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劣第五季(20)
可广播中说南区还失踪了两个人。
凭我对阎的了解,这两个人一定跟它无关。它每每战斗必定留下痕迹,不可能无声无息让两个人失踪。
难不成南区还有什么别的怪物?
“回西区我们就结婚吧。”
他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愣住了,怔怔地去看他。
时谨询的眼睛看着前方,连余光都没往这边放,他拇指不自然地摩挲两下方向盘,脸上没有表情,喉结却动了动,他重复:“回家我们结婚。”
这句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结婚?
我不太清楚这一个界限,呆呆地问他,“结婚会怎么样?”
他握着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轻轻敲在方向盘上,“会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不能承认我因为这句话心脏狠狠地跳动着。
“我们可以先办婚礼,到时候再去领结婚证。”时谨询依旧没看我,自顾自的说着。
他的表情有些生硬不自然,语气也是,我却敏锐地嗅到了一种情绪,一种极为柔软的情绪。
什么叫“一直在一起”?难不成是阎和羽那样?只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
车身缓缓停靠在路边。
时谨询解开安全带,偏头过来看我。
他这时才看我,尽管在这之前他已经命令般下达了“回家就结婚”这道指令,但他又问我:“小息,我们回家就结婚好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与我对视,他的眉眼凌厉,眸子深不见底,里面像蛰伏着一直巨兽,那巨兽藏匿在他的眼底,死死地锁定我的眼底,试图直接将答案从我的眼中生挖出来
我躲开他的视线,神色极为不自然,不想他看出我的窘迫。
如果他知道这副皮囊之下,藏着一只怎样的怪物......
“小息。”时谨询轻声唤我,想从我嘴中听见肯定的答复。
我张张嘴,声带像是忽然失灵了,始终说不出来那个“好”字。
好,那且就好。
“嗯。”我没敢看他,看着车窗外面,囫囵发出一个音节。
时谨询生硬的面部线条才缓缓化开,变得柔软,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动作之轻柔像在抚摸一间珍贵的宝物。
从我第一天见到他时,他就说过了,我是要嫁给他的。
很乱,脑中的思绪变成无数条乱糟糟的线,看不到头也找不到尾。
一只有力的手忽然伸过来,强势地扣住我的下颌,时谨询将我的脸掰过来,垂眸看着我。
他的睫毛平直,一小层阴影淡淡地盖在眼底,眉眼依旧冷硬,像在掩饰什么。
我躲无可躲,苍白地抗拒道:“松开。”
等了十几秒时谨询依旧保持扣住我下额的姿势,看着我的脸,眼神晦暗不明。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无声地对视。
终于时谨询手上的劲道松懈下来,他放下手,视线离开我的脸。
下颌的桎梏松开,皮肤上却依旧还有时谨询指尖的温度。
下一秒,时谨询的双手复捧上我的脸,他温热湿润的唇骤然贴上来。
时谨询的脸忽然在面眼前放大,我瞪大眼睛,慌骇被时谨询吞入腹中。
柔软、潮湿。
暧昧的水声以及心脏咚咚的声音。
车窗将这一切隔绝的严严实实,此时车外车内变为两个世界,路边人来人往,从车旁擦身而过,没人会刻意停下脚步来窥探车内的景色。
就像车内的人一样,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匆匆来又匆匆去,在秋末的寒冷中寻找温暖。
温暖。
我闭上眼睛,被动地接受着时谨询不算温柔的掠夺,双臂无力地环上他的脖子,嘴唇被吸吮啃咬的发麻。
时谨询像怪物在品尝自己的猎物,他从未表现过的兽性,正展露无疑。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既熟练又生涩,彷佛在脑中预想过千百遍。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久,但绝对漫长。
——
回去的路上偶尔还能看见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整个城市因为他们的忽然降临变得紧迫起来,车辆来来往往,行人却不多。
今天是阴天,阳光被一层一层厚厚的乌云遮盖,一阵一阵冷风吹来,树干上最后一片叶子晃悠悠地飘下,昭示着冬天来了。
峄城的冬天不算很冷,但寒冷无处不在。
车窗自始至终都没有摇下来,气氛微妙地沉默着,我与他相隔很近,额头差几厘米就贴在一起,双方呼吸交错,嘴唇上残存着湿热酥麻的触感。
他的眼眸很深,潜藏着什么浓稠的情绪。
直到流畅的手机铃声闯入,打破了无处安放的躁动的心。
时谨询表情沉寂下来,接通了电话。
“请问是时医生吗?”手机那头的人问。
此刻他嗓音暗哑,染上了一股莫名的磁性,“嗯。”
“时医生您好,西区医院的人过来了......现在正在我们南区中心医院,双方发生了冲突,您方便的话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会过来。”他沉声。
我不自然的坐直了身体,目光无处安放。
显而易见的,南区中心医院借着怪物这个由头不让时谨询回西区,现在西区医院的人直接来要人了。
时谨询早就料到这个状况。
所以他淡定的带我在南区住了这么几天。
我们没有再提起刚才那个吻,一切都想变成水到渠成,是早该有的事情。
之后我们到了南区中心医院。
西区医院果然派人来了这里。
去的时候两家医院的人正争得面红耳赤。争论中,一种听见那两个字眼,“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