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三国]香草门庭(366)+番外
王允并未被他真情流露打动,丈夫养家糊口那是应该,长安城中可执之业颇多,沦落至此只能说二人无能。
不过,天一阁虽是当朝国丈蔡邕主持,但其中的书佐、侍候却不算官吏,只是因为国丈蔡邕宽仁,俸禄丰厚,加之身份虽高却并不拿架子,很与人亲近,让不少人生出借此捷径攀附之心。
这两人看着倒是一派老实,不像巧心钻营之辈,王允看了一回,仍然不放心,又考察了一番才学,只是平平,作书吏够用,蔡国丈偏好又才之士,二人在却差了些。
如此,举手之劳,倒好还了当年人情。
王允点头为二人写了举荐信,又声色俱厉训诫一番。。
“尔等到了书阁,当老实勤勉执事,勿作他念,若是让老夫知道你们借此攀附,老夫必不饶!谨记勿忘!”
二人连忙再拜,“谨受司徒教诲,我等绝不敢忘。”
既还人情,就做到底,王允看二人形容寒怆,便又各给二十金,素绢五匹,以助家资。
二人各抱所赐,千恩万谢出了府门。
青油壁车辘辘驰过巷口,车中淡淡容服的女子,起帷幔往巷口望了一眼,恰见两道身影自里巷中出,莫名有些眼熟。
她微微蹙眉,指尖点住额角。
只是当年她侍候过许多宴席,却不曾留心,浮光掠影般过,记不起多少。
秋风一卷,那二人身影便已错过。
司徒,三公之府,每日往来觐见者不少,御史台自然找人监视注意,只是二人形容俱不起眼,一打听就是来求资助的寥落士族,长安如今不少,哪家公卿都有,监视之吏便未着意。
书记随意落笔,待归总时,便淹没于众寒门之中,渺无痕迹。
…
如今,荀柔稍能理解,为何中原王朝每每处理边患,都使用杀戮为手段。
多民族地区,复杂的恩怨纠葛,差异的语言和风俗,盘根错节的爱与恨,背叛与结盟,就像一把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教化太难,一把杀尽,杀得畏惧退守,是是最省事的办法。
分兵,阿音不过带走一万人,而治理汉阳,他给堂兄与袁涣,就足足留下五千,还有挑选出的,各曹属最优秀的胥吏。
若非有人提醒,让他带走杨修杨德祖,这继续征讨的路上,他得和戏志才两人亲自核对计量粮草。
“这是如今粮草数目?”荀柔探头看向戏志才手中的简牍,一眼扫过分列项目,直接看到最后。
“是。”杨修立答道。
“辛苦了。”荀柔点点头,看向账面上干净利落的数目,觉得自己总算发现杨德祖小同学,正确使用方法。
杨修指向案上的黏土堆,“太尉,这可是安定一郡地理?”
“不错。”荀柔点点头,一双无可安放得脏手上举着,“尚未完成。”
杨修等了一等,“太尉可还有吩咐?”
“并无对了,”在杨德祖陡然亮起的目光下,荀柔嘱咐道,“临寝前,定要再巡视一遍粮草存放之处,此为军队根本,你如今身为粮草官,万万仔细,疏忽不得。”
“…唯。”
被压制了搞事灵魂的杨修,无精打采的离去,掀起的帐篷吹进一股山风,凉得荀柔一哆嗦。
戏志才一边大笑着,一边起身倒了一盏温汤,又打开将尽的香炉,自青丝囊中钳了一枚香丸进去。
“太尉怎么不将杨德祖留下?杨君颇为灵秀,常能出人意料。”
荀柔道了声谢,拿手腕夹了盏,一气喝完,“不通实务,又好作惊人之语,先踏实作一路粮官再论。”
“太尉更了新香?十分沉馥绵长。”
“志才闻出来了?”荀柔露出笑意,抬起头忍不住显摆,“我不善此道,先前是家中存的散香,这回是文若所制的新香,与寻常香铺所制自然不同。”
“原来如此。”戏志才一笑,又执起笔,“每观君家兄弟亲善,令人羡慕非常。”
荀柔嘴角忍不住上翘,他轻咳一声,又精心的修整了泥盘上的河谷,招了招手,“志才兄一道来参详。”
安定郡,郡名安定,前汉时从北地郡析出,治所临泾,另领六县。
从此佳名看,汉武帝当初对它抱有相当的期望,但现实是,安定郡并不安定。
每当北方草原来敌,又或西北羌氐内乱,安定的存在感总是高到爆表。
盖因此郡有以险固闻名的高平第一城,正是萧关之所在。
此郡与相邻汉阳郡不同。
汉阳郡似高原上的盆地,两山相夹之间,是河流网布的平原谷地,虽有山岭起伏,但终不甚陡峭。
而安定郡,虽亦是两山相夹,但山岭绵延开阔,山峰险峻,占据整个郡大半面积,唯有中间泾河流过形成一线谷地,治所临泾及余六县,皆沿泾河分布两岸。
可谓关中与凉州之间的咽喉要地。
同样,与汉阳四姓掌权不同,安定有名有姓的汉姓,足有十三家,多有胡族血统,其中,最大的势力是与马腾等人相互结盟的杨秋。
坏消息是,安定似乎不像汉阳那样向往中原,也并不似汉阳衣冠共治,而是各自为政,各守其地,恐怕得将他们打服。
好消息是,豪族众多,彼此争斗,却并没有势力统一,也没出能力与野心并存的人物,最大势力的杨秋,并未占领最难攻取的高平,而是守在安定治所临泾,由此观之,此人水平也就不过如此。
故拿下安定是“虽不为易,也不为难。”
丢下一半步兵,又缩短了运粮通道,荀柔领了以骑兵为主的吕布、张辽二部,自汉阳东北的薄落谷,快速穿行,数日就抵达了凡亭山下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