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宠婚:前妻休想逃!(286)
她就是静静地站立着,任由雨水从她的头发流落下来。
她背对着他,希望他不要管她。
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却知道一定不是湛司域。
在湛司域的心里,她已经成为一个糟糕不堪的女人,他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了。
大雨淹没了身后人的气息,她无法从任何细节判断出他是谁,只能感觉他是个男人。
晚翎轻轻地道“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请你走开,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或者当我是一棵树。”
当他是一棵树,在任何难过或疲惫的时候,都可以肆无忌惮地靠上去,不必给予任何回报。
这世上能够如此无私对待她的人,除了她的沛川哥还能有谁?
晚翎倏然转身,泪眼如伞外的雨,那样滂沱。
“沛川哥,”她扑进他的怀里,瞬间成了世上最委屈的女孩子,“他不要我了!”
金沛川单手撑着伞,余下的那只手,紧紧地拥住晚翎的背,此刻他很想再多长出一只手,可以将她拥得更紧一点。
他眺望着黑色的大海,浓眉微微蹙起,她很难过,而他的难过也不比她少一分。
他说,“不就是个男人么,又有什么了不起,他也没有比别的男人多长一条手臂。”
他又说,“不是他不要你了,而是他根本要不起你,你没有了他,还有沛川哥,而他只有冰冷的钱,他比你可怜。”
金沛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里恨意滔天。
湛司域对晚翎说出分手的时候,他就躲在角落里,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见了。
他不知道晚翎恨不恨湛尚廷,但是他恨透了。
他宠在掌心的人,湛尚廷死皮赖脸上来纠缠,终于纠缠到她喜欢他,却又无情将她抛弃。
倘若不想爱,为什么开始要招惹?
他们这些豪门大财阀,就没有好东西,他们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肆意玩弄女人的感情,就可以猖狂地践踏一颗女人的真心。
湛尚廷这辈子都不配有真爱。
金沛川温暖的怀抱,终于让晚翎的痛苦削弱了几分,原来从小到大,只有她的沛川哥才是最忠诚,最可靠的。
他无数次说过想做她的树,他也真的就一直在做她的树,她什么时候想靠都可以。
他如一株胡杨,高大笔直,不偏不倚,每一片叶子都向着她生长。
他说过,她是他的光,他一生都将向光而生。
“沛川哥,我想回家。”
“好,回家。”
金沛目光无比坚定,一手撑着伞,一手牵起晚翎的手,带着她向他的车子走去。
她被这世上任何人抛弃都不必怕,因为她会永远拥有他。
他是她永远的家,再也不会让她有流落街头的时候,她只要转身就会望见,他一直都站在家门口,迎着她。
待走到车边,金沛川像捧着珍宝似的,将晚翎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然后他去后备箱拿了一条又长又宽的毛巾出来。
他坐进驾驶座,用长毛巾将晚翎裹住,又拿了短毛巾,细细地为她擦头发。
晚翎什么都不做,就是静静地享受着他的照顾,她在他面前也不掩饰什么,难过的情绪全部写在脸上。
雨中大哭过后,她心里的痛已经释放掉很多了。
大哭消耗掉了很多力气,此刻她倒是不想撕心裂肺,而是想休息了。
其实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痛苦之后,她身心都特别坚强,该心痛的时候会心痛,但绝不会倒下。
因为她知道,她因为任何事倒下,可能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她会错过最重要的事情。
她可以错过这世上任何事情,就是不可以错过寻找晚驰,这是她骨子里执念,也是这么多年,支撑着她顽强生存的源动力。
儿女情长,她从来都没放在眼里的,偏偏半路杀出个湛司域,来她的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此刻的晚翎,是痛苦的,但也是坚强的,所有的痛苦和坚强,都共生在她的沉默里。
将头发擦得半干,金沛川放下毛巾,用手轻轻地揉了揉晚翎的头。
然后,他带她回他的住所。
金沛川在丽城的住所,是一处高档私人公寓,这里一梯一户,每户都是大平层。
他一个人住着两百多个平方。
这是晚翎第一次来他的住所。
当他将她领进家门的时候,她迅速环视了一圈。
室内装修很豪华,每一处都像他的人一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她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他一个人住在十平方的小铁皮屋子里,小铁皮屋外表破破烂烂,可他却把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
从小铁皮屋,到豪华公寓,身外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人还是那个人,她的沛川哥十几年都不曾变过。
“把鞋子换了,去洗澡。”金沛川道。
晚翎倏然回神,看了眼金沛川手里的拖鞋,不禁一怔。
那是一双女士拖鞋。
“沛川哥,我……我还是回藤园住吧。”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我怕你不放便。”
金沛川看了看晚翎的表情,又看了看手中的拖鞋,突然明白她在想什么。
于是他敲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这鞋子是为你准备的,连房间和衣服用品,都有一直为你准备着。”
晚翎惊讶地看着他。
金沛川又道,“你不是整天说把我当娘家大哥吗,那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家里难道会不给你准备房间,不预备拖鞋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