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过去一瞧，真巧，是南溟。

他眸色一沉，“沧海录”涌出，枯枝落叶皆化为利刃，刺向南溟等人。

南溟手中的燕支剑快如闪电，将枯枝落叶一一斩落。

风澹渊直接拔了身边手下的火器，朝南溟诸人射去。

火器杀伤力巨大，加上风澹渊又快又准，几乎是一枪打倒一人，最后只剩下南溟一人。

“还打？”风澹渊冷冷道。

南溟知自己既非风澹渊的对手，他的燕支也敌不过风澹渊手里的火器，只能暂时识时务为俊杰。

“你答应过，不动西北疆域。”南溟咬牙切齿道。

火器虽然没射中他，但“沧海录”威力巨大，他体内气血翻滚地厉害。

风澹渊抬了抬眼皮子，觑他一眼：“本王答应了吗？”

南溟呼吸一滞，几乎气结。

的确，那日风澹渊并没有明确许下承诺——即便承诺了，那也是口说无凭。风澹渊认，那是君子之风，但若不认，说到底也不能算意外。

“让你查西北百姓失踪之事，你做了吗？既然你做不了，那本王自己来，你也置喙不了什么。”风澹渊将火器扔给下属：“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你的手下离开漠城，要么死。”

“如果两个我都不选呢？”南溟浑身皆是噬人的戾气。

风澹渊剑眉一挑，冷冷道：“你哪来可以与本王讨价还价的错觉？”

“你又哪来一定能杀了我的错觉？”南溟唇枪舌剑，毫不退让。

“哦？”风澹渊冷笑一声：“你的意思，今日既然来了，便是做了万全准备？好，那让本王看看你都有些什么招。”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金蝉脱壳

南溟眼中闪过一道诡谲之色。

一道赤色的亮光直冲云霄，“嘭”的一声，在空中炸开，绽放成赤红色的烟花。

紧接着，漠城之外亦有同样的烟花交相辉映。

风澹渊脸色一变，“沧海录”如浪涌出。

南溟的速度竟然比他更快，于瞬间消失在不知从何冒出的暗道之中。

风澹渊没有给他逃的机会，“沧海录”似无数藤蔓紧跟而去。

然而，平地突然腾起一片古怪的赤色烟雾，滚滚而来。

“主子，烟雾有毒！”暗卫大惊。

“带北疆士兵和百姓撤离！”风澹渊大声道。

他终于确认，南溟这一次来的的确确做了万全之策。

南溟见识过“沧海录”，知道是万万逃脱不了的，所以他就赌——赌自己是看中他的命，还是将士和无辜百姓的命。

风澹渊眼中覆了一层寒冰。

原本为了风为欢，他也不是非要南溟的命不可，但南溟千不该万不该作死触碰他的底线。

他风澹渊手上的确染了无数鲜血，可他不动无辜百姓，更不会视将士的性命如草芥。

迅速将“沧海录”从暗道收回，风澹渊集中全部力量冻结时空，控制毒雾蔓延，然后再用“沧海录”包裹住毒雾，引四周草木之力，将之吞噬。

冻结时空已极耗费精力，更何况还要唤醒草木之力、吞噬毒雾，风澹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下去，原本艳红的唇更是与脸色一般无二。

唯有剑眉依旧黑，眼神依旧亮。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毒雾终于散去了大半，已不再致命，风澹渊这才收回“沧海录”。

“主子！”手下担忧地看着他。

风澹渊微微摇了摇头，席地而坐，紧闭眼睛，全神贯注地用“沧海录”修复自己受损的内劲。

好在“沧海录”足够强大，没多久他面色便恢复如常，唇亦有了颜色。

风澹渊睁开眼睛，冷声吩咐：“去查暗道通往何处，还有，让城外的士兵严阵以待。”

以他对南溟——或者说蚩尤和霖泽的了解，这只是一个虚招罢了。

一旦南溟逃脱，便是城内和城外势力的反攻。

*

风澹渊的猜测是对的，南溟的反攻在毒雾一出现时，便已经开始了。

“怎么这么多烟雾？”

毒雾被风澹渊化解同时，暗卫们惊讶地看到，一团团的白色烟雾从四面八方涌起，以极快的速度笼罩了大半个漠城。

迷雾遮天蔽地，两个人相距一丈远便看不清彼此，且越来越浓。

紧跟迷雾而来的，是一队又一队的漠城杀手。

暗卫们一面要应付杀手，一面又要找寻南溟行踪，不仅分身乏术，更是几乎陷入绝境——他们很快在雾里迷了路。

风澹渊绕了数圈之后，终于确认：这是他在大雍朝曾遇到过的迷雾阵。

南溟，竟然将漠城做成了一个巨阵！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内外围攻

漠城城内，迷雾阵来势汹汹。

而漠城城外，几千人的骑兵如闪电般抵达，挥刀砍向北疆士兵，即便后者带着火器，竟也占据不了上风——甚至在被夺走火器后，死伤数量大增。

风澹渊得知城外情况时，正在绘制迷雾阵的破解之法。

他拿着树枝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迅速画完，细细向身边一队暗卫解释了迷雾阵的走法，尤其强调了出口：“记着，如果阵法有变，就找出口。不管如何，先出阵再说。”

这是大雍朝时，他与魏紫遇到过的迷雾阵的解法，他也不能保证一定一模一样。只能说，阵法与破解办法，思路应该是一致的，就怕细节有变，所以如有难处，先找出口保命。

说罢，他便准备出城。

风玄赶紧道：“主子，属下跟您一起去！”

风成也道：“属下也是。”

风澹渊说：“不必，你们留在城内，能找到南溟最好，找不到就先把城里的弟兄都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