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渡己。

......

“第一次来？莫非你也是药贩子？”

青年不松口，怕自己着了道，师妹猛的插一句。

“师兄，你看他身着清淡，身上又不似金龙城那些商人穿金戴银，他们能藏，那也被我瞧的真真的，如果他是一个来自金龙城的商人，我猜这卖药的见人插一脚，早就撵人了”

如此说着，那商人也眉头一挑，这小丫头倒是仔细。

钰思安闻言笑道“我虽不是金龙城的本地人，但规则略懂......”

“只是我没想到，金龙城卖假，居然卖来药假，这个道理...难道金龙城没有标明赌，也要分什么赌？”

没错，哪怕金龙城再罪恶，不得拿救命药赌啊。

因为金龙城的底线，在于金钱万贯，只贪钱不贪命。

......

药贩倒也不慌，他开口“你一个外乡人来此地周游，我倒是不和你斗，你却管起闲事？”

女孩在一旁听着，心里不平衡，起初没想和药贩斗上劲，毕竟她也不懂这些规矩，可仔细听这神秘人说金龙城相关规则，一时跟药贩辩论道“为何金龙城就你一处卖药，甚至拿混药糊弄人，你也是良心不痛？”

这倒是为了钱财，害人不浅。

钰思安揉搓手中的白霜，他的寒毒居然蔓延到了体外......

不知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够走完剧情，可先不说剧情，这辈子能否找个地方埋下，都说不准......

如果要埋，那便去春暖花开之地吧，或是鸢雨山灵殿，那块地方，有他师傅。

————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女孩指着摊位，却不见路人驻足。

他们都忙着生意，也没空凑合别人的事。为了生意长久，他们钻法的空子，而像药贩子这样的人，该说实诚还是机敏，想到一出方便得钱的办法，却撞上金龙城大道的枪口。

“我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卖药的方法也是金龙城一贯的赌，你们买来，买错，不也是不犯事？拿了你们要的东西，就快走吧，不要毁了我的名声”

药贩子如此说着，一副我不招你们，你们也别赖着烦我的姿态，摆摆手，挥开他们。

就好像哪个摊位卖了鱼肉，正扇着苍蝇。

女孩也不气，何必费口舌，她绝对不能让后来的人走了歧途。

想着，她先去找了治安的大队，向他们告发了药贩子。

就听，原来那人经常躲过他们的追击，是个表面乖顺，内在阴暗的人。

他们有的人想去抓，却因为辨别不来真假的人太多，也搞不懂是冤枉他还是让他有了借口。

————

由懂药的钰思安带人见证。

这才收服药贩子。

他望向远山，山间一点粉云散去，落在幻影里。

那是一道道皱纹。

......

药，哪怕巧用金龙城的法空，也遮盖不住它就是假。

哪怕最后找到真的，是真药。

也是用赌命换来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业障

......

火苗烧干柴，橙影浮现一抹灰雾，它本应陷进石墙中，偏偏一晃，所谓的半世不成，也不过熬一阵清风。

许是，影与形，相识不相知...

“不打算说说，在北部占领的药材都运给谁了？”

辰悯穿着轻便，目光冷冽，他长着微笑唇，不笑却似笑，尤其狐貍眼不够妩媚，却也摄魄。

狡黠？

煞费思量罢了。

......

“北部何时......有药材”

被锁链吊起的人眼目流血，披头散发，好似个疯子，身上的血痕触目惊心，有的早已结痂，被关在这里，足有五天......

嘴唇一抖，干裂的白皮裂开血丝，只觉口干舌燥，嗓子着火，没有喝水的状态，声音微小沙哑，好似挪开了椅子。

辰悯示意暗卫给人灌点油，他倒是手指托腮，翘着二郎腿瞥向旁边跪着的玳大人。

玳大人被处罚的最久，那副失智的模样，像极了曾经遇见的小傻子...也是那副痴傻样。

那傻子后来怎么了？

原来，被人绑了石头，坠进了江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药。

......

辰悯生过一场大病。

有天，他赶着雪，要回家，因为路途遥远，路过少有人烟的地方。

蹲在一处小土房边上，借着草檐遮落雪，就见一个行为幼稚还傻笑的傻子从雪堆里钻出来。

那傻子把不知何处捡来的药单掏出来，他以为那个能吃，还要分给辰悯一口。

辰悯也没细看药单上写着什么，就听傻子说“大神仙，会飞的大神仙，吃了能遇见神仙”

从那之后，傻子天天想着如何飞上天见仙人。

辰悯不喜痴傻之人，却总见傻子跟着他就是一路，还经常弄的脏兮兮的，被泥土覆盖的手指，还能看见泥泞的污渍，撑开的手心是一颗颗红透的茅莓。

辰悯知道傻子什么意思，他拒绝着，偏就不吃。

是傻子一直跟个傻子一样，叮嘱不要饿肚子。

但凡吃一些，都能让他开心的蹦跳。

后来，辰悯生病了。

他感到浑身酸痛，头宛若千斤巨石反复碾压，闷热的要死。

傻子在大雪之日，起身带着药单，对辰悯保证“你等我，我把仙人给你找来”

辰悯不知这句究竟代表什么。

他不信傻子能为自己讨来药材，是活是死，早就看淡了......

......

瞧见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遇见那么多的冷言冷语。

傻子的药送来了。

可傻子却消失了。

辰悯打开门，是鸢雨山的弟子送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