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劣第五季(12)

“哥、哥、”我叫着时谨询，双臂紧紧抱住他，像抱住自己的救命稻草，抱住他，“他们说我是怪物...”

时谨询将我的头轻轻按紧在他怀里，“不是，小息就是小息。”

我在他怀里点头，“对、对。”

时谨询原地站着安慰了我很久，他一直在我耳边低声说话，这是一种我从未体会过的经历，这种感觉让人迷醉，我克制不住自己停留在他怀中。

一个普通的人类，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诱哄能力吗？

我自认作为一种能幻化人类模样的怪物，已经足够了解人类了，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所知的不过是表象而已。我知大部分人类常识，语言习惯，甚至知道喜怒哀乐，可却不知现在这是什么情绪。

我为何如此委屈，不管不顾的哭泣？

他刚刚为何如此愤怒，现在又如此温柔？

这一切都太令人迷醉了，有好几个瞬间我忘了那些人类为我起的名字。

“小息。”时谨询感觉到我停止了哭泣，低头看我，“小息？”

我惊醒，僵硬的推开时谨询，“我不想呆在这了，我不想待在南区。”

南区的特殊行动组已经盯上我了，他们甚至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尽管这一次时谨询将我摘掉罪名，可没人敢保证他们下次不会再来。

特殊行动组这个称呼我不是很熟悉，包括他们的黑色制服，久远的记忆中，负责处理怪物事件的，一直都是被称为警察的一伙人，看来我空缺的这十几年，对于处理怪物问题，人类已经拥有很成熟的一套机制了。

“好，今天晚上我把南区医院的事情处理了，明天我们就回家。”时谨询答应我。

“回家？”我愣住，慌张开口，“回西区吗？”

时谨询答:“对。”

“我...”我想说我不想去西区，从一开始时谨询就说明了“宁息”在西区失踪了，而我的记忆中却没有一点关于宁息的记忆，也就是说我没有杀宁息，甚至没有见过她。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她的样子，我不知道。

万一她还活着......

时谨询有些不解地问：“你不想回家吗？”

“我想。”我脱口而出。

——

看我情绪稳定后，时谨询将我送去他在南区买下的一所公寓，公寓位置不是很好，距离南区中心医院较远，开车绕了好一圈才到。

这是一所复式独栋公寓，空间很大，除了远离人群没有任何不好。

时谨询将我带进这里后就走了，他称自己得回医院处理事情。

走之前他将电视打开，找出遥控器让我无聊自己看电视，又给了我一部手机，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手机联系他。

“听到了吗？”时谨询无奈地挡在电视前面。

我回过神，眼睛从电视屏幕上面移开，“听到了。”我接过他给我的手机。

“饿了冰箱有东西吃，微波炉就在厨房，自己热一下。”

“好。”我应下。

然后时谨询出门了。

公寓里很亮，每一处的灯都开着，所以窗户窗帘都拉着也没关系。

我打量起手中这部手机，手机外壳是鹅黄色加上小鸭子的图案，可爱极了，手机没有锁，随便一滑就进去了，页面很干净，只有几个游戏，联系人里只有一个备注为“哥”的人。

我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二楼的窗前，拉开窗帘去看时谨询的车有没有走远。

这窗户的玻璃很奇怪，明明外面烈阳高照，可透过玻璃看却阴沉沉的，像戴了一副墨镜。

时谨询的车从公寓楼下驶向前方，在马路前面拐了个弯后没了影。

我将窗帘放下，立马跑去一楼门口，拧动门把手。

我才不会傻到跟时谨询回西区上演真假宁息这一戏码。

可拧了半天门把手，门都丝毫未动，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闭上眼睛，再次尝试变回怪物模样，直接破门或者破窗而出。

五分钟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门把手下面的钥匙孔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往上面锤了一拳，捶得我拳头发麻，眼泪差点掉下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又看见自己破皮的拳头，我怒了。

没想到时谨询竟直接把我锁在这所公寓里。

第 8 章

为什么我不能从宁息的模样改变成怪物的样子？

我疑惑。

记忆中，从未有过这个女孩的样子，可从我苏醒开始就一直以她的身份生存，甚至对于时谨询，都有着别样的依靠心理，下意识觉得他能够保护我。

宁息，到底与我存在何种紧密的联系。

我坐回沙发，等待夜晚的降临。

就是这段时间，我体会到了人类看电视的乐趣，所以时间过的很快，直到太阳快落山，我才自嘲，我竟被一个人类关起来，被迫看这些可笑的东西，还在里面得了趣？

直到我慢慢变换形态，最终愤怒地砸向聒噪的电视。

然后整个公寓都寂静了，电视里喋喋不休的说话声终止。

电视屏幕闪烁几下，内部传出一声小小的爆炸音，闷闷的，黑烟随即而来，慢慢往上冒。

我站起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怒吼，双目紧盯着面前冒烟的电视，直到确认它不会再发出烦扰人的声音后才离开。

一楼上二楼的楼梯折角处有一出窗户，我打算从这里出去。

窗户前的窗帘被拨开，复而又荡回来，我恼怒，直接将窗帘整个扯下来才解气。

凭什么关着我！？

我双爪内扣，用坚硬地手骨猛地敲击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