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恋(138)

好似击垮理智的最后一槌，她拼尽全力推开他，奔向锁上的门，发狂似的拍打:“查娜……查娜！！！救救我！！！”

“你在外面吗！？查娜！求求你！！”

没有任何人回应，烛台燃烧偶尔发出几声“咔哒”音，温暖的朗姆酒香气令人沉醉。她脱了力气，像被抽掉了脊骨，软趴趴坐在地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低啜泣。

做错了吗？让她了解真正的自己做错了吗？他一直都想要好好爱她的。

都是他的错。

李念沉跪坐在她面前，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边抚摸着背边哄道:“晚上做了蛤蜊煎蛋和虾丸汤，等会去吃好不好？”

熟悉的、甜丝丝的气味将血腥气暂时压制下去，顾晚舟抽噎不止，嘴里不停喃喃:“为什么要这样？李念沉……为什么……”

这一瞬间，李念沉长久以来的愿望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此时此刻，她完完全全地，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因为粥粥很美好，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声道，“但我太糟糕了。”

后面那句顾晚舟没有听清楚，他那只无数次受伤的手不断渗出血珠，以至于她后背的衣服也被洇湿一块。

她抹掉眼泪，定睛瞧了瞧他的手背，转而瞥见对方隐隐红肿的脸颊，心尖像被无数蚂蚁啃噬，难受得厉害。

顾晚舟别开头不去看这些，防止自己再次动摇不定。

下一刻，她的脑袋被男人掰了过去。

柔软湿润的唇贴上她的，烛光摇曳下，二人的眼里都有泪光闪烁，又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

顾晚舟被放置在那张小床上，他覆上来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扯断了头顶的鱼线——

照片、画像纷纷扬扬掉落，像雪。

他们的世界里，下的第一场雪。

第76章 蝴蝶

朗姆酒香薰让整间暗室都变得略带醉意, 顾晚舟的脸颊氤氲成了饱满的樱红色，像颗熟透多汁的果实。

“不要咬我……”她偏头，躲开对方绯色的唇，等眼神再瞟回来时, 他正在解衬衫扣子。

身影倒映在左边的墙面上, 格外高大健硕, 二人的体型差更加明显了。

“晚舟在想什么？”李念沉掐着下巴将她转过来面朝自己，被打过一巴掌的侧脸莫名热热的，这种时候怎么能走神呢？

烛台晃了一下，光线忽明忽暗, 对方精致的轮廓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深沉, 顾晚舟像喝了假酒, 思绪飘飘然踩不到实处, 如实回答:“你好高。”

尾音刚落，嘴角被他嘬了嘬, “别担心, 做好前/戏能吃下去的。”

“嗯？”他说的含糊小声, 顾晚舟一时没太听清。

李念沉解开衬衫最下面那粒纽扣, 俯身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 顾晚舟的脸登时火辣辣的，“你手上的伤——”

她还没说完, 被压过来的男人噙着唇瓣深吻，唇舌交缠间, 仅存的迟疑被欲望压倒，顾晚舟张开嘴, 享受对方湿软舌尖情意绵绵的侍弄。

李念沉流血的手背随意绑了一条毛巾，带着她的手, 抚上自己的腰，“粥粥帮帮我，好吗？”

尾调性感得不像话，顾晚舟头晕脸热，轻松勾下他的皮带，他也丝毫不费功夫地将她从裙子里剥了出来。

发顶毛茸茸，扫着下巴和脖颈，她觉得痒，推了推他的脑袋。

“先不急。”李念沉抬起头，唇边留下的涎液卷入嘴里，他顺手探了探，了然一笑，“粥粥很棒……好像可以了。”

顾晚舟听懂了他的话，侧头不语。

“我可以吗？”李念沉将潮热的脸蛋扳了回来，不让她的目光有片刻离开自己的时候。

顾晚舟抿紧唇左瞟右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男人轻咬一口她红扑扑的脸颊。

顾晚舟只觉得他在这件事上格外缠人，明明知道答案还非要自己回答，于是仰头，伸出一小截舌尖抵了抵他的下唇。

李念沉的呼吸顿时粗重许多，琥珀色的眼眸黯成一片，冷白俊逸的脸庞也泛起潮红，异常淫/靡与勾人。

浅浅的粉色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羞怯扭头，却通过墙壁上的倒影看到了全程。

他垂着头，单从影子轮廓便能看出小心翼翼，配合感官上的陌生刺激，一点点试探——

直到两重倒影完全贴合。

李念沉额间渗出一层热汗，低头亲吻她微微皱起来的眉心，难耐而克制地安抚:“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粥粥记得及时说。”

顾晚舟眯着眼睛打量他急不可耐的脸，蓦地，想起件重要的事，支起身体瞅了瞅，紧张道:“计生用品？”

“不用。”

“怎么不用？！”她抬腿蹬了他一脚。

李念沉浑身肌肉紧绷，抱着她翻了个身，“我一直在吃药。”

男人也能吃这种药吗？顾晚舟脑内冒出疑惑，没机会细想，被拖入令人窒息的欢愉之中。

大概是考虑到她的感受，他十分温和，甚至不忘慢慢舔干净她溢出的泪水，直到顾晚舟主动配合，他深深盯了她一眼，下一秒，墙壁上的阴影差点被撞出光线区域。

迷迷糊糊中，顾晚舟看见他腰间刺着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一会朝前，一会朝后，“噗簌噗簌”翕动着羽翼，她看得入了迷，情不自禁抚摸上去。

“呃……李念沉……”

“我在。”他支起身体，低头欣赏她此刻咬着唇的迷离姿态，“粥粥真的好美。”

说罢，他重新抱住她。

顾晚舟死死抓紧他的发根，好似不这样做就会立刻坠入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