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敌国将军后(21)
她在另一个混蛋那里受到的屈辱和愤恨,流水般随长夜逝去。
浓云乍起,银月渐隐于云中。此时公主府某处屋檐上,男子翩然而至,浑身寒肃,令人莫敢直视。
手下齐齐向他下跪,他逆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魏溱问:“事办得如何?”
为首之人回话:“回将军,已办妥。京兆尹府配合晋军掌管京城治安,他们今日人都在昌隆街上,府衙内看守松弛,属下们很容易就得手了。”
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显然是内力深厚的表现。
“可有人发现行踪?”
“无人发现。将军大可放心,属下受陛下之命随将军入梁夏,早已抱了必死之心,若被梁人所俘,属下当自绝而亡。”
来墉都前,晋帝给他们每个人下了死命令。
梁夏朝廷公文,尤其是军机上的来往密信、公文、奏折、布防图……他们若拿不到,便不用再回去了。
魏溱颔首,没说话。
鸦青色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拍打他修长的腿,他长身玉立站在高处,俯瞰眼前繁华景。
明明是相同的景色,可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
曾经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夜,战场上的厮杀声吶喊声不绝于耳,被砍下来的残肢烂肉冷凝成了冰。
他身上套着父亲给他的黑沉重甲,茫然无措看着溃败的晋军仓皇逃窜,如失控的蚁群。
死尸迭压在一起,他藏在那些尸体中间,浑身发抖,被梁国士兵一把提起。
“快来,这还有个活口!”
一个奴隶大概值十两银子左右,战场上的俘虏会没入奴籍,大多被拉去采石场,或是被拉去修城池,挖沟渠,做苦工,指不定哪天就死得悄无声息。
他没有那样死去,他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奴隶入了宫,很幸运,也很不幸。
男人垂下眼帘。
他所受四年之辱,会让这个国家用江山来偿还。
用他周氏皇室的血,祭奠被他们折磨至死的罪奴阿弃。
此时,黑暗中有一人朝他走来。
“将军。”
魏溱见凌云神情怪异,问他:“不是命你一刻不离看着他们,怎么回来了?”
“回将军,属下方才是在监视,不过现在……”
“现在?”
凌云噤了声,似乎有难言之隐,魏溱剑眉蹙起:“他们在做什么?”
第11章 窥视
凌云垂目,没有回答。
魏溱心生疑窦,往前走了几丈,顺着那道掀开的瓦片往下看。
从他那个位置看下去,正好能看到红罗帐内凌乱的一幕。
女子扬起雪白的脖颈,胡乱勾住男人的脖子,本就美艳的脸上媚态万千,媚到让人心惊。
像是吸人骨血的妖精似的。
即便是吹着冷风也能感受到下方传来的旖旎气,更不用提耳边传来的细细吟哦声。
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血脉贲张。
魏溱斜了斜唇,目光比刀剑更凌厉,齿间挤出几个字来:“倒是好兴致。”
凌云没说话,他能听出他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有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他将头低得很低,大气不敢出一声。
魏溱问了句:“锦绣现在在何处,方才为何没动手?”
“回将军,朝珠公主比我们想象中来得快,锦绣听到动静从侧门逃了出去,现在和我们的人都在四方馆候命。”
凌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胆大,也很果断,火烧熙春楼这样的疯狂举动,也只有她敢做得出来。
不过,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把事闹大。
魏溱嘴角嗤了一声:“锦绣没狠下心。”
两人一时沉默,过了半响,魏溱开口问他:“凌云,你觉得这位闻驸马如何?”
凌云摸不准他的意思:“将军说的是哪方面?”
“作为男人的方面。”
凌云难以置信抬起头,实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半天措辞,迟疑着开口:“这……将军若是让属下评价此人的床榻功夫,属下只能说,呃……闻驸马似乎很会伺候的样子,看朝珠公主的样子,很享受。”
“享受?”
魏溱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不羁笑了起来。凌云认出,那是朝珠公主的那柄雕银匕首。
“这个女人煞气重,八字软的男人根本镇不住她。而且,她胃口非常大,若不小心被她缠上,是要吃得渣都不剩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手里的刀柄,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阴沉如潭。
魏溱的动作落在凌云眼里,极了朝珠公主方才对驸马做的事。
凌云没再吭声,他不敢探究自家将军和那个女人相处的时候,遭过她怎样的折磨和索取。
流落梁夏国的那几年已经成了魏溱的禁忌,除了他们几个亲信,没人知道此事。
一身惊呼声响起,他顺着声音往那边看,即便被遮挡了视线也能想象到底下有多么激烈。
“此人确实不像一般女子,属下从未见过如此生猛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难对付,也很有兴味。
的确如魏溱所说,伺候这样的女人,柔情似水是不管用的,得拿带着倒刺的铁链勾住她的脖子,强行把她按死在自己身边。
魏溱笑笑,没说话。
寝屋内,两人还未消停,周漪月纤细的腰肢柔柔如柳枝,双颊绯红,白皙的肩上布满红痕。
整个人被蒸透了似的,连脚趾尖都透着粉。
可她还不满足,一下翻身跨坐上来,压低身子伏在他胸前,乌光水滑的发丝柔柔垂下。
“驸马,今夜来点不一样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