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207)
听说过泥塑的神像,没见过泥塑的神树,而且泥树还开花了。
齐铎跳起来摘了几片花瓣,摸了摸,闻了闻,惊奇道:“是真花。”
“两位贵客,停下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至月下踱来。
焦齐两人望过去,一个没有五官的修行者,斜披藏青长袍,腰束藤带,落拓又神秘,手持一杆红白花,如神又似鬼地降临在太极台上。
齐铎肃然问他:“是人是鬼?”
修行者气定神闲,捡起被风扫落的花瓣,用袍袖小心装着,看似在回答齐铎,又似在自言自语:“非人非鬼,非我非他,看到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听此,焦棠眨了眨眼,背上渐凉,她看到的是谢安法的脸,而他手上捧着的是红脸白牙的血头颅。
焦棠急点自己合谷穴和风池穴,从腹部逼出一大口浊气,又见那个修行者变换出许多张面孔,从它腹腔发出一道稚嫩的童音,不断念:“此间乃净土,万物无定相,此间乃净土,万物无定相……”
随之一声声唱念,地面渐渐往下坍塌成泥沼,焦棠将齐铎拉到身边,在完全站不住脚钱,拉着他跳上菩提树干,跳进去才发现红白花朵硕大无比,迅速将二人吞进树里。
焦棠和齐铎堕入一段特别长的暗道,最后摔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
冰窖深有五米,由于原本充当顶部的砖石被改成太极台,所以在西南一角新建了一条斜道,安装着轨道与推车,方便冬藏夏取。不过自从冰箱进入市场后,这种古老的冰窖就荒废了。
此刻的冰窖就是一处阔大的资料馆,里边矗立着几个大玻璃柜,玻璃柜中陈列古旧书籍。
冰窖内没有光源,靠齐铎扭亮的手电筒照明。
越过两排玻璃柜后,两人敏锐地察觉到柜子后躲着一双眼睛。
焦棠悄悄挪步,紧接着迅疾和齐铎左右包抄,抄到柜子背后。
手电筒照射下,一张阴森森的脸被挤进玻璃柜里,那双瞪大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像流星坠落后变回一块又丑又大的陨石。
这颗头颅属于谢安法。
那么死在汀水榭的人是谢安法?
但是顾景方呢?
焦棠与齐铎四下找了一通,没见到人。顾景方该不会也被杀了吧?如果是那样,谢安法的这颗头颅对应的是不是汀水榭的那具尸体,还不好定论。
焦棠边思考,视线边在玻璃柜中流连。
《古代园林通览》就夹在书柜的最高一层,一堆陈年的旧报纸中间,焦棠跳起来,将之抽出来,抖动书籍,果然从中抖出一封信。
焦棠捡起来,先看信封,上面署名是“顾为之”,后面跟着 81年5月6日。
“顾为之就是顾景方吧。”齐铎盯着封面,文人骚客多有几个名与字。
焦棠打开信,两人凑首阅读。
信中写的文绉绉的。开头先是一段常见的文人问候词——睽异之处,幸在知己,尚希见宽降恕。
正文才将林意茕自杀的事讲述了一遍——
自从四象园被拟为文旅重点发展项目后,你就终日惶惶悴悴。
果然,上个月省商会派人过来洽谈,墨姐的贴身仆人林意茕,我平日也亲切称呼她一声“茕姨”,在申报文件上出了重大纰漏,这直接导致四象园市场化的道路变得更加举步维艰。
这对你来说本是好事,可茕姨却接受不了后果,竟然在房里上吊自杀了。
这件事只是导火索,之后园里一切都乱了,你的心也乱了。你私下和我说要报复,那些人确实也该死。
你若将我当作挚友,又真的放不下杀念,一定要来找我商量,我有办法,万莫独行。
另嘱咐一声,此本《古代园林通览》内附有密室的巧思,对你或许有用。
致友谢净念。
两人读完信,心中已有几种猜测。
第一,肖长渊就是顾景方,所以同一个空间有两个相同的人。
第二,这封信是顾景方/肖长渊写给谢净念,也就是谢安法的。
第三,密室杀人的线索就藏在书里。
第四,林意茕因为公事出错才自杀。
第五,谢安法想杀人,但现在他自己却死了。
第六,顾景方/肖长渊是目前知晓内情最多人,也是最大嫌疑人,作为玩家他在幻境里,作为NPC现在下落不明。
齐铎将《古代园林通览》收进空间,周围漆黑,又有个死人头盯着,实在不适合研究机要资料。
“走吧。”
焦棠凝视谢安法“怒目金刚”的面相,不知是悲是叹,好端端的一个江南园林,好端端一个簪缨世家,好端端一个有为青年,就这样死了。
她边爬上陡坡,边说:“一个游戏的NPC只能对应一个ID,如果出现了重复的ID,系统要么报错,要么只能读取其中一个ID。所以肖长渊吸收记忆成为顾景方后,原本的顾景方或许已经被系统屏蔽掉了。”
齐铎:“有这个可能性。但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去问肖长渊他记不记得自己杀没杀过人。”
焦棠想到崩塌的幻境,心中举棋不定。
齐铎一句话打消她冒险的想法:“即使你问了他,他说杀了,我们敢轻易相信他的话吗?缺乏有力证据和推理支撑,我们照样是瞎子过河,摸不着边。”
焦棠沉思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出两起命案的答案。”
两人着急回到地面,出口离太极台有十几米远,焦棠望向台上,早就没有什么无脸修行者,冷月下双色菩提树的花格外绚烂。
齐铎想回金石阁研究书籍,袖子被焦棠一扯,只好无声跟着她,朝着反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