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夜降临[无限](225)+番外
似乎在宣告......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往,可我发现了正在凋零的你,比起救助万物要问取原因, 思虑后果,但对你是例外的。
我只想让你活着。
并且是好好的活下去。
那是私心。无关善举。
哪怕看穿了美丽外表下腐烂的人格, 可还是愿意相信灵魂是干净无尘的。
路漫漫用力掀开井盖,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 向下走的梯子很光滑, 刚喷过水, 空气潮湿,周围也很亮堂,井盖底挂满了煤油灯。
看得出来,这个余萨尔很怕黑。
倒也能理解, 毕竟现实中,他的灵魂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扶梯上,还要被‘不请自来’啃噬, 又痛又阴森。
“谁啊,不知道把布条堵住么?今夜有冰雹, 敢把我这儿弄进水来,诊费可是要多一倍的价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伴随着电锯切割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声音透明从围布里传来。
路漫漫试图看清倒影,可模模糊糊需得进去才行。
身后的伊淮听到余萨尔的话,猛地皱眉,脸上的表情仿佛吃饭吃到了只有半截身子的苍蝇。
路漫漫回头看了眼井盖透孔的地方,拿起两个酒瓶塞子,上面缠了一圈圈布条,往漏风的地方堵了过去。
这下使得硕大的空间更加明亮了。
余萨尔头都没抬,依旧不停歇的锯着骨头:“说吧,你们找我看什么。”
闻起来,像是狼腿的味道。
“我的同伴受伤了,伤在脖子处。”路漫漫简明扼要。
对方狮子大开口:“一颗金豆。”
等了半天,没有回话。
余萨尔停下手里的电锯,掰开狼的大腿骨,取走骨髓装进玻璃容器里,他就事论事:“雪原小镇50多年都没有迎接过外来人了,你们这种稀有物种,不买点护身的东西,三天一过,可能用不了三天就会被架在脚手架上步入女巫后尘。”
他耸耸肩。
继续说道。
“当然了,如果只是治疗伤口的话,一枚雪原银币。”
伊淮太阳穴的青筋往外蹦,他在她背后高出很多,盯着那个大干特干的身影:“被你说对了,右手虽然不太利索,但已经看不出纰漏。”
要不是习惯性的小动作暴露了这个赤脚医生就是余萨尔,光看手,看不出什么。
“这么快就确认了?还没掀帘子呢!”路漫漫让他镇定点。
伊淮只是站在这里手指就在抖,脖子上的黑血变得更多,他尽量压抑着想要干掉余萨尔的怒火:“他以前被我母亲聘请到家里当家庭医生的时候,在工作期间会下意识闻腋毛散发的狐臭味。”
路漫漫膈应:“特殊癖好?”
伊淮眼神幽暗的吓人:“不止。”
“我的天!”路漫漫往后退了退,连带着伊淮也往后退了一步,“他不会还吃.......之类的......异食癖那种。”
伊淮没有回应。
倒是余萨尔接下来的举动让路漫漫抽了口凉气。
地上剥落的狼毛,并没有血腥味,皮管密封的很好,血液全都流入密封罐里。首刀划破皮肤,未见余血,又能够在割肉的时候不破损血管,说明他的刀法很准。
小电锯切割骨头抽取骨髓,泡在玻璃罐中,随手搁置在一旁。
路漫漫本以为会有其他用处,结果余萨尔嘴里哼着歌谣,不紧不慢的低头进行缝合,密封罐里的血液重新倒流回狼的体内。
他拿起针管注射了某种药剂,原本奄奄一息的母狼又开始喘息起来。
它只剩下白乎乎的皮肉,失去了好看能够抵御严寒的皮毛,利用完毕后就被丢回圈养的笼子里,前爪还系着回流的密封罐。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
“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余萨尔一边哼歌,一边把狼毛装进袋子里。
路漫漫感觉到手腕被伊淮越攥越紧,他好像对这歌,格外的抵触。
直到手腕被捏痛的刹那间,伊淮很快就松手了。
“你还好么?”路漫漫问。
“余萨尔没有异食癖。”伊淮并没有回答好与不好,反而应了之前那个问题,他的眼神像一把刀子,落在隔着围布的人身上,“只不过喜欢捉弄小朋友。”
结合伊淮不被父母待见,甚至带着13岁的孩子驱邪。
如果是涉及怪力乱神方面,能用的手段,伊淮父母应该都会用上吧!想尽一切办法让住在伊淮身体里的怪物消失。
所谓的“喜欢捉弄小朋友”会不会是......虐童呢?!
毕竟刚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并没有触目惊心的血腥,而是令人在静谧中瑟瑟发抖。
小时候的伊淮也许跟案板上的那头母狼一样,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在执刀人的手里。
反观余萨尔像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他欲想成为主宰者,掏空想要的,又不让母狼死去,活着折磨,便从心底兴奋。
没有人制止,因为雪原小镇的镇民需要他,哪怕余萨尔魂穿进来前的人物是个失败无数次的主刀,因为惹了官司藏在井盖里。穿进来后的余萨尔彻底激发变态因子,着手于研究雪怪,镇民为了活下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