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顾顿缨(60)
任红缨道:“五百多年前的朝炎国几乎侵略过所有的国家。既然如此,那这些国家自然而然后来都是用朝炎国的文字来交流了。像南琢国也是这样,在被五百多年前的朝炎国侵略过之后,就被迫用朝炎国的文字来进行交流了。”
“......”
两人沉默地找了一会儿娘娘的坟包,贺飞霄终于蹦出了下一句话:“不得不说,五百多年前咱们的祖宗做的这个决定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让我们在别的国家发生交流障碍。”
两人在大堂中找不到第二个坟包,于是决定去隔壁的房间中找找看。
在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时,任红缨感觉自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寒凉的怨气。
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阵。
看来这位娘娘的怨气重得很啊。
任红缨壮着胆子推开了门,果然见到房间中有一个坟包。
门外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同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中。
这间房中除了坟包和墓碑之外,还有一张靠着其中一面墙的榻。
红色的纱幔垂落在榻前,月光从窗户撒落进了房中,照在了红色的纱幔上,莫名增加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两人走近了坟包前的墓碑,看到墓碑上的确记载着一位娘娘的生平事迹。
只不过关于娘娘的事迹记载就比太子的简略多了。
墓碑上记载着的这位娘娘是从一个叫昔川国的国家嫁过来的公主。她是为了让邬陵国不要伤害昔川国的百姓才被作为交换的条件嫁过来的。只有她嫁过来了,邬陵国才会答应不再伤害昔川国的百姓。
墓碑上的记载简略得过分,给人一种戛然而止的感觉。
“就......没了?不多记载一些?”贺飞霄有些不解。
任红缨无奈:“毕竟这位娘娘说到底只是一位‘条件’而已,身份相当于和亲公主吧?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对这位和亲公主到最后的印象可能就只剩下了她是个‘条件’罢了。”
贺飞霄道:“听起来有些可悲啊。”
任红缨转身道:“走吧,我们再去别的房间找找有没有其她娘娘的坟包和墓碑。”
“是。”贺飞霄赶忙转身跟上了任红缨的脚步。
两人很快就又来到了另一间房。
推开门后,果然看到了房间里有一坟包、一墓碑、一榻,以及垂落在榻前的红色纱幔。
就跟上一位娘娘的房间别无二致,月光照在红色纱幔上,让人莫名会去想象榻上会不会有人,或者是......鬼。
场面尤其的诡异。
两人壮着胆子走进了房间中,来到了墓碑前。
这块墓碑上记载的果然又是一位娘娘。
而且这位娘娘也是一位‘条件’,即是一位和亲公主。
任红缨看着墓碑上的记载,喃喃道:“这位是......月岐国的公主。她为了不让邬陵国的皇帝杀了自己的父皇,所以嫁来了邬陵国当娘娘。”
贺飞霄无奈:“真是可怜,邬陵国简直坏事做尽。”
“唉,走吧,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娘娘。”
说罢,任红缨转身离去了。
“是。”贺飞霄连忙转身跟上了任红缨。
两人又来到了一个房间。
就和之前的两个房间一样,房中也是同样的东西,坟包、墓碑、榻、纱幔、窗户、月光,一模一样的位置。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墓碑上记载的内容不一样。
这次又是一位“条件”,和亲公主。
任红缨感叹道:“萨托国的公主啊,萨托,这是西域那边的小国吧?”
贺飞霄摇了摇头:“不清楚,五百多年前的西域小国,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吧?”
“唉......”任红缨看完了墓碑上记载的事迹,转身离去了。
贺飞霄再次跟上了任红缨。
两人就这样不停地去不同的房间看不同的娘娘的坟包。
一圈看了下来,两人看了大概有一百多位娘娘的坟包。
从最后一间房走出来后,任红缨的脸色极其沉重。
五百多年前的邬陵国皇帝,那个最后郁郁而终了的太子的父皇,娶了一百多位小国来的和亲公主。
而这些和亲公主现在永远长眠在了邬陵国的皇宫中,她们陪着邬陵国一位同样是长眠于此的太子。
任红缨不断地思考着当年的那位邬陵国皇帝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说嫁过来的公主成了娘娘,那对于那位郁郁而终的太子来说,这里的娘娘岂不是都成了他的干娘?
要是这样解释的话,当年的邬陵国皇帝是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被一百多位干娘陪着啊?
只是......那些娘娘的房间里都放了榻,只有太子在大堂,没有榻。
若真有鬼魂之说,那太子岂不是每晚只有去任何一位娘娘的榻上才有榻可以睡觉?
想到这里,任红缨感觉这当年的邬陵国皇帝可真是太不放过人了,居然让自己的娘娘在死后还要伺候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的儿子还是被逼着只能去找自己的干娘睡觉才有榻可睡。
任红缨猛地摇了摇头,不打算再想这简直像是恐怖故事一样的事情了。
两人最后又回到了永眠宫的大堂,再一次看到了太子的坟包。
任红缨思绪万千。
这位五百多年前的邬陵国太子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很坏的人,若是当年的朝炎国没有侵略邬陵国,他或许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吧?也不至于最后郁郁而终。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战争惹的祸。
战争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
五百多年前的朝炎国就不应该无缘无故地侵略邬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