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抠门赘婿[种田](89)+番外
余冬眼角一斜,偷偷瞄过来,良久才磨磨蹭蹭道,“……哥哥,我我错了……”
“哪里错了?”余满灵魂发问。
余冬翕动嘴巴,“……”
好不容易将非要磕头的柱子爹娘和水哥儿一家送走后,贺晏进来一看,两兄弟还在这对峙起来。
教育的进度可以说是毫无进度。
贺晏旁观了一下,发现一个不觉得自己有错,一个呢又不忍心说得太重,反正两个就这么死犟在原地。
“小满,你看看丝瓜可以摘了没有?”贺晏伸手贴了一下他的脸颊,将人推了两步,“这边我来。”
说罢,他拖过椅子,坐在余冬面前。
余满直接撒手没,顺势跑到丝瓜藤那边去,丝瓜藤顺着竹子爬上,缠绕,葱郁茂盛的叶子伸展,一个个三根手指粗的丝瓜挂在藤上,还有一些藏在藤叶后,微不可见。
“小冬你觉得'疯子'是个好词吗?”贺晏问。
余冬在他面前倒是没有那么犟,估计是知道他不吃这一套,吞吞吐吐说,“……不是。”
“那如果我说,小冬,你是不是疯了,”贺晏简单粗暴道,“你开心吗?”
余冬小脸一垮,原本还很倔强的表情只剩下呆愣,还有些不开心,“……我不是!”
“哦……”贺晏迟疑。
余冬气得够呛,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表达自己心中的委屈。
只嘴唇颤抖,胸脯高低起伏,自以为很凶地瞪着贺晏,“我说了,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贺晏走过去将余冬抱起来,余冬用力挥舞着手,“嗯嗯,你不是,是晏哥说错话了。”
说实话看他余冬这样子,贺晏心里又暗暗后悔了。
不应该采取这么激进的方式的,只不过怎么循序渐进,那他确实没什么招数了。
他索性抱着挣扎的余冬开始在屋檐下走来走去,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走着。
余满在那边挑好了丝瓜,见贺晏朝他摆摆手,他就直接进了灶房去。
好一会儿,怀里的动静停下来,贺晏又说了一句“对不住”。
余冬红着眼眶,“……那我以后、以后不说了。”
他现在知道这不是好话了,他不应该那样说海叔,因为海叔会难过的。
就像他一样。
“我下午,下午去找牛蛋哥,和他爹爹说、说对不住。”余冬坦然接受了自己的错误。
贺晏:“好。”
贺晏余光扫了一下灶房,见余满没出来,他压低声音说。
“小冬,这不是好话,所以你可以用它对付坏人,如果有小朋友欺负你,你不开心了,打不过他,你就说你是不是疯了!不要让自己受委屈,知道吗?”
贺晏开始教坏小朋友了。
说完又觉得不大对,赶紧打个补丁,“如果有比你高大的小孩或者大人欺负你,你就跑得远远的,回家找我们,我们给你打回去。”
余冬认真地看着他,“……知道了,不好的话只能用来骂坏人!”
海叔是牛蛋哥的爹爹,不是坏人!
所以小冬是不可以说牛蛋哥的爹爹是疯子,小冬做得不对。
贺晏见他情绪恢复正常了,松了一口气。
余满端着饭菜出来,见俩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一块儿,也跟着笑起来。
吃过饭后,余冬去睡午觉,贺晏在灶房寻摸起来,余满问,“贺大哥,你在找什么?”
“家里的糯米在哪里?”他想要用糯米捣个糍粑出来,就当做是给余冬的赔礼道歉。
“在这边。”余满听他这么说,直接舀了三筒,接近三斤糯米出来。
“是要做糯米糍吗?”余满问。
余满咽了咽口水,他喜欢吃软糯有嚼劲的东西,比如糍粑,比如汤圆丸子,这些他都很喜欢,但平常时候压根吃不上。
“……对,差不多是一样的。”贺晏说。
他们这边清明的时候会做糯米糍,中间是红豆馅,外表皮便是白色薄薄的一层糍粑包裹着。
而他要做的同样是糍粑,只不过红糖糍粑和黄豆粉糍粑,和这边的吃法有些不一样。
“好!”余满兴致满满,跟在身边烧火打下手。
糯米蒸熟蒸软后,贺晏就将糯米趁热放入擦干净的石臼中,用木槌还是一下一下地砸。
家里的石臼不大,也就六寸宽,刚好可以打三斤糍粑,若是再多一斤,便只能分开,又或者拿去谷场那边的大石臼打。
只不过村里的大石臼虽大,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想要舂点什么都会被发现,要是遇上了厚脸皮的村人,估摸着能跟着你回家都成。
因此大家家里都有一些小小的石臼,平日里想犒劳一下自己吃些干饭了,就会在家一点一点地舂,也好过拿去谷场那边。
日头高挂,树上的夏蝉被惊得从树枝上掉落下来。
糯米一边翻转一边舂,余冬被打糍粑的声音叫醒,他坐在床上发着呆,“哥哥……”
连喊了好几声,没人理他,他就慢吞吞地扭着屁股穿衣裳,穿鞋子走出来。
“哇——!”余冬屁颠屁颠地蹲在余满身边,“哥哥,这是做什么啊?”
“糯米糍!”
舂了百八十下,在俩人的感叹声中,糯米已经成了一团白软Q弹的糍粑。
贺晏洗手将糍粑装起来,木槌上粘着不少糍粑,他递给余满,“你要不要吃?”
小时候爹打完糍粑也会这样递给他,让他把木槌上的糍粑给吃干净,阿么会在帮忙抓着木槌让他啃,笑意吟吟说别着急。
余满红着脸嗔了一眼贺晏。
贺大哥也是,他都多少岁了,是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