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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214)

作者: 尉迟香 阅读记录

焦棠招手吴见故:“你过来,站到谢安法的位置上。”

吴见故得令,兴奋地靠在窗户左侧,只是他身高不足一米七五,窗户边缘在他的腰侧。

焦棠站到窗户右侧,对吴见故笑道:“你看看外边下雨了吗?这儿阴得很,水又大,实在看不清楚。”

吴见故按下疑惑,果真探头出去瞧天色,刚要说“没下雨啊”,咔哒一下,右侧半合的窗页被完全打开,阳光下一道极快的光线闪过,水流之上,一块巨大的砖石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后脑勺上。

吴见故头被打偏过去,紧接着额头又撞到一块飞下去的木枝,他捂住脑袋回身,腰侧磕在窗户边,疼得嗷嗷叫。

周寻音吓得上前去扶住他,吴见故揉着后脑勺,湿漉漉,伸手一看,还好是水渍。砸在他头上的东西只是一块有份量的褐色布块,如果真是砖石,脑袋当场得开花。

齐铎从窗外勾进来,身子也被浇湿了

焦棠伸手将拉环上的线解下来,那根透明的钓鱼线从窗外一路拉起,最后拉上来一截木枝。

几人灼灼望她,在等她一个解释。

焦棠开门见山:“刚才齐铎在自雨亭盖上布置了这根木头,木头的上面压着一块砖头,木头中间绑了钓鱼线。钓鱼线被绑在半开的窗页拉环上。只要朝内打开窗页,拉环上的线就会拽动木头,从而使砖头失去平衡,坠落下来。这个手法能成功,完全得益于自雨亭的建筑特点。”

焦棠伸出手盛住飞流不息的水柱,继续道:“第一,是这一直往下,冲击力不小的流水。流水从亭盖的顶端向亭檐冲刷,能将砖石冲刷下来。第二,是这铺盖瓦片,形成坡度的亭盖。这使得木头能够在底部架住砖头,不会因为太过光滑而提前坠落,也不会因为太过平整而无法坠落。”

周寻音呐呐道:“原来又是一起利用古建结构的杀人案。”

焦棠沉吟:“不过,为了让谢安法行动迟钝,无法做出及时反应。凶手还在博山炉内放置了安眠香。”

焦棠记起上次搜证时,那冲鼻的香味,鼻端不禁又发痒。

齐铎忽然念了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道。”他想了想,说:“这句话有一半意思是在暗示这个作案手法吧。”\b 他走到神像旁,戳着那个空洞的眼眶,又说:“这个眼珠子里的念珠,也是谢安法装上去的,难道也是在暗示看窗外的意思?”

焦棠犹豫着摇头:“谢安法心思缜密,明知会死仍然赴约,他的所作所为无法以常人度之。”

“对啊,如果谢安法已经预料到会死,为什么还要待在楼里?”吴见故经过刚才的惊吓,对死亡心有余悸,更不明白谢安法为什么会甘愿等死。

“如果他一来就被迷晕了呢?”周寻音想象案发的经过,又立即否定自己,“不对,迷晕了还怎么布置线索,怎么靠在窗边?”

途灵又猜测:“如果有人要来杀顾景方,他恰好上门来找顾景方,凶手将错就错呢?”

周寻音摇头:“他能预先布置线索,就说明他对一切了如指掌。”

途灵郁闷:“明知道死还去死,这种行为不是蠢就是愚忠。”

“愚忠”,古来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都和这个词相关。

焦棠认可谢安法是因为某些人或者某些理想主义做出牺牲,不过探究他的精神状态已无大意义。

她转而下楼:“谢安法被落石打晕或者打死后,凶手将他拖到二楼的浴室里,在那里砍下他的脑袋。”

众人站在已经干涸的浴室边,对覆盖一层黏腻物的地板望而却步。

焦棠在门口,指着已经清空的浴缸,道:“之所以砍头,我猜测,目的之一是掩盖后脑勺被砖石击打的痕迹,之二是为了误导大家,将关注点放在失踪的顾景方身上。假如顾景方没死,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顾景方不是嫌疑人?!”吴见故咀嚼语义后,突然大声发问,因为排除顾景方后,第二桩案子就只剩一个嫌疑人——谢安煜了。

在大家探照灯似的目光下,焦棠沉重地点下头颅。众人如释重负,二分之一的答案稳了。

焦棠说:“推断是谢安煜的理由,还在于钥匙被传送到密室内的办法。”

她并没有放松神经,相反严肃地走出汀水榭,来到水沟旁。她就是在这儿捡到那截缠绕钓鱼线的木头。如今她重新将之取出来,展示在大家面前。

“这截木头,凶手除了拿它来垫砖石外,还将它用在这里。”

焦棠先取出钥匙,钥匙中空,材质很轻。接着,她将钓鱼线解开,将钥匙与木头一并没入水中。

水沟里有两个排水口,她将钥匙塞入外侧排水口,随后塞入木头。木头一端堵住排水口,另一端浸泡在水里,那根线随波漂浮,若隐若现。

焦棠边干活,边解释:“一般现代建筑二楼以上的排水管和一楼的排水管是分开的。如果二楼下段的排水管堵塞,水就会反流到二楼的地漏,也就是通常说的返水。”

大家都有生活经验,也都听过地漏返水,积水发臭的日常抱怨,只是没想到在一座古老园林里,竟然也能碰上这么新潮的生活烦恼。

但通观整栋汀水榭,一二层水泥建筑本来就是在自雨亭下加盖的,二楼顶上设置排水凹槽,便于将三层的水引到排水管里。另外,全屋除了浴室外,并无其他地方通水。更关键的是,唯一通水的浴室还布置在二楼。若说巧合,一切也未免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