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路上[娱乐圈](48)
我们被她逗笑,想到她刚才的样子,心里又有说不上来的苦涩,试探着问:“刚才看你一个人在河边,是不开心?”
瞪大的眼睛弯成月牙儿,她夸张笑起来:“哈哈,两位姐姐,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想不开要跳河吧。”
沐宇把锅甩给我:“你看,我就说没事儿吧,你这脑补的能力很适合去当编剧。”
我白了她一眼。
“我,司诺,号称娱乐圈小太阳、大心脏、厚脸皮,每天都傻开心傻开心的,怎么会想不开去跳河呢。”
说话间,她又捏了个草莓,被酸到吐舌头:“不过,最近的事你们也都知道,我确实有一丢丢难过。”
“你不用太在意外界的说法,网友嘴毒着呢,那些负面情绪最容传播,他们又不了解你,骂的不一定是你,只是你刚好撞到枪口上,成了靶子。”沐宇开导她。
“那,你们愿意了解下真实的我嘛?”
司诺真诚又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拒绝,我和沐宇都甘愿做她的树洞。
*
我跟亦柔有12个小时的时差。
我这边下班到家,她那边刚刚起床。我俩拿着手机打跨洋视频,我卸妆,她洗漱;我吃早饭,她吃晚饭。
趁着这个时间,刚好可以向对方汇报自己的生活。
“原来司诺是随母姓,这是她妈妈的临终遗愿,他爸所有的原始财富积累,靠的也都是岳母岳父家的财富,结果还好意思对外宣称是白手起家。”白天听司诺讲起自己的身世,我到晚上依旧愤愤不平。
亦柔那边的早餐还是麦片、水果、牛奶老三样,很简单的白人饭。我嗦了口麻辣烫里的方便面,用眼神对她抱以同情。
“那司诺没事吧,你确定她状态还好?”亦柔问道。
“应该是没事的,她还有食欲,能吃得下东西。”在我的认知中,只要还能吃下东西,身体就能保证正常运作,胃撑满了,心也就不会太难过。
喝了口麻酱味满满的麻辣烫汤底,我的胃也暖了。
继续道:“我刚才说到哪来着,对,就司诺那不靠谱的爹,他本来因为她是女孩,又不是随他姓,从小就把她丢给姥姥姥爷带,据说是因为搞投资破产,所以才上节目跟她认亲,还能图什么,不就是图她钱吗。”
“小园,”亦柔在那方小小的屏幕里温柔地注视我:“你说了半天司诺的事,我想听你的事。”
我打趣她:“你吃醋啦。”
她没否认,乖巧点头:“我好想你啊,我断电了。”
“我也好想抱抱你啊。”我摸着屏幕上亦柔的脸。
“等圣诞节假期,我就回来,好不好。”
我本想口是心非地说“太辛苦,不用啦”,可我有人宠着,不需要那么懂事。
重重点头:“我等你。”
打开手机电子日历,这两年就像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在这期间见面,就像到达中途的补给站,没有补给站是会挂掉的。
距离再见到她还有两个月。
又有新的盼头啦。
圣诞快乐
亦柔原定计划是要飞来北京和我过圣诞节。
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要在平安夜当天陪骆杨到巴黎参加一个时尚活动。
看了下时间安排,如果当天能够顺利结束,还是能够在圣诞节结束前见到亦柔的。只是只能陪她呆一晚,第二天再吃个早餐,然后就要飞回北京完成后续的工作。
12月25日,晚上8点,我落地纽约。
按照亦柔发给我的位置到达目的地,导航显示大概还要再走800米,没吃东西加上一路颠簸,望着层层迭迭高矮错落的大楼有些眩晕。
走进条老旧的街道,满目都是黑白灰,我七拐八拐眼看着地图上的点如幽灵般忽远忽近,想着再给亦柔打电话确认一遍。
可无奈天气太冷掉电快,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最后一格电阵亡。
手机关机了。
行李箱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口哨和调笑的声音使得我惊恐抬头。
街角处,三个嬉皮士打扮的男人冲我打招呼,身边烟雾缭绕。
没再管目的地,我拉起围巾,迅速向大道跑去。
大道上的枯树上围满彩灯,到处都是圣诞氛围的装饰,却鲜少见人。天空很应景地飘起了雪,眼前的视线被大雪模糊,我更绝望了。
体力实在支撑不住,我靠着明亮的橱窗慢慢蹲下,不禁想到卖火柴的小女孩。
正当我默默祈祷之时,远处走来个人影,在确认是位女士后,上前跟她打招呼。
她裹着浅咖色的毛绒外套,似乎是怕滑倒,走得很慢,踩着小碎步挪到我身边,银白的头发从帽檐中翘出,约莫五六十岁左右的年纪。
扒开厚重的围巾,说的第一句话就毫不吝惜赞美,她说:“你真是个美好的姑娘。”
来自异国街头的热情让我放松下来,用蹩脚的口语解释我遇到的困难以及请求帮助。硬着头皮说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我学的都是“哑巴英语”,没自信开口。
老妇人思索片刻,回道:“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我家,给手机充好电之后让你的朋友来接你。”
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补充道:“还是送你去警局吧,那更安全些。”
可能亚洲人的脸更抗老,她大概以为我还未成年?
考虑到去陌生人家里不太方便,也不太安全,我决定还是去警局。
*
晚上11点半,我被亦柔领回家。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紧紧攥住我的手。代入一下,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要是突然失联的人是她,失联前还给我打了电话,我会原地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