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宠婚:前妻休想逃!(84)
所有人都认为,晚小姐被鳄鱼吃了,那个花一样的女孩,死了。
孙福自责不己,“湛先生,都是我的错,我有负您的嘱托,您惩罚我吧。”
仆人们个个噤若寒蝉,有种会被湛先生丢进湖里殉葬的不详感。
而湛司域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盯视着湖面,紧紧地抿着双唇,手机都被捏得变了形。
许久之后,他说,“把湖水抽干。”
若大的湖,要抽干水可不容易。
孙福不敢劝阻,立刻召集工人,运来上百架抽水机,分秒不停地向外抽水,直接排放到了碧绿的草坪上。
水太多了,漂亮的草坪像遭遇了一场洪水灾害,名贵的树木也未能幸免于难。
湛司域就坐在湖边的岩石上,一瞬不瞬地盯视着湖面,看着水量一层层减少,他的心也跟着一波波揪紧。
倘若真的在湖里发现她的残骸,他该怎么面对?
所有人都忙着抽水排水,没有人发现,湛先生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双手紧紧地揪着裤腿,生生将布料扣出几个洞来。
更没有人知道,他想了很多很多。
想他初见晚翎时的样子,想她几次暗算他时的样子,想她在他的压迫中生气又无奈的样子。
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毫发毕现。
尤其是她那双明丽的眼睛,她的人冷漠淡然,眼睛里却装着万紫千红一片春。
是他害死了她,倘若他不囚禁她,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说得对,他是个魔鬼。
直到水被抽干,也没有找到人影。
湖底都是黑乎乎的淤泥。
湛司域猛地起身,开始狂踹岩石,鞋子踢破了,脚趾头上的指甲竟也踢裂了,血渍喷染在石面上。
孙福忙过来劝慰,“湛先生,您别这样伤害自己。”
此时,已经夜色深浓,月光照在泥水混合的湖周,一片惨白狼藉。
湛司域紧紧地握着双拳,沉声命令道,“孙福,把所有鳄鱼的肚子都豁开,仔细检查,哪怕是她的一节指甲,都要给我找回来!”
“是。”孙福慌忙去办。
月光下的湛司域,恐怖得像是刚从地狱里爬上来,他转身走进了地狱似的湖泥里……
第七十一章 怒发冲冠的湛先生堪比地狱黑魔
见湛司域下湖,孙福又急忙过来阻拦,“湛先生,湖底已经有半年未曾清理过了,都是淤泥,很臭的,您快上去吧。”
湛司域充耳不闻,甩开孙福继续向湖心走去。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活要见她的人,死要见她的尸,她不能不明不白地就没有了。
湖岸上工人开始宰杀鳄鱼,血腥味漫天盖湖。
湛司域在淤泥里走来走去,每一步都很艰难,鞋子无比沉重,裤管很快就成了泥腿子。
他目光凛冽如霜,扫过之处,似将一切都镀上了冰花。
就这样一直走,一直找,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心也一分一秒地降到了冰点。
天渐渐地亮了。
一夜兵荒马乱,也没有找到晚小姐的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晨光下的灌翠湾,满目疮痍。
湖岸上,陈列着一条条鳄鱼的尸体,血液倾流,将草地染得黑红。
湖心处,湛司域俨然变成了一个泥人,向来干净笔挺的人,连脸都是脏污不堪的。
他不停地刷动着手机,寻找着定位的手镯,终于在天边微微现出绯霞的时候,找到了。
玉镯陷在淤泥里,失去了本来的色泽。
湛司域将玉镯托在掌心上,想起他曾经威胁她的话。
他说,“你若敢擅自摘下来,掘地三尺都把你抓回来,狠狠惩罚。”
他一直坚信自己在她心中的威慑力,量她不敢摘下来。
此刻他却无比希望,她天生反骨,偏不怕他的威胁,这手镯就是她故意摘下来的。
他宁愿她逃了。
这时,孙福踏着泥泞走近,“湛先生,鳄鱼全部宰杀剖腹,仔细检查过了,没有晚小姐的残骸,连一片衣角都没有。”
湛司域倏偏头,炯炯地看着孙福,“你是说没有衣服?”
孙福道,“是的。”
这便说明了一个问题。
就算三天前她不幸被吞入鳄鱼腹,血肉骨头都被消化掉了,但总该有衣服在,鳄鱼又不会吃衣服。
整片湖都找不到一角衣服,那说明她根本没有掉入湖里。
所以,她是逃了。
“嗬嗬嗬……”
湛司域突然低低沉沉地笑起来,心情复杂极了,有喜悦,还有愤怒。
喜悦于她没有死。
愤怒于,她居然敢违背他的命令。
她不但擅自摘下手镯,还敢玩金蝉脱壳,欺骗他,害他一夜担忧自责。
她果然很有种,一边说着怕他,一边一次又一次地触及他的底线。
湛司域缓缓抬起头,望着天边那抹绯红,目光沉沉如霭。
他给洪森打电话,“翻遍全城也要把晚翎给我抓回来,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留在外面!”
这一通电话结束,整个灌翠湾都陷入了黑色的压抑里,仆人们全部小心翼翼地走路,见了面只敢打手势,不敢出声说话。
就连湛司域的老亲信孙福,说话做事也都紧紧地夹着尾巴。
工人们清理着鳄鱼的血污和尸体,也都默默不语。
怒发冲冠的湛先生,堪比地狱黑魔。
晚翎昨夜工作到凌晨,清晨时本睡得正香,却突然没来由一阵发冷,猛地惊醒了。
她睡在办公室套内的休息室里。
倏而睁开眼睛,心脏狂跳不止,有一种预感,危险正在强势地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