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甜崽胤礽直播间(571)
“那我们下次再去问问。”李礽说道,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呗,总是能问到实情的。
康熙点点头。
但是这个安排却是没能实现。
翌日,乾清宫中,康熙看着手中的奏本,眉头紧锁,嘴角下撇,正是事情棘手犯愁的模样。
李礽写完功课,见康熙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忍不住问道:“汗阿玛,在看什么呢?咱们今儿还要去见王氏夫妻呢。”
“今儿不去了。”康熙淡淡开口道,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来的时候,康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李礽的目光落在了康熙的手上,是因为那个奏本吗?
“为什么呢?”
康熙呼出一口气,将奏本放回案桌,靠在椅背上,手指在奏本上敲了敲,“江南出事了……”
“造反?”李礽心里也惊了一下,这事儿可没有人提醒他,他下意识地看向弹幕,但弹幕上的观众也是一脸的懵逼。
康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哦,不是。
李礽问道:“何事?”
他随即想道:“跟咱们现在查的事情相关?”
康熙这才将瞪人的目光收回去,“有人弹劾曹玺擅自延长工期,逼死工匠。”
曹玺,曹寅的爹,之前康熙还提过,现担任江宁织造的正是这个人。
“这么巧?”李礽忍不住说道,无巧不成书,但这话不太适合放在官场上,阴谋论更适合些。
他们前脚叫了人上京,后脚弹劾的奏本就递了上来。
“是啊,这么巧。”康熙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嘲讽,“你怎么看?”
李礽啊了一声,很想套用一句台词:大人,此事必有阴谋。
“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李礽问道。
康熙很满意儿子一下子问到重点,回道:“根据奏本上所言,此事发生在是七月初的时候。”
“也就是明明可以那个时候就是上奏的事情,拖到了有人上京,这是害怕纸保包不住火吗?”李礽说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这事儿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康熙看着儿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说道:“你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是吧?”
“明明他们只需要警告王世成夫妻一声,这件事十有八九就不会传到我们耳中,但他们冒着得罪曹家、得罪内务府也要把事情捅出来,就很奇怪啊。”李礽说道。
七月初的事情拖到八月底,将近两个月才上报,绝对不可能是这群人良心突然发现,很有可能是拦不住了。
王世成夫妻就在江宁居住在江宁,会为了别人得罪江宁制造局和江宁的官场吗?
但看他们被问到江南工匠的情况,也是一副“岁月静好、繁荣昌盛”的样子,显然不会出头的。
依着噶禄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样子,也不会自揭其短。
那江宁官场的人在害怕什么?
“我可以看看奏本吗?”李礽说道,他想要看看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顺便让他直播间的观众参详一下。
大概是很久没有发生这么刺激的事情了,直播间的观众们激动得很——
我不信曹玺是这样的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早点革命吧,这狗王朝是一刻都看不过眼了
一人血书皇太子起义吧
这件事是历史上没有的,所以是不是蝴蝶效应
让我们看看事情经过,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已经准备好截图了
快快,让我们分析一下
……
康熙都同李礽说了这件事,奏本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让梁九功递给了他,米不过免不了叮嘱一下,“此事不可告知其他人,知道吗?”
“尤其是曹寅和曹衡,对吧?”李礽说道,又嘀咕,“我虽然自称曹礽,还是清楚谁是我阿玛的呢。”
康熙……那朕应该感动一下吗?
李礽拿过奏本,摊开在桌面上,自己看的时候,也让观众看看,找找破绽。
奏本上有一半在说事儿,另一半则是用丰富华丽词语描述了曹玺行为有多么的恶劣。
事情也不复杂,归整一下就是今年三月和五月,曹玺忽然增加了纺品和绣品的数量,原本的工期被拖长了四个月,但是工钱迟迟不到位,导致工匠们困顿其中,入不敷出。
这其中有一个叫做郑铭的工匠,他父亲郑福也是工匠,郑福如今五十有七,江宁纺织局的老工匠,因年事已高,今年劳作的时间又长,病倒了。
本来花钱就可以免除轮班劳作,但是郑铭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汤药不断,下面还有子女嗷嗷待哺,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屋漏偏逢连夜雨,郑福生病后,郑铭的儿子也病了,家中一下子有三个人服药,仅仅依赖于郑铭一个人的劳作。
工期延长后,郑铭没办法接私活,织造局的工钱也拿不到,家中几乎都揭不开锅。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郑铭那久病的母亲有天傍晚趁着家中没人注意,投湖自尽。
这件事对郑福的打击十分大,他病得更加严重,非要拖着病体去织造局讨个说法,结果连织造局的大门都没进去,一气之下,撞死在了门后的石狮子上。
李礽……曹玺是这样的人嘛?
眼下无论有什么样的怀疑,都是没有理论的猜测,要查清楚事实才是对郑家人和曹玺的公平。
李礽摊开一张纸,开始记录弹幕上提到疑点,第一个便是突然增加需求,这是一切的起源,“汗阿玛,内务府会随便增加纺织品的需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