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帝(170)
而在她们背后授意默许之人,是符澈,还是德妃……
……
格外漫长的苦痛折磨终于忍耐过去,已然昏迷的许承钦,倒在地上依旧蜷缩着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之人悠悠转醒,许承钦睁开双眼,身上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如常,不再疼痛。
许承钦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屏风后面,褪去衣衫,抬脚踏进装满凉水的浴桶里,洗去一身汗意。
冲洗完毕,许承钦取来新的内衫与中衣,简单穿在身上,只将衣带松松绑在腰间。
之后,便用棉巾擦拭着一头已是半干的乌发,从屏风后走出来。
只是不等许承钦走到桌前,忽然察觉有人来此!
许承钦一惊,自己这番不规整的模样,委实不宜见人。
正转身要躲进屏风后面,屋门已然被符澈推开!
129章、一刀两断
看到符澈,许承钦擦头的动作顿在半空,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心神紧绷之下,原本已经痊愈的双膝,好似又在隐隐作痛,提醒着自己谁是罪魁祸首。
身上的伤痛时间会逐渐抹去,可心里的创伤,却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焚心!
符澈对自己再次背叛他的误解与猜忌,对自己的身心折磨,对德妃她们的极度宠爱,对她们诬陷折磨自己的纵容,把“聘之”赐给燕王之女……
一年来发生的种种事端,无疑全都是深深烙在许承钦心头的伤疤,伺机将他的一颗心腐蚀得千疮百孔,令他心中酸涩不已……
许承钦僵了一瞬过后,见来者是符澈,自己也没有再躲的必要,便一语不发,继续擦拭头发。
符澈进屋之后,反手关阖了门,脚步微浮,往许承钦身边走去。
今日在宴会上饮了些酒,实在克制不住内心翻腾的情绪,来到这里。
许承钦擦得差不多,便走到屏风处,把潮湿的棉巾搭在架子上。
只是尚未及转身,便被符澈从身后抱了满怀。
符澈身上熟悉的气息,沾染了些许酒意,又夹杂着淡淡的脂粉香,隐隐在许承钦鼻尖萦绕。
嗅到来自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惹得许承钦通身一炸!
又与上次一样……
一想到符澈又与上次一样,刚从哪位妃子的温柔乡出来,又来纠缠自己,许承钦心中便一阵犯恶心,对符澈无形之间的抗拒更甚!
许承钦低着头,使劲掰开符澈圈着自己腰身的双手,猛然挣脱开去,躲出数尺远!
见许承钦依旧如此抗拒,符澈有些不快,出口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我倒是不知,陛下您这大忙人……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儿了?”
听到眼前的符澈发问,许承钦语气漠然,冷笑一声。
“哈,身上沾着妃子的脂粉味,又来我这儿装什么深情?你不嫌自己脏,我还嫌脏呢!”
“你!”
见许承钦仿佛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带刺,竟还出言不逊,嫌弃自己脏,符澈不自觉间抿紧了唇,心中不悦之意陡升!
“我什么我?想听人说好听的奉承你,对你百依百顺,去找你的德妃去!哦对,听说,你又有了贴心人,是燕王的嫡女,陛下真是好福气……”
瞧着眼前的许承钦薄唇启启合合,尽说些不中听的话,符澈的眉头越皱越深。
趁其不备,上前一步,一把捉住许承钦的手腕,把人捞进怀里,垂头堵住许承钦的唇瓣。
符澈攻势凶猛,许承钦被符澈牢牢摁在怀里,无论如何捶打推拒,全是白费力气,挣脱不开。
符澈进逼着许承钦且吻且退,直退到了床前,才稍稍撤开吻。
“符澈你……混.蛋!”
符澈撤开交接的唇,许承钦才得以喘息,含泪怒骂,却又被符澈抱着倒在床榻,再次被一抹热意堵住了嘴巴……
原本自己答应娶燕王女儿做皇后,只是用来牵制燕王,趁机逐渐收回兵权。
之所以会把“聘之”赐给她,也左不过是恼着许承钦对自己的再次背叛与数次出言不逊,而故意为之,想让他也吃吃味,尝尝心伤的滋味。
符澈心中这样想着,在床笫间把许承钦翻来覆去折腾,还不忘故意拿言语激他,让他吃味。
“今日燕王女儿及笄,朕把‘聘之’这二字赐给她了……你看,她身为大家闺秀,是不是比你这个叛徒更适合这两个字?”
听到符澈亲口说出这些事实,前不久还一度咄咄逼人、抗拒挣扎的许承钦,此时却是忽地黯淡下来。
躺在床上,仿佛瞬间被人抽空了力气,被符澈折腾得含泪泛红的双眸低敛着,不再言语。
见此,符澈皱了皱眉,不相信许承钦听到这些话之后,没有一点儿反应,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开口言说。
“哦对,朕已经将她册封为朕的皇后了……”
符澈说出这句话后,许承钦仍是微垂着眼,面上瞧不出半点神情。
……我符澈,一定要娶许承钦为皇后……
记忆中,符澈曾对自己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还历历在目,不断在许承钦脑海之中回响,直扰得许承钦心中天翻地覆,惹得许承钦泪意迷蒙。
符澈见许承钦久久不言,等得不耐烦,眉头皱得更深。
伸手攫住许承钦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逼他看着自己,追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原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许承钦抬起泪眼,静静看着符澈,许久才开口,迟疑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