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夫君失忆后(96)
“您说的对,纵然您是为了自己,但我们也切切实实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安宁日子,即使您不去找云洲的麻烦,终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对魔界出手。”
“自古以来,两界纷争不止,云洲和魔界一直是水火不容,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安稳地活着,这一路必将会有鲜血和牺牲,但我始终相信您会得偿所愿。”
殷禾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视线自上而下地望着月鸦:“记住你今天的话。”
月鸦嘴角上扬,回望着殷禾:“愿为您差遣,万死不辞。”
“啪、啪、啪。”
击掌之声缓缓地自黑夜中响起,殷禾视线一转,便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半靠在石台上,身上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
殷禾的瞳孔霎时间缩了起来。
“莫、燕、帧。”
“你竟然还没死。”
莫燕帧装模作样地抚了抚烧掉一半的胡须:“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你竟然也有这么忠诚的狗。”
“我该夸你什么,主仆情深还是臭味相投?”
他的声音讥诮、尖利,听得殷禾直泛恶心。
她的动作很快,像道影子一样猛地窜了过去,一把抓住他后脑上的头发就往石台上撞,一下比一下更狠。
“你是真的活腻了。”
直撞得莫燕帧一脸的血,几乎看不清脸上的五官,殷禾才突然松手,莫燕帧便像块烂柿子一样瘫了下去。
他喉咙间喘着粗气,牙都被撞掉了几颗,却还咧开嘴嘿嘿一笑。
“气疯了吧,哈哈哈哈哈!”
“你活该!你活该!”
殷禾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让莫燕帧的嘴角又咳出几口血来,他却像条蛇一样攀住殷禾的腿,眼神里的憎恶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
“我知道你是谁,什么久伶,什么魔主,咳咳咳咳……哈哈哈哈……”他一边咳一边笑,疯疯癫癫,像是整个人都已经神智不清的样子。
殷禾顺着他的动作狠狠踩在他的脸上,垂眸问他:“苍云峰,是你放火烧的?”
莫燕帧的牙齿混合着血水一起流出来,一口吐在了殷禾的鞋袜之上,“我呸,你这个贱人,是我烧的又怎么样?”
“你杀我华虚山满门,我烧你一座山怎么了?”
“你就是那个云清宗的杂碎吧,当年那么大的阵仗,你居然还没死,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他喋喋不休,像是知道自己今夜已经逃不过一死,嘴里像淬了毒一样句句都是不堪入耳的话。
“玄桑那个老东西,真是死有余辜。”
殷禾把脚从他身上挪开,没管脚下那些污秽,拽着他的领口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声音冷得刻骨:“不要用你这张脏嘴念我师尊的名字。”
她压下心头强烈的杀意,扼住他颈骨的手微微用力:“我问你,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当年在幽冥海突如其来的针对,现在又莫名其妙地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毁我师门,辱我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殷禾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字字句句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说!”
莫燕帧被她掐地喘不过气,徒劳地用手去扯殷禾的手臂,岂料她看起来细瘦的四肢却像道铁钳一样牢牢锁住了他。
他费力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为了能让他说出话来殷禾受伤了的力气微微松了一些,莫燕帧大口呼吸了几下,嗤笑道:“目的?杀一个魔胎还需要什么目的?”
“极天之境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祸害!”
莫燕帧的视线划过一旁安静等待的月鸦,又看向殷禾:“总有一天,你、还有这些魔界的余孽都会被杀光,一个不留,哈哈哈哈……”
“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吧。”他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兴奋地手舞足蹈,“我不仅烧了苍云峰,我还把他们的骨灰,都挖出来了哦。”
空气中的气压霎时间变得极低。
“在哪里?”
她抿着唇,手上的力气猛地收紧,只听到莫燕帧的声音一丝一缕地从嗓子里挤了出来。
“扔……了……”
“咔哒”一声,颈骨断裂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极为清晰,殷禾指骨咔咔作响,几乎要将他的头整个连根拧断。
她看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苍云峰,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月鸦。”
半晌,她突然开口,一旁的月鸦立刻道:“在。”
“拔了他的舌头,把他的尸体晾在云起城的城门上。”
既然如此,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头骨尽断的尸体,将脚上沾染的污秽之物缓缓擦在那具尸体上,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一脚踢开。
“是。”
隔日,云起城的城门之处便聚起了一众人。
来往不知情的人被吓了一跳,忙拉着身边围观的人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有一具尸体挂在这里,这是得罪了谁啊?”
围观的人道:“你不认识啊,这个就是之前被久伶那魔头灭了满门的华虚山掌门啊。”
他摇了摇头,又道:“堂堂一派之主,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这是什么意思,要向云洲宣战吗?”
“唉……这日子又要不太平了。”
人群中唏嘘之声此起彼伏。
二楼的雅座之上,坐了两人,正透过窗外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说这久伶也是厉害,一出手就这么狠辣,你们羽山是当真不管这事儿啊?”
“话说还真想见见这久伶是什么模样,怪有意思的。”
他边嗑瓜子,边歪着脑袋评价:“呦,舌头还给拔了,真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