

云翔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婉拒——也没有必要，风澹渊这是铁了心要往他这里塞人，塞完人后，下一步就是夺权了。

风澹渊任人唯亲，他不是他的亲信，自然没好果子吃，呵呵。

“那卑职谢过风帅！”云翔低头行礼，垂着的眼眸里掠过阴冷之色。

*

被赞为“诸葛孔明再世”的蔺程，听说自己要留在南域做内应，整个人都不好了。

“风帅，我一把年纪了，再过两年也该回家怡儿弄孙去了，这事……”

“蔺军师老当益壮，怡儿弄孙早着呢！”风澹渊指着外面齐刷刷的一队列暗卫：“这些都是给你的，有他们在，你一根汗毛都不会出事。”

“不是……”

“没有不是，蔺军师，我相信你。”风澹渊一脸郑重地看着蔺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委以重任。

蹲在一边啃瓜的贾深插了一句：“老蔺，你该留下，好好恶心那姓云的，给咱弟兄出口恶气。”

蔺程默默看了贾深一眼：这么有意义，你怎么不留？

贾深咧着嘴笑：风帅不让呀！

纠结了一番的蔺军师心一横，视死如归道：“那我留在南域要做些什么？”

风澹渊微微勾唇：“就老贾说的，留着恶心人。”

蔺军师：“……”那为什么要选他？他不是诸葛孔明再世的人才吗？

贾深投去鼓励的目光：老蔺，加油，好好干，看好你哦！

蔺军师生无可恋。

*

玩笑归玩笑，蔺军师倒也真不是摆着看的吉祥物。

风澹渊留他在南域，一来是监视云翔，二来若要打通南疆与云国的通路和贸易，也得有人主持大局，蔺程是最合适的人选。

打点好南域之事后，风澹渊总算能放心出发了。

他计划从西域绕道北疆，顺路再探探人口失踪以及古怪干尸的其他线索。

他隐隐觉得，这两件事中间必然有某种联系。

那么多人，无故消失又探不到踪迹，兴许就是去了重迭空间，但不清楚是怎么进去的；

古怪干尸被藏于冰湖，冰湖周围不仅残留盘古大神的混沌之气，还能开启数重空间，空间里有生魂祭天和羿族狼骑的记忆。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重病难治

两件事之间的联系，是“羿族”吗？

如果是，他们的后代、族人又在哪里？

风澹渊暂时还没有答案。

但几辈子的经验告诉他：快要有答案了，且随之而来的，一定会是一番不小的动荡。

他必须尽快查明此事。

策马西行，风澹渊边走边打探。

这日，一行人抵达了西域的一个小村落。

村子一如既往地破旧不堪，村民始终如一地穷困潦倒。风澹渊也习惯了，屋子再破，好歹有个挡风之处，比风餐露宿总归强一些。

付了些铜板，他们在一户还有空余屋子的农家落脚。

农家一共五口人，一位老妇人，老妇人的儿子和媳妇，还有孙子和孙女。

儿子似乎生了病，媳妇一直在哭。

风澹渊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无奈，睡到大半夜，一院子都是哭声，媳妇还在哭，老妇人和两个孩子也在哭。

他心中默叹一声，喊来风成：“去看看怎么回事。”

风成很快回来禀报：“看着像是不行了，整个身子都涨得通红。”

风澹渊本想让他去找个大夫来，但想到白日在村里偶遇的赤脚大夫，能治个头疼脑热顶天了，哪处理得了性命攸关的大病，还是算了。

好歹是借了老妇人的屋子住，风澹渊决定去瞧一瞧。

门虚掩着，风澹渊抬手扣门。

约莫是里面的人不是病，便是忙着哭，风澹渊敲了好几次，老妇人才颤颤巍巍地过来开门。

“贵人，有啥事？”老妇人双目红肿，声音沙哑。

“我瞧瞧令郎。”风澹渊说。

“您——您是大夫？”老妇人问。

风澹渊犹豫了下，回道：“我夫人是大夫。”

老妇人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她只注意到了“大夫”二字，便赶紧给风澹渊让道：“您请进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