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敌国将军后(154)
周漪月闭上了眼,长长的眼睫如蝶翼颤抖。
她身上已经脱下了最外层的青缎织金褙子,借着酒意,他扯下她腰上宫绦,手伸进她衣襟,强行将她的上襦与罗裙分开。
纤细的腰上露出一线雪肌,他粗粝的手在她柔软处游走。
“你的心在哪啊……我怎么找不到?”
冕旒与凤冠交织在一起,散落在地,他额前发丝凌乱垂落,俊秾的脸越发不羁,性感,以及危险。
“念念,你可知……你昏迷的那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时,他守在她的床边,凝视她沉睡的面容,时常产生一种错觉——
床上那人根本不是他的阿月,是另一个人的尸体。
明明是跟他交融过无数回的身体,却丝毫感受不到往日的温软,只有冰冷和僵硬。
他甚至产生幻觉,看着她娇媚的容颜一点点膨胀、腐烂,变成一堆白骨。
接着,他从那骇人的幻象中猛然惊醒,全身战栗不已,恨不得即刻了断自己,以逃避痛苦折磨。
僧人说,人死后,灵魂离去,留下的躯壳会减轻一丝重量,那便是灵魂的重量。
他听说此事后,开始日复一日称量她的身体,拿尺子测量她臂膀和双腿的尺寸,生怕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些事,他从未给与任何人说过。
好在,命运没有完全抛弃他。
她的面容变了,但身体反应没有,与之前一样,会随着他的抚摸而战栗。
他感受到那份回应,心中大喜,欣喜若狂,开始变本加厉,食髓知味般感受她内在的灵魂。
“你会爱我,你只能爱我……”
只有他可以吻她,亲近她,占有她。
低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撩拨的方式不再如从前那般克制,变得毫无章法,多了些放肆冒犯的意味。
像是故意要激起她的恼怒,又像是渴求她的怜悯。
周漪月渐渐有些难以招架,细吟轻喘起来,双颊染上绯红。
她推了他一把,试图保持理智:“我不想在这里,腰背不舒服。”
他道了声好,以一种近乎呵护的姿态温柔将她抱起,轻轻置在榻上。
玄色中衣下的肌肉起伏鼓动,他健腰挺立,在她玉雕似的曼妙身体上掀起白浪。
喘息声逐渐交融在一起。
周漪月陡然咬住下唇,抗拒性地拍打他的肩膀。
“慢些。”
前几次她还能迎合,可今日他不知是怎么了,一发不可收拾似的,让她开始迎得有些艰难。
他此前没有这么激烈和急迫过,像初尝云雨的少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身下锦布细腻柔滑,被粉汗渐渐沾湿,正是情热之时,“咔哒”一声,手上传来一丝凉意。
她微微一怔,抬手看去,一只金镯不知何时扣在了皓腕上。
镯身雕纹精致,镶嵌几枚红玛瑙,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接口处巧妙地隐藏着某种机关,与她的手腕完美契合,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
红玛瑙色泽鲜艳欲滴,比之宫中最上乘凤髓玉也不遑多让。
他道:“你回宫那日便想送给你,只是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就当作新年之礼,可好……”
是他用血养了两年的红玛瑙石。
即便她对他无动于衷也没关系,他还是会把自己的心都捧到她面前,用自己的血肉焐热她。
慢慢来,他总能获得她的心,她的灵魂……他对此坚信不疑。
周漪月放下了手,盈盈一笑:“好,多谢皇上。”
他们听着一墙之隔外的烟火声,
窗外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炸开,映在窗上,影影沉沉。宫人们庆祝着新年的到来,皇宫内一片欢声笑语。
“过年啦,过年啦!”
“岁岁平安,万事如意!”
又是一年,新的一年。
正月的头几日,皇城内外白雪迎红喜,一片欢喜热闹。
街上游人如织,随处可听万岁如意之声,官员们更是借着新春的由头互相登门拜访。
前右相倒台,新任崔相又资历尚浅,在朝中根基不稳。于是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左相府,纷纷携名帖捧重礼造访。
西戎国的使臣也不例外,不过,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不是拜访左相。
送完拜礼,寒暄几句后,他借故抽身,穿过曲折的回廊,踏入一处幽静别致的院子。
他走进门,朝那人行了一礼:“先生,在下是谷蠡王府的人。”
临走前,他家王爷特意嘱咐,要他去左相府找一个叫归子慕的人。
“去年在下也曾有幸踏足大晋,只可惜未能有缘得见先生一面,相府的门人告知,先生彼时正身在越州。”
闻祁看过他手上的信物:“是,越州城已归大晋所有,在下是随其他晋国官员一同去的。”
又问他:“不知小王爷近况如何?”
“王爷近况安好,王爷本就有将帅之才,如今已完全掌握一方军政大权,深得王上器重,在朝中渐渐树立起威望。”
闻祁略略颔首。
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仍历历在目,他们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魏溱把公主带走。
呼延朗当即气得要带人杀到大晋,被古丽郡主一顿痛骂。
当时,闻祁亦讽他逞匹夫之勇,说他现在不过一无名无势的闲散王爷,没有任何能力,谈何抢人。
如今看来,他倒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除了把公主救出,还有另外的事需要做。
他对那人交代:“有一个人,在下需要托付给谷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