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敌国将军后(96)
魏溱的手满是鲜血,剑锋割进血肉寸深,几乎要将他半副手掌割断。
鲜血滴落甲板,洇红一片,男子额上已经冒了细汗。
周漪月满脸愧疚,拿帕子包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以后我也帮你上药好不好?”
“我亲自照顾人的机会很少的,别人我根本就不屑理会,也只有你,我在意的人才配让我照顾。”
魏溱眉头紧锁,道:“无妨……你没事就好。”
周漪月抬起眼帘,粲然一笑,拉着他去包扎伤口。
云层尚未散去,遮蔽月光,浩荡的江面一片漆黑,只有灯笼发出的微弱光亮。
江浪拍打船舷,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屋内,周漪月刚沐浴完,披好衣裙绞干自己的头发,就堪堪被人勾住了腰。
魏溱将人托抱到桌上,正要俯身靠近,周漪月却将他轻轻蹬开。
她翘起腿,带着上位者的倨傲:“你先脱掉,自己脱。”
魏溱长眉挑了挑,“公主殿下,好像越来越胆大了?”
周漪月满不在乎:“恃宠生娇嘛,魏将军,满足我一次?”
她既开口,魏溱自然答应,将自己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膛。
周漪月将脚搭上他肩膀,轻声问:“想从哪里开始?”
她说着,穿着精致绣鞋的脚陷入他胸膛,踩上他赤裸的真心,又一路下滑至,他饱胀的欲望。
男人吃痛闷哼,长眉蹙起,手背上暴起青筋,显然在艰难隐忍。
“很疼么?”周漪月挑起眉,掩唇一笑,“忍着,不许出声哦。”
魏溱唇角微勾,邪肆笑了起来。
俯身,手覆上她的腿,吻住她膝盖,目光挑衅而狂傲:“力道不够……你可以更放肆一些。”
周漪月拿起手边竹鞭,拍了拍他的脸,像对待一只小猫小狗。
鞭子往下移动,托起他的下巴,凑上前,缓缓在他唇边吐息:“你帮我。”
“用嘴。”
魏溱视线下移,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纱衣,胸口抹胸裁剪成雪莲的形状,丰盈起伏之处,好似待君采撷。
他张开薄唇,咬住她胸前衣襟,像是撕咬住猎物的脖子,将雪莲剥开……
周漪月攥住他的头发,轻喘着气,突然大声问他:“告诉我,你原先待在我身边,当我的猎奴,是自愿的对不对?”
“所以,哪怕我那样对待你,把你折磨得体无完肤,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
女子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站在万丈深渊前,诱哄人一步步跳下去。
魏溱狠戾的眼眸闪过兴奋的暗芒:“对,阿月,我是自愿的。”
“为了能待在你身边,我愿意承受一切折磨。”
说罢,他起身而上,和她一起投身洪流,跃下深渊。
晋军入宣阳城后,宣阳归降,后大军一路南下。
数月时间内,接连攻下五座城池,捷报一封封传入晋国。
此时,不远万里外的晋国都城瑞陵,一座气派的高门大院,一小厮匆匆穿过游廊,踏入一处僻静院落。
他推门而入,朝桌案前那人行礼:“子慕先生,拜帖已给淮阴侯府送了过去,侯爷要您醉风楼一聚。”
桌案前的男子执笔,闻言,道:“知道了。”
声音含混不清,异常沙哑,像是染了咳疾。
小厮听到那声音,不由打量了一番面前男子。
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一袭青白色衣袍,玉冠束发,面容俊朗,气质出尘,握着笔的手修长如竹节,泛着冷白的光泽。
端的是温润清隽的儒雅公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下巴蔓延至胸口,像是无暇白玉上的裂痕。
听说的幼时从高楼摔下,摔到了树上,尖锐的树杈险些割穿他的喉咙,虽说福大命大保住了一条命,可是也毁了一副嗓子,只能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是衣领高束。
归子慕开口问:“左相大人可下了朝。”
“是,现就在书房内。”小厮已经勉强能听懂些他的话,回道。
归子慕颔首,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左相愁容不展,将一本奏折递给他:“你看看吧。”
归子慕打开奏折,上面是晋军捷报,魏溱率晋军连下数城,成破竹之势。
他心下了然,不紧不慢道:“无怪左相大人忧虑,此事确实棘手。”
“虽然魏将军在梁夏屡建军功,但历朝历代手握大权的将军,无不是居功自傲,生出异心,祸国殃民,若不加以制衡,恐日后难以驾驭。”
“何况那魏溱,在军中威望甚高,晋军只知魏家,不认天子。”
此话几乎可以算作谋逆之语,左相捋了捋胡须:“我何尝不是看那魏家小儿不顺眼,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我一时半会还真动他不得。”
归子慕笑道:“魏将军在军中独断专行,不遵军令,甚至有意扩大自己的势力。虽说一时又军功,可长久一来,陛下必然会对魏将军产生疑虑,加以制衡。我们可趁机推荐一位左相大人的心腹去梁夏监军,便可慢慢控制军权。”
“不过,大人从不涉及军权,此事不宜左相大人出面。在下已经给淮阴侯下了拜帖,明日便登门造访。”
他拿出一本奏折:“奏疏在下已为大人写好,届时群臣大难,左相大人只管拿着奏疏跟着弹劾就是。”
左相看了拿奏疏,上书魏家八大罪状,每一桩罪都足以让陛下勃然大怒。
他收起这本杀气腾腾的奏疏,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儒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