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250)
这几秒钟时间,食魂兽已经滚没影了,幸好她与它有契约,还能看见墙上未干的一条走痕。
沿着走痕一路下楼,焦棠站在医院药房旁的一扇金属门前,伸手扭动门锁,纹丝未动。
门锁入手的质感很奇怪,冰冰凉凉又比较柔软,仿佛像某种动物的肤感,不是金属该有的材质。
这扇门和门后的房间出现得也很突兀,完全不像医院原有的规划建筑。焦棠尝试敲门,诡异的是,门像一块海绵,将触碰在上面的声音全部吸收,因此无论她多用力都发不出丁点打击声。
正当她犯愁之际,头顶音箱发出寻人广播。
齐铎的声音出现在里面,他咳了咳,说:“焦主任,来一趟一区37号床。有患者在等你。”
一区37号床在一楼,焦棠怀揣满腹疑问来到门前,敲了敲门。
齐铎将门拉开一条缝让她进入。屋里有两张床,但只住一个人,一个头发半白,又矮又黑的男人。
估摸男人以前干了许多体力活,手脚仍然结实,手掌特别粗厚。他神情呆漠,半边脸瘫痪,抱腿坐在床上,歪向一侧的嘴里哼哼唧唧。
齐铎解释:“他叫陶北武,58岁,他的儿子也是受害者,叫陶靳烽。”
焦棠对陶靳烽的名字有印象。读初三的陶靳烽是一个校霸,和蒋鞍舟凌晨在山上飙车,被蒋鞍舟刺死。
“原本就生病,还是儿子死了才生病?”
齐铎:“原本就有,儿子死了之后更严重。他是脑中风引发帕金森综合症,陶靳烽死之前还记得点事,死之后就完全失忆了,目前心智只有五六岁。”
焦棠皱眉,麻绳专挑细处断,陶北武的人生际遇让人唏嘘。
“他有什么问题?总不至于他也是嫌疑人?”
齐铎双目凛然:“你靠近他,仔细听听。”
焦棠茫然凑近陶北武,听了半晌,脸色越来越凝重。
陶北武喃喃说的是:“交通及时报,有事你就报。同心路左侧道路发生一起摩托车和私家轿车碰撞事故,轿车车主向节目反应,摩托车当时逆向超速行驶,驾驶摩托车的情侣身上有非常重的酒精味,怀疑是酒驾上路。摩托车上的男方爆料,加班的压力很大,没地方可以去,唱K或者撸串选一个,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乱喝酒了,周末不想回家,去哪都行,总比被逮住好,现在车被扣了,周一不知道怎么办,后天早上7点坐公交肯定来不及,6点应该能赶过来……”
说着说着他又哼起歌来:“长长的大街,谜一样的午夜。危险情绪伺机而动,在这充斥揣测的寒冬,仿佛窥探势伏许久的心动……”
焦棠冷脸说道:“哼的是《这个冬天不太冷》。”
齐铎嗯了一声,“说的是12月11日午间的车载广播内容。”
焦棠:“不排除有人对他进行引导。”
齐铎欲言又止,叹气道:“你再继续看下去……”
话刚落地,陶北武停下哼曲,手伸入被子里,在里面掏掏挖挖。焦棠好奇探过去,突然被齐铎猛地往后扯开。
一截冷光从她面前闪过,陶北武手里抓着一段光滑的塑胶水管。然后他突然疯狂地暴跳起来,将水管圈住床头的枕头。
他的两条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水管被他紧紧绞在枕头中间,扭曲成干瘪的麻花。
陶北武痛哭流涕,两唇死死闭着,从腹部发出恶犬吞噬猎物的残忍嘶鸣。
这种疯狂的模拟杀人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分钟,焦棠屏息观望,心头突突直跳。
三分钟后,陶北武松开手臂,将水管藏进病号服里,惊慌张望后蹭回床尾,又将水管摸出来埋进被子里,状态切换回哼哼唧唧模样。
齐铎压低声音,说:“每一个小时发作一次。剧情路线基本一致。”
“哇。”焦棠张大嘴巴,不知作何评判,如果真是陶北武杀人,法律应该会判处他无罪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失为一种高效的复仇方式。
毕竟夜路走多了,焦棠不敢轻信眼前见到的魑魅魍魉,回想前面否决掉的温容真和严露,她平静地提议:“再找找更加有力的客观证据,陶北武杀人总有杀人的完整证据链。”
齐铎似乎在等她这句话,笑道:“完整证据链肯定是没有了。但关键证据有一处。”
“嗯?”
齐铎示意门外:“我带你去看看。”
焦棠没有多问,自然而然跟上。两个人沿着龙秀山脚一条狭窄的公路朝前走,大约走了二十分钟,焦棠远远窥见塌方露出的土黄色山体截面。
再走近些,她终于看清截面下一个黑洞,黑洞有半人高,齐铎率先弯腰钻进去。
焦棠谨慎地扭亮强力手电筒,拢了拢衣服,省去沾染泥土的烦恼,这才也钻进黑洞中。
齐铎笑道:“里边很干燥,不用担心弄脏你唯一一件外套。”
“你懂什么。”焦棠哂笑出声:“我不像你,能靠一身正气御寒。”
齐铎哟了一下:“难得你能多应付我两句。”
两人边打牙祭,边往前摸索,越走焦棠越觉得四周逐渐缩窄。她用手电筒照了一圈,问:“这是哪里?”
齐铎:“我和附近住的老人打听过了,很久以前是防空洞,后来市政工程规划成隧道,打算一路穿过三座山,隧道直接连通到入湖口的平原一带。可是后来工程搁置了,所以龙心湖东侧就只有一条单行道,春夏汛期时,经常发生车辆冲入湖里的事故。这几年市政府从赛艾维收了不少税,打算拨一笔钱重建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