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甜崽胤礽直播间(276)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皇帝生气,而是皇帝说“你太令朕失望了”,一旦听到这种话,距离凉凉也就那么半步之遥了。
毕竟生气还有气消的一天,失望了,难道还能时光倒流破镜重圆不成?
“奴才知罪,奴才知道错了,请皇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李世旺磕头道,虽然他现在心如死灰,但是隐约还有点期待死灰复燃,“奴才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了,还有哈布斯,奴才也会待他如亲子一般,必然教兄友弟恭。”
李礽听着血压又高了,谁稀罕你的这点烂亲情?难道你们对哈布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又想着弥补一二,要哈布斯原谅你,再来上演一出大团圆结局?
这不是圆满,这是膈应人,他只是想想就觉得挺恶心人的。
而且,说来说去,只字不提自己儿子行凶之事,从头到尾就哭诉自己父子情深,自己甘愿受罚,只听说父债子偿,何时有了子债父偿?这恐怕是前世的仇家投胎出来的儿子吧?
车轱辘的话轮着说,完全没有半句是站在道理的角度,这心都快要偏到西西伯利亚了。
李礽听得耳朵起茧,他眼珠子一转,坏主意立马就来——这一次,他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是失望不讲道理,他就不讲武德。
“哼,李通都要打断哈布斯腿,剜出他的眼珠了,想要求得原谅,那你是不是也要打断李通的腿,再剜出他的眼珠?”李礽说道,又补充道:“哦,还要抽几鞭子。”
李通听得胆战心惊,尤其看到亲爹真的回头看向自己若有所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吓得恨不得尿裤子,这太子爷也太他娘的恐怖了吧?就像是恶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李世旺迟疑道,他确实有想着把儿子揍一顿抵罪的想法,甚至于要不是李通已经被马踹了,他自己都要上去踹两脚,但是按照太子爷的说法,这一通罚下来,他儿子恐怕是不死即残,那原谅不原谅有什么差别呢。
“这是你的犬子说的啊。”李礽背着小手,完全不承担任何的责任。
“我的犬……”李世旺差点被噎死。
康熙瞥了保成一眼,以保成的聪明,如何不知道犬子只是谦称呢?约莫是故意气人,仗着自己年纪小,骂人不带脏字。
“犬子已经被马踢了,算是得了教训,还请太子爷高抬贵手。”李世旺只能咽下这口气,继续给自己的儿子求情,他现在已经有点心累了,若非李通是自己唯一的嫡子,他真想不要这个犬子了。
李礽做出迷茫的表情,“可这又不是我踢的啊?是小雪踢的啊。”
所以,为什么要我高抬贵手?应该是求小雪高抬贵蹄吧?
李世旺的肺简直都要气炸了,太子爷怎么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人?气得自己都快心梗了。
“不知太子爷如何才能原谅奴才呢?”李世旺豁出去了,太子爷这态度犹如猫戏鼠,让人憋屈得很,倒不如来个痛快点的。
李礽的表情显得更加奇怪了,他看向康熙,“汗阿玛,明明犯错的是李通,为啥他一直在求原谅?还有,受伤的是哈布斯,什么求咱们原谅啊?”
因着他们位高权重,能够决定李世旺父子的生死。
区区哈布斯算什么,只要皇上和太子爷不追究,就算哈布斯死在了这里,那也不是什么事儿。
但,太子爷摆明是不想轻描淡写揭过这件事,至于皇上的态度,取决于太子爷怎么看。
“奴才给皇上、太子爷请安。”
来人是噶禄和太医。
太医刚行完礼,康熙摆摆手,让他去看看哈布斯。
李礽立马如同跟屁虫一般粘了过去,想要看看哈布斯到底还有没有救。
他的手在小雪的身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小雪,哈布斯肯定没事的,你别担心,这是咱们大清最好的太医,一定能医好的。”
这话与其是在安慰小雪,不如说是李礽在安慰自己,他的心里现在内疚极了,反复推演自己从见到哈布斯之后所有经过,看看自己当初要是做点什么才能避免这种结局。
这种情绪叫做内疚。
另一边,噶禄甫一下马,就立马行礼,他正在自己的办事处喝茶,听着下面的人汇报曹寅的动静,接着就听说这边出了事,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这一路上不知道在心里埋怨了多少次。
如今的内务府早就不像海拉逊在的时候如日中天,皇上有意打压他们,借着海拉逊的事情颁布了严苛的规矩,又将自己的人插进了内务府之中,不就是为了监视内务府嘛?
他日日都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出了问题,步了海拉逊的后尘,但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先是会计司选的乳母得罪了四阿哥,他被连着一通挨斥,如今,又是上驷院出了问题。
他就想问七司三院的下一个漏洞在哪里,自己提前做好补救,或者直接让皇上治自己的罪。
“起来说话吧。”康熙看向噶禄,说道,“这事儿呢,同内务府也有些关系,朕便听听你的看法。”
梁九功充当了一下旁白,将故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从德忠被撞开始到现在噶禄前来结束,一字不落地都说了遍,甚至于连李通骂人的话都没有忽略。
当事人李通听着灵鹫宫毫无情绪的复述,恨不得两眼一翻昏过去,但是胸口地疼痛却让他一直清醒着,清醒地听到自己是如何地犯蠢,栽倒了太子爷的手中。
噶禄听得眉头直皱,这都是些什么破烂事儿,正如皇上所言,只是和内务府有点关系,但主责还是在于李通殴打、虐待哈布斯,只不过发生的地点在上驷院而已,哦,还有个想给自己儿子邀功欺骗皇上养马人的事情,这也算不得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