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霸总盯上了(20)
“单熙这张脸是路过一只蚂蚁都要驻足停留感叹太帅气的程度。”
诸如此类的评论从屏幕上飘过,满屏幕的色彩缤纷的文字几乎遮住了屏幕中的精致脸蛋。
一头银发的少年,在舞台上肆意欢笑,那双眉眼,分明就是眼前的人。
眼前人露出那双银色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写满了笑意,接着一个wink抛来:“怎么样,大明星百忙之中,冒着被粉丝认出来的风险陪你出来吃饭,要爱上了吗?”
江浔饶有趣味地勾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举高,“chess。”
“啧,转移话题可就没意思了,”单熙托起下巴,“我可是不轻易跟陌生男人厮混的,能同意你的约会,你该感到荣幸。”
“单熙,主动被动关系可别搞混了。”
江浔的手伸到单熙面前,手掌一张——白色的、已经被揉皱的字条赫然出现在手掌之上。
文字是:“186 **** ****我的手机号,我随时有空,期待下次见面。”
字条是昨天晚上与赵高演戏时,单熙一边调笑一边在桌下塞给江浔的。
“啧……”
对面的小明星微微掀起眼皮,含情的狐貍眼似睁非睁,水汪汪的睨着江浔。
“江浔,你也太无趣了。”
“我只是比较信守承诺。”江浔说。
江浔微垂眼眸,盯着杯中荡漾的红酒波纹,出了神。
十来年前,他也对某个小孩做过承诺。
他在许家长大、浑身上下唯一有用的只有一条命,献给许家出生入死的一条命。
情绪起伏、正常人的社交与七情六欲对他来说过于奢侈了。
那是一个完成任务的晚上,伏在桌上的张文喝得半边脸红成炭火,把最后一口酒灌进嘴,哽咽地看向江浔。
“江哥……我想收手。”张文说。
江浔目光平静,只把餐巾纸糊弄到张文脸上,泪水连着酒水一起擦干。
“睡一觉吧。”
“小五死了,被乱棍打死的,我要去给他收尸,被许家的人拦住说:‘别为了废物惹麻烦。’”
乌云直压树梢,狂风撼动树枝,一道闪电划破整个夜空,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照亮了雨水敲击的窗户。
映得窗边的张文脸色惨淡:“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我——是你,江哥,他们根本就没把咱们当人看!”
“醉了就别说话了。”江浔随意一团纸巾,抛在桌面一角。
“江浔!”
张文举着酒瓶重重砸在桌子上,晃得桌面不稳,叮铃咣啷直响。
“你以为你照顾着那只小狼崽子就算重要了,我告诉你,他们许家每一个有心的,那只养不熟的狼崽子转头就能把你卖了!”
“张、文。”
江浔表情未动,语气却隐含警告。
“闭嘴。”
江浔一手锢住张文,把人从吧台往门外拖。
“闭嘴?江浔你被我说中了?天天装个事不关己、无欲无求的模样,我不信你真乐意给许家送死。”
张文狠狠甩开江浔,指着江浔骂。
“从游轮上下来,在医院重症病房里躺了一周,许慎他看过你一次吗?你别跟我说这你也不在乎。”
“你又以为那许景淮对你有几分真心,他们许家盛产薄情寡义,你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保镖!”
“所以呢?”
张文怔怔凝视江浔。
“我这儿条命是许家给的,他们忘恩负义也好,拿我当条狗也好,来日不想用我杀了我也罢,我生来就是干这件事的。”
“草!”
张文攥紧拳头,擦着江浔的脸颊捶在了后面的空心墙上。
“江浔,你真是,一点人类情感都没有。”
等江浔送张文回家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却见客厅被挂灯照得亮如白昼。
挂灯下的小孩捧了一杯牛奶,光着脚丫站在地毯上,“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你是——在等我?”
暴雨后的夜晚蝉声嘶鸣,叫响了夏天第一首交响乐。
捧着玻璃杯的许景淮别别扭扭地说:“我就是想喝杯牛奶。”
江浔扭过头去,没拆穿十岁许景淮的拙劣演技,心脏一声接一声地跳动,塞了一团棉花似的柔软。
“那去睡觉吧。”
在许景淮无措的目光下,江浔弯腰把他抱起,替许景淮把那被凉透的牛奶放在了桌上。
“江浔?”
“嗯。”
“江浔?”
“……嗯?”
许景淮下巴抵在江浔的肩膀上,闷声闷气地像是小兽在呜咽,声音轻到微不可闻。
“晚上早点回来,不许这么晚了。”
江浔浅浅地应了声。
“你要是再敢这么晚,我就——不让你进家门”
“知道了。”
“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招牌。”
江浔被单熙的声音但打断思绪,入目是那张在大荧幕上过分漂亮的脸。
江浔抬手,止住了单熙的动作:“我比较直接,直接谈条件吧。”
端着餐碟的手缓缓放下,单熙轻笑中多有无奈。
“许大少爷的小情人。我不管你是来出卖金|主,还是奉命来找我套话——”
单熙耸了耸肩。
“你跟许云越的事情我一清二楚,要是你敢有小动作,你们两个的事情明天就会出现在许老爷子的手机中,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他说的没错,你还真不是个可爱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浮雕打火机,江浔半靠在椅背上,缓缓扫过单熙,慵懒中透露着一丝危险。
“但是很对我的胃口,江浔,我不介意抛下那家的大傻子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