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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花冠赠你(8)

作者: 倾城隋太守 阅读记录

他看了一眼玻璃瓶,脸色骤变,在药匣子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摸出另一只装满同样颜色药粉的瓶子。

打开嗅了嗅。

然后丢开瓶子,连忙用纱布去擦净乌列尔手上的药。

“有人将创伤药换了。”爱洛斯蹙眉,“你不疼吗?”

乌列尔怔怔看看瓶子,发现它换成了同样白色的,一种用酸草配置成的有毒粉末。这种药和血肉融合,就会加速坏死,只有用来清理溃烂伤口上的腐肉时才偶尔用到。

爱洛斯低头处理着伤口,伤口像又被撕开一次,重新变得鲜血淋漓。

疼痛渐渐渗透到他不太敏感的神经。

乌列尔的确不适,但又有些庆幸,好在是他错用了这些药,爱洛斯不必承受多余的痛苦。

倒是爱洛斯,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门再次被敲响时。

爱洛斯正撑在椅子扶手上,专心给他检查伤口。

听到敲门声时,他的眸中的不悦增多了几分。

看得出爱洛斯有些烦了。

他也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定没有休息好,地牢很冷,父亲死了,姐妹兄弟想要杀他。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乌列尔下意识起身,想代他去开门。

王子不喜欢做的,可以由他来做。

爱洛斯没让他出这种错。

他先一步走进会客厅,将他留在了房间里。

乌列尔百无聊赖看看自己的手,伤口又被爱洛斯包扎得很滑稽,他轻轻抚摸着纱布,忽然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会客厅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发出声音,直到爱洛斯走到门口。外面才低声通报,是因斯伯爵,王宫大总管。

“哦,尊敬的爱洛斯殿下。我就知道凭您的聪明才智,一定已经回来了。大王子也是这样想的,我们正准备下去接您呢……”

乌列尔听到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久门关上。

爱洛斯走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拆信刀在他指间转了转,又被他丢到桌上。

他展开信沉默地读着,表情平静。

乌列尔看了一会儿,也不能从那表情中读出他是否心情不悦,又或者高兴。

爱洛斯比读书还平静地读完那两页纸,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他停下来。

乌列尔被他盯得有些无措,开口提醒道:“殿下。因斯伯爵,是大王子的人。”

王子没回应这句,只是把手里的信递给他。

乌列尔这才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正是“雪缪·温曼”。

接着,他听见爱洛斯不经意地问道:“那么你是谁的人呢?乌列尔。”

-我是谁的人?

乌列尔脑中仿佛有一根弦被,牵动他周身。

他指节刺痛,手里的书信掉了下去,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火炉里的火噼啪响着。

烧的是木柴,又好像几乎融化的心。

乌列尔想。我曾在神的面前向您宣誓,今生只对您忠诚。

可您如今问我是谁的人?

为什么?

他细想下去,猛然他觉察到这问题的另一种意味。

在某种层面上,他的确可以是任何人的人。

只要爱洛斯点头。

像自己父亲曾经做的那样。

即便他已经战功赫赫,所向披靡。

乌列尔坐立难安,记忆并不是记忆,是复发的病,让他不安地下意识去抓爱洛斯的手。

摸了个空。

王子殿下挪开了手,低头去捡起书信。

他转过头来时,奇怪地盯着放在他座椅扶手上,乌列尔苍白的、因伤痕而丑陋的手。

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头。

乌列尔感觉一股冷意袭上心头——爱洛斯不高兴了。

他想把手收回来,忽然,外间的会客厅又传来响动。

“爱洛斯哥哥,你在吗?”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屋中。

乌列尔一愣,与爱洛斯对望一眼。

他刚才忘记关门了。

耳听着声音朝卧室门渐渐走近,爱洛斯打量房间,目光指向被书堆遮掩的大床。

乌列尔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进柔软的床上,蒙上了王子的被子。

爱洛斯手上一扯束带,暗紫色的天鹅绒床幔落下来。

他竖起的食指虚按在乌列尔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玫瑰香气盖过他的肩膀,浸透他全身。

他渐渐冷静下来,回想刚才被替换的伤药。

如今情势对王子极为恶劣,不该为这些心思分神的。

他在得胜回程的途中接到宫中的情报:国王病危,四位王储有了动作;

爱洛斯王子的联系莫名断了,可能有危险。

信中让他速回,保护王子。

虽然是无比危险的邀请,但发信人是爱洛斯在宫中的眼线,是他最重要的底牌。

乌列尔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爱洛斯对其信任有加。

来信人绝不会害爱洛斯,这就够了。

因而他才先带一队速回王城。

现在除了保护王子,还要对付其他王储。

而这些兄弟姐妹里,大王子无疑是他接触过的王子公主里最危险的一个。

他抱着了解情况的心,展开大王子那封信。

大王子的信不长,准确地说,就是张纸条。

里面的内容简单,乌列尔却看得咬紧了牙齿。

他明白了爱洛斯为什么会问他那个问题,未必是想将他“转赠”他人,或许只是在雪缪挑拨下,单纯的疑问。

“亲爱的爱洛斯,

再次见到你,你身上带着阳光的气息,真好。听闻你绕远路从拜琴回来,那是十分美丽的地方,我还以为你会为我们带来礼物,期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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