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291)
石竹又回首看向刚才站的地方,奇怪道:“这场不会就你一个登记在册的玩家吧?”
这场的规定时间是四天,不长不短,可在这片风吹起来都有回响的土地,只有一名玩家未免太孤独了。
石竹暗暗庆幸还好她能在这儿陪焦棠说说话。
焦棠倒不以为意,领着石竹从板子坡旁一条陡台阶走下去,说:“先熟悉地形。”
焦棠和石竹两个显眼包,一出现在村里立即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焦棠此次出行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头戴鸭舌帽,简单干净。石竹穿着肥大的裙子,脚上蹬一双高靴子,头上戴贝雷帽,脖子和下巴裹着黑色的围脖。
这两身打扮与朴素的民风格格不入,村民交头接耳起来。
“是不是新长官?”
“脸不长,不方,不条形,不是。”
“是不是新长官的婆姨?”
“脸不长,不方,不条形,不是。”
“是不是石神下凡?”
“脸不长,不方,不条形,不是。”
“是不是迷路的女大学生?”
“脸不长,不方,不……有可能是。”“快去报告周村长,就说有两个迷路的女大学生,脸不长,不方,不条形。”
“好咧。”
……
焦棠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是四天之后,倘若她活着回去,会不会对人脸的识别出现障碍。
板子坡不大,上下只有十层,每层有十户人家左右,居住环境比较简陋,没水没电,全靠大自然的馈赠来补充粮食和燃料。
绕完整个村子也只花了十五分钟。待走到最下面一间窑洞前,焦棠被纸糊的墙面吸引住。
纸是报纸,上面写的地名和事迹她略有耳闻,说明这上面的信息与现实有关联,这儿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异空间,这里住的人也不完完全全是异世界的NPC。
她举手敲了敲门,随之她的动作,坡上偷窥的村民又窸窸窣窣交流起来。
“这女娃是疯子的亲戚?”
“疯子是城里人,亲戚也是城里人,合理。”
“疯子来村里都二十年了,没疯之前没听说他有个女儿啊。”
“当年大部队都撤了,说不定是哪个队友的女儿回来接他走咯。”
“哎哟,疯子出来了。”
……
焦棠面前的门被猛然拉开,一条长满毛的腿先伸出来。焦棠退后,看清楚那不是腿毛,是已经磨成条状碎布的黑色秋裤。
紧跟着腿出来的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手背有几道条形状的伤疤,很深很长。
然后,一个野人般的头颅伸了出来,头发杂乱打结,胡子占满下半张脸,牙齿腐烂发黄,偏偏鼻梁上架着不合时宜的无框眼镜。
焦棠左右打量,眼镜没有腿,但能稳稳当当悬在鼻子上边,这也算一种奇观。
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岁,不过实际年龄埋藏在污垢和胡须驻扎的皮囊下,焦棠懒得去猜。更直观能见到的是,他长得很瘦很高,上半身披着一件中山装,口袋位置缝着一片布,还有一个编号——051。
男人裂开嘴,傻笑,是一眼能看出智商已经退化的笑。
焦棠望进房间里边,全是书,各国语言都有。
男人挤出房门,继续傻笑,边笑边说:“我去趟工地,天气预报说要刮大风,风来了,雨就来了,雨来了那帮龟孙子就不敢来了。你替我关好门窗,屋里的书最怕进水。”
说完,他迈开扭曲的小腿,一瘸一瘸地走下坡。
石竹问:“你认识他?”
焦棠:“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石竹:“他让你关窗。”
焦棠不愿意说话,彻底推开门,打算进去一趟,自然不是去关窗。但她手上刚有动作,后边遥遥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呼唤。
“女娃崽,要不得!”
焦棠回首,一个蹬着灰布鞋,披灰褂子,嘬着旱烟的老头奔跑下来,腿脚比年轻人还麻利。
焦棠等着人跑到近前,才收回手。
老头体贴地关上门,又体贴地招呼:“你两个就是走失的女大学生?哪所大学的?我给你们校领导写信让他们把你们接回去。”
焦棠将老头无声地打量个遍,慢悠悠说:“淹水了,回不去。”
老头一拍光脑门:“瞧我这记性!女娃子,你们别慌张,就在这儿住下来,什么时候水退了,什么时候送你们回去。”
焦棠:“谢谢周村长。”
周凳一副长者关爱晚辈的慈祥做派:“喊我周叔就成。小娃子,今年都几岁了?”
焦棠:“二十。”
石竹:“二十二。”
“细糠养出来的水灵灵丫头,看着不过十六七。你们既然已经成年,周叔有个不情之请。”
石竹赶紧插话:“叔,我们是根正苗红的接班人,不信包办婚姻那一套的。”
周凳磕了磕烟杆子,咋呼呼叫:“哪个瓜皮儿包办婚姻?谁在板子坡搞伤风败俗的事?”
接连两个问题问得石竹一愣一愣的。“叔,那你这个不情之请是指什么?”
周凳挺直腰杆,正色说道:“我这个不情之请,是请两位接受了现代文明教育的大学生,暂时加入村里的管理队伍,一起建设秩序井然、民风淳正的板子坡。等新长官就任,我们将这块文明的土地,稳稳妥妥交到他的手上。”
焦棠舒展开眉头,甚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周叔,我们没有社会经验。”
“你们的知识就是经验,你们的视野就是经验,你们有一颗拥抱未来,扎根土地的心那比空谈经验有用上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