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善谋(115)
直至那气息渐渐平稳。
明明身体已到达临界点,他却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那汹涌的yu火里,似也汹涌着他强大的自制力。
他说:“可以了。”
她疑惑:“什么可以了?”
“交易。”
他后退一步,含笑看着她:“明日清早我会来接你,午时之前定让你见到上官祁。”
“莫非大人早就安排好了?”
他回得干脆:“这是自然。”
她一瞬心头五味杂陈:“既然大人都安排好了,何必再这般……”
这般似是而非地交易,这般堂而皇之地戏耍她。
“怎么,你不服?”他上前一步,再次挨近她。
见她沉默,又说:“本座倒是很满意今日的交易。”
她抬眸看他:“为何?”
他思量片刻,却回:“不为何。”
为何呢?
或许今日之交易最不像前几次交易。
最没有钱货两清时的理性与冷漠。
今日之交易倒像是恋人间的如胶似漆。
倒像是情不自禁的琴瑟和鸣!
这种感觉令他心旷神怡。
他用指尖挑起她的下颌:“记住,明日要早起。”
说完又是一声轻笑,放开了她,继而转身出了屋子。
当真只让她亲一亲就罢休了!
当真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
金毋意看着屋外的夜色,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明明一个重欲之人,今日竟是这般收敛了。
她下了案桌,收拾好小几上的杯盏,随后整理发髻衣衫。
衣衫上全是皱褶,且里衣的带子也被他扯断了。
她得赶紧回屋换件里衣。
此时少年已收起了剑,提脚去后厨。
后厨里,春兰正在灶门口烧火。
少年往灶上瞟了一眼:“没熬避子汤么?”
春兰摇头:“没有,姑娘没吩咐。”
少年闻言心头一喜。
没熬避子汤,意味着他们今夜不会同房。
“你锅里烧的什么?”他又问。
“姑娘洗漱用的热水。”
少年随手提来了木桶,“那我给小姐送去吧。”
他说完将锅里的热水倒入桶中,继而提着木桶走向东厢房……
难堪
少年提着热水走得又快又急。
他想,既然没熬避子汤,那姓顾的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吧?
他想,若姓顾的迟迟不走,到时他便以热水要凉了去正房催小姐回屋洗漱。
他很快到达东厢房门口,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烛火莹莹,抬头的瞬间,他一眼望见小姐正赤着上身立于榻前,洁白的肌肤如雪如玉、如丝如脂。
他猛然呆住!
金毋意大惊失色,忙拿了衣裳挡在胸前:“梦时,你怎么进来了。”
水桶“呯”的一声自他手中跌落。
水花溅起几尺高,全落到了他身上。
他满脸张皇,喃喃解释:“小姐,我……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说完转背就往屋外跑。
金毋意在他身后大声问:“你没被烫到吧?”
他无暇理会,径直跑出了厢房、跑出了后院。
直至跑到前院的海棠树下,他才止住步伐,靠着树干大口地喘气。
夜色弥漫,四下里热风阵阵。
他握紧拳,满头大汗,瘦长的身体如一张拉满的张,蓄势待发,却也隐而不发。
月亮升起来,将他的身影投到地上。
那身影遒劲有力,慢慢有了男人该有的模样。
更有了男人该有的欲求!
他脑中不停闪现出小姐刚刚的样子。
白璧无瑕、玲珑起伏,是他梦寐以求的样子。
他又为他的“梦寐以求”感觉到难堪和羞耻。
毕竟刚刚那一瞥,非君子所为。
少年双手扶额,屈身蹲下来。
心中思绪千回百转,难以平息。
直至夜过子时,他才压下情绪起身回屋。
万籁俱寂,只剩虫鸣声环绕。
西厢里,绿苔早已就寝,却也给他在屋内留了一盏昏黄的烛火。
他先去盥室沐浴,随后才回屋安睡。
但他睡不着,辗转反侧。
他想,那姓顾的都占了小姐的身子,他“梦寐以求”一下有何难堪与羞耻的?
他想,小姐本来就是他的人,也终归要成为他的人。
想到这些,少年在黑暗中长舒一口气。
小姐的样子也再次在他脑中闪现。
他往外间瞟了一眼,随后悄然地探向自己紧绷的身体……
绿苔并没有睡着,一直在等他。
毕竟,在这偌大的宅子里,他是她唯一的依托。
若他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怕是要重回流放之路。
直至等到半夜,他总算是回来了,总算是上榻就寝了。
她暗舒一口气,也欲好好安睡。
却冷不丁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一声重似一声。
是从屏风后传来的,是他的呼吸声。
绿苔听了片刻,猛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不由得咬紧被子,狠狠屏住自己的呼吸。
她怕惊扰了他,亦怕他发现她。
屏风后的少年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低唤一声“小姐”后,悉数释放。
他第一次这般肆无忌惮地亵渎了她。
心中既满足又羞耻,更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夜,重新陷入死寂。
绿苔回味着那一声“小姐”,竟丝毫不觉得意外。
而在东厢房里,金毋意也同样辗转难眠。
明日就能见到上官祁了,就能进一步推动金家案了,她一时思绪翻涌、睡意全无。
后来干脆重新燃烛,拿了本文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