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纯爱的舔狗万人嫌(83)
“叔叔,我认为作为一名父亲,你应该耐心一点。”
“宋见川!能待就待,不待麻利出去。”
被三人围攻的宋父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面色尴尬,一时下不来台,幸好这时病房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宋父赶紧踩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台阶就下了,“进。”
两名警员推门进来,“宋先生宋太太,是这样的,在火灾现场,我们发现了一具被烧毁的男尸,经法医比对,确认是罪犯杜若风。”
“另外,我们在杜若风的家里发现了一封信,收信人是林彻同学。”
“鉴于您是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所以我们带过来问一下,您需要打开看一下吗?”
说着,警员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封袋,里面装着一封浅粉色信封。
看着十分的少女心,让人想象不到,这居然是出自一个杀人犯之手。
林彻脸色难看,神情恍惚,他深吸一口气才接过那封信攥在手里。
警员离开后,宋母看了病床上的两人一眼,便示意护工先出去,自己则拽着丝毫没有眼力见的宋父一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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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信封上方方正正的三个大字,林彻只觉得身体一片冰冷,连呼吸都冒着冷气。
恍惚间脸颊上一片温热,两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捧起他的脸,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林彻掀起眼皮,正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面的疼惜几乎化为实质。
“不想看,我们就不看了,别逼自己,对我的林彻好点儿。”
说完,他倾身靠近,捋开林彻额前的碎发,两人额头相抵,鼻梁相碰,呼吸交融,一瞬间,仿佛两人真的融为一体。
宋棠颀幽幽轻叹一声,“别怕,有我呢,以后都有我呢。”
林彻觉得自己空荡的心一下子就充盈了起来,他眨眨眼睛,把眼底的泪水逼了回去,“我们一起看。”
撕开信封,里面的信纸被迭得方方正正的,但与讲究精致的信封不同的是,里面的信纸是一张折了四折的粗糙稿纸。
暗绿的格线有些地方印刷不清,断断续续的,纸张粗糙到甚至有些掉渣,是学校门口卖的那种一块钱一本的稿纸。
通篇是一排排工整的钢笔字,宋棠颀皱眉,“字如其人”这四个字在杜若风身上显然不适用,那个人行事疯魔,状若癫狂,但字却写得格外规矩,规矩到每个字都一丝不茍地被圈在稿纸的小方格里。
杜若风的信
林彻同学:
对不起,林彻同学。
在我清醒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做下了这样一件龌龊至极的事,更是对你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我没有脸请求你原谅我,也没有勇气当面和你当面道歉,只能用写信的方式来记录我想对你说的话。
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体里面另外两个人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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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片荒凉的大山里长大,家里只有父亲,母亲和我。
母亲并不和我们住在一起,牛棚是她的家,她每天拼命干活,父亲的皮带还是总落在她的身上。
我过去阻止,却也只是多了一个挨打的人而已。
后来,她又怀孕了,她告诉我说牛棚里有老鼠,小弟弟怕老鼠。
我饿了一周,攒了十一块钱,买了一瓶老鼠药,那是她第一次抱我,我兴奋得睡不着觉。
后来,他俩都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凉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隐约明白了什么,开始自言自语,就是那个时候,我分裂出了另外两个人格,他们一个像我的父亲,暴烈成性,一个如我的母亲,天真温顺。
就好像他们还没走一样。
上了大学之后我才知道,这是精神分裂,是一种精神疾病。
或许是害怕孤单,又或许是出于愧疚,我没有去医院,一直维持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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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的那天是个阴雨天,我作为志愿者去乡下的小学支教,你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地趴在窗外,可怜又可爱。
都十一岁了还瘦小得像是七八岁的小孩,每天趴在窗台,听一会儿就跑了,总是抓不到人。
后来我们渐渐熟了,我了解到你过得并不算好。
再一次看见你红肿的胳膊,我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了。
我了解到你的母亲赌博成瘾,我做了点手脚,打算等到她走投无路时,再用钱把你换回来。
然而,我太自大了,一个平常的早晨,李家人去楼空了,她害怕赌钱的人上门要钱,跑路了,连带着你。
我找了很久,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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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真的很奇妙,你居然成了我的学生,但你已经忘记我了。
你告诉我你曾经高烧,忘记了一部分事情,我很伤心,为什么会忘记我,不是别人呢。
我把重逢的喜事告诉了另外的两个我。
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感兴趣,以至于发展到偏执的地步,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无意中发现江矜矜给前不久出事的主任剎车片动手脚的监控视频,以此威胁她给你下药。
我的副人格们疯了,他们想要囚禁你。
但他们棋差一着,江矜矜只是假意顺从,将计就计,计划不变,只是在最后关头把我除掉。
她没算到的是,半路跳出来个多管闲事的,把你救走了。
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
谣言都是江矜矜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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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我只能远远看着你,你身边的男孩看着很眼熟,这不正是当年那个多管闲事的嘛。
我只能感叹命运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