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149)
天花板那块没了风扇的遮掩,像块生了疮的皮,疙疙瘩瘩又扎满霉灰,但除此之外,仅有生锈的金属钩,像枚戈壁上战死的老兵,孤零零歪立在那里。
齐铎拱了拱肖长渊的肩膀,说:“你挂上去。”
“挂上去?”肖长渊迷蒙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齐铎是让他上去试试钩子的挂力。他嘿嘿笑着撸起袖子,显摆似地露出精劲手臂,左脚蹬椅子,右脚轻跳,虎口便牢牢扣在挂钩上。完了他撑撑腿,调整一下姿势,朝下面三人耸眉坏笑,自夸:”我的膂力绝对不输给特种兵。“
燕子敷衍地点点头,又看一眼周南恪,周南恪没啥表情,就秃噜自己的后脑勺。
齐铎问肖长渊:“钩子牢靠吗?”
肖长渊晃晃身子,说:“再来半个我也行。”他体重不超一百五十斤,这便说明挂钩承重力超过两百斤。
周南恪笑道:“膨胀钩的挂力有两百多斤,把两个你切成片晾上面也绰绰有余。”他哎呀又拍自己脑壳一下,看向齐铎:”你让老肖试钩子,该不会是怀疑凶手也用它挂人吧?“
燕子挤过来:“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现场外围居民多,挂上又解开,费时费力难道不怕暴露吗?”
周南恪努努嘴:“这你得问我们的齐专家了。”
“齐专家,你怎么看?”燕子澄湛的眼睛里装满问号。
“凶手在死者失去意识后进行屠杀,制造满室血光的假象,如果追究起来,不也是多此一举吗?”齐铎反问燕子。
燕子语滞,之后泄气说:“我还是不明白 。”
齐铎招呼还挂在上面的肖长渊下来,边分析:“我刚说了,凶手在实力绝对性压制的情况下,还冒险将他们捆绑移动至屋子中间杀害,之后再将尸体挪至他处进行屠杀,掩盖集中杀害的痕迹。但往深处想,集中杀害或者在其他地方屠杀,对于追踪犯罪痕迹并没有太大区别。”
燕子有些不耐烦:“这些我都听得懂。所以我说,凶手没必要这么做,纯粹就是闲的。”她刚说完,头顶压下一道影子,她警惕地撤开,肖长渊逼近一步,不满问:“你好歹死了十几二十年了,就这点觉悟是靠黎天白活下来的吧?”
燕子脸刹那紫了,喝道:“什么意思?”
周南恪凑热闹不嫌事大,加了一句:“意思是,他嫌你笨。”
肖长渊无辜:”我没这么说啊。“
燕子:“你们,你们……”她气呼呼转开身,寻个角落暗暗撒气去。
肖长渊催齐铎:“你接着往下说。”
齐铎多看燕子一眼,又继续说:“既然集中或分散尸体对于追踪凶手痕迹没有大的区别,那唯一可能就是掩盖膨胀钩这点信息。凶手不想让人发现,死者曾被挂在空中。”
周南恪:“死者曾被挂在空中这件事,对破案有很大帮助?”
齐铎:“至少对判断凶手喜好或职业有很大帮助。”
周南恪迟疑:“依你说的,凶手有特定的喜好或职业,所以才要将人挂在屋顶?”他突然眼睛一亮,啊了一下,叫道:“SM!凶手有SM癖好。”
齐铎倾斜的身子明显僵滞,有种“这届学生实在蠢得想放弃”的微妙表情,然后从容摇头:“当然不是。”
周南恪炸起:“挂起,捆绑,这还不是?”
“不是。有那种癖好的人追求的是凌辱带来的感官快感,为了最大化快感,一般会让受害者保持清醒。”
周南恪受教地直点头:“这么说确实有道理,不过齐专家,你就不让人家挂上去时还清醒”
齐铎回他:“试想你被挂上去,有人拿刀刺你,你会怎么做?”周南恪望了望挂钩,痞气地瞪眼:“下一秒我鞋板底就能碾碎他丫的天灵盖。”
“没错,凡是清醒状态下被挂在空中,面对随时会刺过来的刀尖时,人都会奋力挣扎,这种情况下受伤的话会挣扎得更厉害。而挣扎摆动会带动伤口的血,在地上造成较远和较大直径的血迹。可这不符合现在地上痕迹的分布状态。”
齐铎指尖虚弹,遥遥指了指周围,说:“也就是,对于乱动乱洒血的人来说,地上的圆形血迹显得太规律了。”
周南恪抚掌叹气:“原来如此,所以才说人是死后才挂上去的。那你猜出来凶手的癖好或者职业了吗?”
“还没有。”
“没……没有?”周南恪惊诧中掩不住地一乐,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柯南,看一眼现场就能说,真相只有一个。既然猜不出凶手身份,我们还是死路一条,对吧?”
齐铎淡淡回道:“凭这些就够了。只要焦棠回来,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周南恪张口似乎想反驳“万一焦棠回不来呢?”,兴许是怕触了对方逆鳞,索性重重瘪嘴,不打算继续说话,仿佛说多了显得自己更蠢。
齐铎睃巡一周,见到橘黄一团不知何时从冰箱跑到沿廊的窗台上,顺着窗棱间滋溜出去,溜进淡金光晕后。他这才意识到第四天的白日时光已经快结束了,接下去又是不知能否醒来的长夜。
肖长渊从地上站起,揉揉发麻的双腿,这些横七纵八的血迹,他是趴在地上也瞧不出个五六七来,索性也学周南恪放弃,问齐铎:“这会儿待下去,还是去找焦棠?”
“她晚上才会出现。”这个”她“既指元神焦棠,也指夺了身体的辛老板。齐铎眼神往外,估量一下天色,说:“离天黑还剩小段时间,你们继续走访其他人,我出去一趟。”他伸手示意周南恪,说:“车钥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