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现场我靠玄学缉凶[无限流](295)
杨金生死得不简单!
焦棠想了想这其中的隐情,一时半会线索太少,还挖不出来有价值的信息,看来还是得从目前已有的证据推下去。
她突然返身问出一个问题,让莫笙笛措手不及。“你刚才和豆皮聊什么呢?”
莫笙笛“啊?”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淡定道:“就是聊发现尸体的一些细节啊。”
莫笙笛不是一个擅长掩饰的人,焦棠看得出来她在躲避这个问题,这就意味着,她从豆皮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却不能说出来。
莫笙笛大大咧咧地笑道:“别疑神疑鬼,反正有答案的话,我会告诉大家的。我的人品不说很好,也不至于很糟糕吧。”
“我也相信莫姐不是背后捅刀子的人。”游千城这句话说得很重,目的大概是为了稳住军心,解除焦棠的不信任。
但这就让焦棠更疑惑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肯定有猫腻。
这时,一行大雁打眼地飞过,乌泱泱一群人从大雁的影子中穿行而来,其中四个人拉着两条骡,骡后边拉着一架板车。
板车上边竖着一个大鼓,身穿白衣黑裤的阴阳先生边敲鼓,边甩动被颠歪的辫子。
一路敲锣打鼓来到河床,周凳恭恭敬敬将阴阳先生请下车,指着杨金生的尸首,请他给指示。
阴阳先生诨名崔水,乡亲们尊称一声“崔水先生”。
崔水先生唇上缀两撇山羊胡,和普通老人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两边鬓角各戴一个方形、条形状的金属挂饰,刻满奇怪纹路。
崔水先生听了周凳的诉说,沉默地从随身布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焦棠一看见那玩意,眼皮子跳了跳。
只见他端出一个方形的鼎,放置在地上,仰天咕隆咕隆念了很长一段咒语,接着咕隆咕隆地清喉咙,俯身大力朝鼎里吐出一滩口水。
他煞有架势朝鼎里边喊:“杨金生,庚申年庚辰月己巳日生,丙戍年丁酉月戊午日卒。石神大人是否纳他为托塔天王,言传身教?请给指示!请给指示!”
半晌,鼎没有动静,在场人没有动静,坡上也没有动静。
大约过了两分钟,一阵震鸣嗡嗡嗡地流动,渐渐震动声越来越大,鼎中传来非常遥远又非常悦耳的金属唱鸣。
焦棠冷着脸看崔水先生端着鼎,面露喜色,又跳又唱,唱的是巫歌,跳的是傩舞。
一番做法后,崔水将周凳招到近前,吩咐:“在家中停灵一天,明天下葬。叫人看守着遗体,千万不要掀掉他身上的红布。”
周凳一一应下,然后欢欢喜喜将人送上骡拉板车,送回坡上去。
等人走后,周凳便让人收拾了杨金生的身体,命人送回杨二的家去。
焦棠随在他后边,问周凳:“叔,这位崔水先生是什么来头?”
周凳喜滋滋笑道:“崔水先生住在原上,他们家世代侍奉石神大人,是非常难得的当地民俗文化继承人。我们敬佩他们能和石神取得联系的能力,也敬佩他们保存文化的善举。”
焦棠:“那托塔天王又是什么说法?”
“哦,那个啊。古已有之,不足为奇。在古代,这片土地的人认为世界是方的,长条状的,世界之外还有许多长条状的土地,而石神就管理着这些土地。托塔天王就是那些得到它启迪的人,能够替它联系外界,并且管理这片土地的人。”
焦棠越听心越沉,这套说辞与岑经教授的理论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唯独这个现场NPC会对世界产生想象,并且建立自己的世界观呢?
说话间,大家已经走到杨金生的窑洞前,窑洞依坡而建,里边扩出三间房。
守在门前的是杨金生的老婆——尚秋水。
大伙见到尚秋水的脸,先是被她如秋水潋滟的美貌迷住,其后又被她冷冰冰硬邦邦的表情吓住。
自家男人死了,可她看起来既不悲伤,也不开心,像一具失去灵魂的雕塑。
她将门打开,依着乡里的规矩,将厦屋打扫出来,摆两条长板凳,顶上搁着一块从牛圈里扒出来的板子,充当临时的停尸板。杨金生死得很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去打棺材。
大家将杨金生的尸体安放到板子上,尚秋水忙着给他们倒水喝。
焦棠从她露出来的两条胳膊看到几块大大的淤青,还有几处抓痕。从这些伤痕来看,尚秋水可能长期遭受杨金生的家暴,难怪人死了,她也不伤心。
周凳交代尚秋水,今晚要有人守灵,棺材已经加紧打了,明儿早上就送往原上去。
尚秋水木着脸,顺从地点头。
焦棠趁大家忙时候,在杨家转了一圈,石竹跟在她身后,四处打量东西,两个找的东西不一样。
焦棠找的是沾了泥巴的长条形工具,石竹找的是杨二死之前看到的怪脸。
莫笙笛和游千城不是本村人,在外面晃悠,也都在找东西。
等周凳领着人走出杨家门时候,方砚领着莫笙笛气冲冲过来。
方砚气鼓鼓道:“秋水是我们排子岗的人,不替杨二那个混球守灵!”
周凳哼了一声:“她男人死了,她不守灵,谁守?”
方砚:“让杨二的大哥守。”杨老大一幅吃瘪的模样,非常委屈地说:“方村长,我和我弟相冲,不能守。”方砚坚持认为尚秋水身子不好,守夜会加重病情。
周凳吹胡子,骂道:“方砚,别是登无良让你来捎话的。”
焦棠心想这个登无良又是哪号人物?
方砚却不吱声了。
周凳挺直肩膀,气势上压迫方砚,言语上做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