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恋(131)

“对不起。”他抿抿唇, 水光潋滟的眸子愈发可怜无助, “再多试几次我想应该能完成的更好。”

说罢, 他不依不饶地挑开她的长裙纽扣, 掌心粗粝, 覆上肌肤时激起沙沙的战栗，“我会好好学的。”

学……？

走神的功夫, 李念沉将她完全裹进手心，突然收紧的力道将顾晚舟唤了回来, 她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说不出话，连忙推开他的手将纽扣扣上。

“粥粥是不是腻了？”接二连三的拒绝, 他垂头丧气地询问。

顾晚舟下意识摇摇头——

甜丝丝的玫瑰气息即刻缠了上来。

“那为什么不让我……每个地方都不让亲。”他原本委屈的脸忽然红了，害羞又低落地打量怀里人的表情。

顾晚舟抬起眸, 被他羞答答的模样弄得难为情，于是反问:“你不困吗？今天在西蒙忙了一整天。”

李念沉一下就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眉宇间罕见地流露出烦恼，“我们可能需要提前一段时间回国。”

“啊？！为什么？？”

“粥粥舍不得回去？”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顾晚舟满脑子都是回国两个词，没在意他的动作，“就是有点意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吗？”

“不是。”

“那因为什么？”她追问道，现在还不到八月，离预计返程的时间提前好多。

李念沉几经思虑，暂时不打算告知实情，将她搂紧了一些:“晚舟。”

这个反应……顾晚舟不由自主联想到上次问他蝴蝶刺青和谁有关，他这样的表现就是不愿意回答。

她冷笑一声:“别黏着我，要睡觉了。”

“我抱着你睡吧。”

“我不想。”顾晚舟面无表情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李念沉愣片刻，想从背后把她揽到胸前，手刚伸出去她忽然躲向另外一边，他凑过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怎么了？生气了吗。”

“没。”她懒得回头，晃动身体试图将毛茸茸的脑袋甩开，却被某个人手脚并用锁住。

像为小动物顺毛，李念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垂在背后的头发，边问:“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顾晚舟当作听不见，眼皮都没动一下。

“嗯？”他晃了晃面前人的身体，生怕对方真的遁入梦境。

顾晚舟好好的睡意就快要被摇没了，侧过头狠狠剜他:“大晚上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

他的嘴角耷拉下去，幽怨的眼神极具感染力，她已经想象到了自己成为抛夫弃子坏女人的模样。

“你还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

“没有了……”他撇开眼神，安安静静敛起眸子。

卧室内陷入一片死寂，顾晚舟仔细扫视他一圈，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比如在沁园那晚他注射的是什么药，他的母亲，他的过去，还有为什么会来到她身边，和她结婚……

从前两人称不上熟悉，对她而言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只是同睡在一张床的陌生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一起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有了解自己枕边人的必要性。

李念沉目光微怔，和她对视了一阵后轻轻摇头。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愤怒，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顾晚舟收起情绪闭眼睡觉。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她几乎已经朦胧进入梦乡，却猛地被身后的男人一把翻过去，好不容易睡着被这种方式中断，她气得想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你又干什么？！”她压低声音，不想隔壁房间听见动静。

见他盯着自己一声不吭，顾晚舟愈加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拧他的腰，“你是不是故意的？报复——”

“这样看着你我才睡得着。”他固执地将她抱住，语气少见地强硬起来。

扭动几下没能挣脱，她的火气“腾腾”翻涌，“你睡不睡得着和我有什么关系？能不能不要影响我？！”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稍微松了松手臂示弱:“这样可以吗？”

顾晚舟还在气头上，瞪着他不答话。

“晚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焦躁的眼神里蕴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也许是慌乱和心虚？但她此刻没兴趣在意这些，仰起头恶狠狠咬了一口对方近在咫尺的下巴，回怼:“我知道什么关你什么事？！”

白皙的皮肤立即出现一圈牙印，考虑到他的面子，顾晚舟有意控制了力道。

从她的反应来看，李念沉猜测应该并不知情，于是放松了些，任由她又抓又啃。

见他不为所动，顾晚舟只觉得是在对牛弹琴，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去，干脆将脑袋转向一边眼不见为净 。

“睡觉吧。”李念沉拽下来她蒙住头的被子，忍不住靠近，“好了都怪我吵醒晚舟，对不起。”

顾晚舟冷漠阖眼。他不说自己能知道什么？对于这种恶劣的倒打一耙行径，她顿感自己咬得太轻了。

＊

李鹤鸣有早起的习惯，在冰箱里取出一杯牛奶准备去热一热，扭头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侧卧走出来。

“大哥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夫妻俩睡在一间房很奇怪吗？”

李鹤鸣面不改色将纸盒里的牛奶倒入杯中，“先把你脸上的伤遮一遮再说夫妻关系吧。”

指腹抚过那处被咬的地方，李念沉笑了下，抱臂倚着走廊扶杆看向对方的动作，云淡风轻：“情趣而已，你看的真仔细。”

手背被两滴牛奶溅湿，李鹤鸣取出方帕慢慢擦拭，“你做这些是为了报复我和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