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姝(194)
“暂未好转,大夫说王妃是连日劳累,又吹了冷风才会病倒,已开了药方拿去煎煮了,”月露跪了下来,“王爷恕罪,是奴婢失责,不曾侍奉好王妃。”
方才月露瞧出闻姝不对劲时,心里就慌了,闻姝已经许久不曾生病,这要是叫王爷晓得,怕是没好果子吃。
沈翊没有心软,寒声道:“你们四个人还守不住一个王妃,叫王妃吹了风,这个月的月例扣了。”
月露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罚月例,“是,奴婢绝不敢再犯。”
“下去,药好了端上来。”沈翊坐到床沿,接替了月露的位置,拧了冰凉凉的帕子覆在闻姝的额头。
月露悄声退了下去,和竹夏她们说要扣月例的事,几个大丫鬟都有种劫后余生之感,竹夏说:“我见王爷的神色,还当要罚板子呢,幸好只是扣月例。”
月露也说:“是啊,王爷还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轻罚了。”
王妃极为大方,经常给她们赏赐,扣月例就是九牛一毛,说是罚,其实不痛不痒。
“王爷真在意王妃。”星霜极小声地说,生怕被王爷听见。
月露和竹夏纷纷点头,“王爷王妃感情好,是咱们王府的福气,何时再添个小世子就更好了。”
正说着,竹秋端了煎好的汤药回来,众人忙去端铜盆,拿巾帕,准备伺候王妃喝药。
“王爷,药煎好了。”竹秋把药碗放在床榻旁的小几上。
沈翊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你们都下去吧。”
“是。”月露等人放下东西鱼贯而出,把门给合上,不打扰二人。
沈翊给闻姝换了条帕子,但摸着还是很烫,叹了一声,“小七,怎么病成这样,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闻姝这些日子没有睡好,这下借着病睡熟了,喊都喊不醒,沈翊的念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伤了手时,闻姝才答应他会以自己为先,这才多久,又病成这样,沈翊的眉头都要拧成麻绳了。
又换了条帕子,汤药晾得差不多,沈翊尝了一口不烫了,才用瓷匙舀着汤药要喂给她,奈何闻姝睡着,又不会张嘴。
沈翊想都没想,拿开瓷匙,自己喝了一口,倾身覆上她的樱唇,将苦得发涩的汤药渡给她。
“唔……苦……”睡梦中的闻姝皱起了小脸,小舌尖推挤着沈翊的舌头往外,想把苦药吐出去。
“咽下去。”沈翊捏着她的下颌,顺了顺她胸口,逼着她吞了下去。
就这么一口一口地逼着,好半晌这碗药才算喝完,喝完药,闻姝嘴里苦,沈翊嘴苦面苦,心里更苦。
他气得轻咬了一下闻姝的嘴角,“真是不长记性!”
闻姝忽然很小声的“呸”了一下,吐出一点嘴里的苦药渣,弄得沈翊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就这么吃不得苦。
忽然想起之前她摔了胳膊,吃药时也要吃蜜饯压压嘴里的苦味,这么多年,小姑娘看似长大了,实则还是个怕苦的小丫头。
沈翊用帕子擦拭掉闻姝嘴角的药汁,拉了下铃,月露进来了,他吩咐:“去弄点糖水来,往后喝药将糖水一块备着。”
“是。”月露很快就端着一碗糖水回来,搁下碗又退了出去。
沈翊端起糖水搅了搅,自己先尝了一口,不算太甜腻,有闻姝喜欢的红枣甜香,这几个丫鬟伺候的还算尽心,这次纯粹是闻姝自己折腾的,待她好了,非得履行诺言,好好教训教训她。
沈翊一面想着要怎么教训,一面喝了糖水,用唇渡给了闻姝。
闻姝睡着好似也能分辨苦与甜,方才的药想往外吐,这次的糖水却主动咽下去,还吮吸着沈翊的舌尖,想要从他嘴里再汲取一些,比起平日里主动极了。
两条柔软的舌头缠绕着,沈翊心里那点子气全没了,化为了柔软的春情,退开后,温柔地亲着她的唇角,摸了摸她的脑袋,“磨人精。”
磨人精砸吧着小嘴,回味着糖水的甜蜜,紧蹙的秀眉也舒展开。
沈翊给她换了条冰帕子,又从铜盆中拧了热水帕子给她擦了下嘴角,见她安然睡着,沈翊起身去了沐浴。
三两下洗净,换了身干净里衣,上了床榻,侧躺看着她,时不时给她换条冰帕子,再摸摸她额头,喝过药半个时辰后,高热总算是慢慢地退了下去。
热度一退,闻姝通红的脸颊也渐渐地转为淡粉色,到最后白里透红,嘴唇再度红润起来,恢复了几分气色,沈翊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把闻姝额头的冰帕子取下,既已退热就无需再敷,这般冰凉的帕子,免得加重她的病情。
但她身上的里衣湿了,沈翊又去衣箱里翻出心衣和里衣,拧了热帕子,简单给她擦了下身上的汗渍,换上清爽的衣裳。
只是换个衣裳,却把小沈翊弄兴奋了,奈何沈翊此刻没有心情,就由它支棱着也不管,折腾了一场,已经是深夜了,沈翊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声说着狠话,“等你醒了要你好看。”
屋内烛火昏暗,躺着的闻姝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沈翊最初并没有发觉异样,直到屋里静下来,他才察觉到某人的气息不对。
他咬了咬后槽牙,二话不说压了下去含住她的唇亲吻,攻城略池,舔\舐吮吸,丝毫没有方才的温柔。
闻姝要喘不过气了,装不下去,只能委屈巴巴地睁开眼,小声控诉:“四哥,你欺负病患……”
沈翊幽深的黑眸睨着她,“装睡好玩吗?”
明知他担心,还要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