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255)
此时的他像个真正的猎人,屏气凝神、无声无息地追踪在猎物身后,根据猎物的横冲直撞来调整空间结构。
猎物不知不觉失去方向,在无数次路过同一间房时,忽然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门。
“定。”齐铎闷闷笑着喝出声,笑声被封在墙里,传不进猎物耳朵。
焦棠侧耳倾听,犬鸣、杯筊声消失了。她无声欢呼,这下稳了。
她边俯冲下三楼,边核对方位,这年十二月份是癸亥月,天干癸属阴之水,地支亥也属阴之水,阴时利主,当衔枚设伏,待敌先出而后应之。
癸水是阴柔之水,可从女性身上得到,也可从檐下雨露中接取。条件有限,焦棠早前选择去檐下接取,此刻用柳木沾湿,在墙壁点上六处。然后各从六处牵引出红绳,又将拘灵手套上的符箓照搬下来,贴到六根红绳上,纵横交错,形成一张大网。
接下去的时间,她静静等待房内的动静。
黎天白、途灵也蹲守在旅馆前台后,透过齐铎传回来的影像,观察房内的情形。
此刻还未察觉落入圈套的“石竹”,警惕地来到床边,她依稀记得逃跑时,饼干盒被丢在床上,于是她来回摩挲,指尖越摸越远,她的双目也越来越冷戾。
没有!
不仅没有,而且床铺湿哒哒的,全是水,还有一团湿纸巾。
这不是“她”的房间!
“石竹”当即反应过来,返身凭记忆疾冲向房门。
但一切为时已晚,房中的结构再次变换,她拉开门冲去时,刹不住脚步,直直坠落三楼。
身体不断下坠,伪装的面貌换回刁舍的模样。
他向上张望,齐铎站在窗前,冷笑觑他。
刁舍明白过来了,石竹的房间在靠窗数起的第三间,焦棠第一次引他出去,再次回到的是倒数第二个房间。第二次引他出去,再次回到的是倒数第一个房间。他打开房门,其实打开的是侧面窗户。他踏出房门,意味着他离开了旅馆。
而玩家夜晚离开旅馆,就会失去旅馆的坐标。
刁舍在即将触地时,忽然爆发出愉悦的大笑,原来他们五个人苦心经营,就只是干了这么一件愚蠢至极的小事。
他的能力是操控电流和鬼魂,只要旅馆中残留着他养的鬼,就永远不会丢失旅馆的位置。最应该感谢的人,还是清洗计划组织里伟大的术士——邱先生。若不是邱先生指点与赠予法器,他怎能成长得如此迅速?
刁舍念着恩人邱先生的名字,陡然翻身,竟然又站在旅馆的天台之上。
他奉行优雅杀人法则,前提是他能一直保持好心情,然而现在他的心情实在太糟糕了,被骗是一回事,他竟然上当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件事传出去,他在清洗计划里要被许燎一众人取笑上几个月,一想到“同侪”的挑剔嘴脸,他就怒不可遏。
刁舍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将空间里装着的几百条鬼灵,一股脑地召唤出来,其拧成的巨大电缆,带有二十万伏高压电,顷刻间可以将几名玩家烧成焦炭。
焦棠拉紧衣帽,防止被电流的引力影响,随后一跃而起,将癸水尽数泼到地面。水流立即将电流引导过来,如巨蛇的电缆汹涌冲破天花板,猛然席卷上焦棠弱小的身躯。
焦棠猛地被一股力量拽入墙内,刁舍驱使的庞然怪物游曳急追,然后一头撞上走廊里六根红绳牵起的网。
看似飘飘欲坠的一张网,像黑洞一样,瞬间吞没巨缆中所有怨灵的力量,挂住了十几吨重的电线。
紧接着,大网上每根红线像激光枪,滋啦滋啦剥离电线,场面堪比几千焊工的大型作业现场。
大概火花电雨闪了半个小时,大网中间露出一颗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黑色圆球状肉块。
焦棠盯着它又不禁想,这肉块与食魂兽缩小后有几分相似,构造大概一样。
焦棠努力拨开记忆的云雾,记起刚入现场不久时,也遇到过这么一个鬼灵集合体——蛊王。
当时才疏学浅,没将之纳入囊中,如今唾手可得,她就不客气了。这么想着时,她从空间里掏出那具顺来的木偶傀儡,然后走过去,摘下黑色肉块,入手极其高温,差点烫得她丢出去。
焦棠急急哈气,将肉块塞入木偶傀儡的心脏位置,如她一开始意料的那样,傀儡活了过来,用赤红眼睛,稚嫩、懵懂地观察起这个世界。
刁舍站在红绳另一端,脸比锅底还黑,他催动力量,仅有微弱电流在空中回应。这次他输得很彻底。
他愤愤返身,仅靠这点电流他也能全身而退!邱先生早就给了他一颗能够离开的“丹药”,虽然代价是损耗百分之八十的能力,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
焦棠眼尖瞄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非常熟悉,曾经在周南恪和祁千刀身上见过的红彤彤的东西,立刻反应过来,刁舍要跑路了。
她连连呼哨,方才被撞破的天花板上端,天空中一轮虚假的明月投下白光。
转瞬,刁舍掌心环绕的电流啪地灭了。
他错愕地、无措地、惊恐地、绝望地盯着掌心,没反应过来怎么他的技能失效了?如此,他就没办法再逃跑了,意识到这点,他开始愤怒地咆哮、一直咆哮!
突然从墙内穿出一根银枪,封住了他所有的声音。刁舍直愣愣盯住从面前穿过的银光,信念轰然崩塌,随之人也重重砸向地面。
刁舍怒睁着眼,咕哝了几句,指尖剧烈颤抖地扣起散开的西装纽扣。可能因为手抖得太厉害,也可能因为血遮盖了双目视线,总之,无论他怎么扣,都对不准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