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宠婚:前妻休想逃!(394)
当年是他的父亲亲自将他的母亲送进来的。
将母亲送进来这里之后,父亲再也未有过其他女人,待他长到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将家族执掌大权交与他,便人间蒸发了。
他至今也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
在这个世上,他的父亲和母亲全部都活着,可他却一直都像个孤儿。
若无特别的事情,他是不会来这里看望母亲的,因为他恨她,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今夜前来,不过是想见一见贝岚音。
在将贝岚音召回来后,他便将她安排到了母亲身边,也住进了冷阁。
虽然金沛川也知道晚翎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是谁,但金沛川是个真真的硬叹,他就算杀了他,他也决不会说出来。
所以,他只能来审问贝岚音。
宫慕深一直都很奇怪,不明白从前对他无比忠诚的贝岚音,为何甘愿为晚翎去死,他审问了好几次了,但贝岚音就是不肯说。
几次审问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宫慕深其实已经放弃贝岚音了,只是今夜突然又心情烦躁,所以再来审问。
深夜的冷阁,一片死寂。
昏黄的路灯,映照着破败的庭院,和古老的房屋,处处都是灰暗的色调。
守门人懒懒洋洋,因为这里是被宫家遗忘的地方,长年无人来问津。
宫慕深突然降临,守门人最初是不敢置信,既而大惊失色,慌忙为宫慕深打开了门。
宫慕深驱车直入,最终将车子停在别墅前的草坪上。
恰巧他的母亲乔雅也没有睡,正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贝岚音就陪在她的身旁。
若大的别苑,除了守门人,就只住着这两个女人,颇显得落寞寂寥。
见到宫慕深,贝岚音猛地一惊,继而恭恭敬敬地问候道,“宫先生,您来了?”
宫慕深淡淡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贝岚音下去。
于是贝岚乖巧地走开了。
宫慕深面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他的母亲乔雅,表情也是死寂无澜的。
这一点都不像正常的母子。
“你来做什么?”
许久之后,还是乔雅最先开口,但语气平淡如风,就好像宫慕深根本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而是个陌生人。
宫慕深也早已习惯了母亲的冷漠。
从前他会心痛,现在他很麻木。
沉默片刻,宫慕深道,“我来告诉您一声,我废除了宫家两条家规,一条是婚配制,一条是女儿生存的权利。
从今往后,家主和继承人可以自由恋爱婚配,女儿享有与男儿同样的权益。”
听闻此话,乔雅的身体猛地一滞。
继而她激动地看向宫慕深,眸光熠熠,仿佛有千言万语想与他说……
第三百三十一章 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乔雅那张死水无澜的脸,此刻荡起了层层涟漪,原本死寂的目光,也透出了希冀的光芒。
她渴望自由。
她想离开这里。
从前她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因为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掀翻宫家的天,可是现在,她想把希望寄托在宫慕深的身上。
但宫慕深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仁慈。
他可以解救宫家所有女人,但唯独不会解救他的母亲乔雅,因为他恨她。
他曾经有多渴望母爱,后来就有多恨面前这个女人,她给他的伤害,是所有欺辱过他的敌人的总和。
没有被亲生母亲抛弃伤害过的人,永远不懂那是怎样一种心灵的痛。
乔雅也读懂了宫慕深的眼神,所以她眼里的光,渐渐地又灭失了。
继而她哭了,不是很激动,只是低低地啜泣。
她抽泣着问,“慕深,你恨妈妈?”
宫慕深冷笑,“多新鲜,您终于承认您是我的母亲了,我可记得当年小小的四岁的我,跑到您身边喊妈妈的时候,您冷漠地走开了。
我也记得,在回宫家的路上,我再次喊您妈妈,您警告我,永远不要这样称呼您。
您说我恨您,我承认,我恨透了您,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夜不恨您。
同样的,您也恨我不是吗?您恨我为什么那么不睁眼,投胎到了您的肚子里。”
乔雅哭得更伤心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进草坪里,“其实,在妈妈心里,是爱你的。”
“哈哈哈……”
宫慕深冷冷地笑出了声音,“乔雅女士,倘若当年您这样说,哪怕是谎言,我也愿意相信,并且甘之如饴。
但是现在,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就算您说的是真话,我也不愿意听了。”
当一个人经历了风霜雨雪,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再面对曾经狠狠地在他心上扎刀子的人,哪怕那人再好,也生不起爱怜了。
宫慕深的心早已冷透了。
乔雅声线颤抖地道,“慕深,你能让妈妈出去吗?”
宫慕深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反而铺满了嘲讽。
他反问道,“出去做什么,去看你的私生子么?”
乔雅没有回答,但显然宫慕深猜对了。
这些年她无时不刻牵挂着当年丢下的那个小孩,那个她与此生最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这便是宫慕深最痛恨她的地方。
同样是她的孩子,她却深爱一个,而重伤另一个。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宫慕深无比薄凉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他的消息。”
乔雅抬起头,殷切地仰视着宫慕深,很期待听到他说下去。
宫慕深冷笑了一声,他微微仰起头,明月就悬在他的额角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