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霸总盯上了(72)
寒冬的风凛冽,吹得江浔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碎发随风而飞,江浔黑白分明的瞳仁露出来,平静无波的视线下藏着一份脆弱。
推门的声响。
江浔几乎下意识地认为来的人是许景淮。
但是宴会的主角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挽着高顶发髻的季祈安优雅美丽,她推门见到江浔,便见江浔一脸淡漠的脸色上好像有几分难过。
她没见过江浔意气风发的时候,但直觉告诉她眼前人不该是这副样子,一时的动容催促季祈安开口:“江助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这。”
“季小姐,”江浔站稳身形,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微笑没有温度,“这里风大,你该回去的。我只是许家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许正集团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您没必要为了我冻坏身体。”
季祈安对江浔的印象只有两个来源,一个是小道消息,经常听到与许家合作过的人感慨一句玉面阎罗,还有一个就是出自许景淮之口。
但是许景淮只在大醉过后才会呢喃出这个名字——江、浔。
在许景淮嘴里,这是个冷漠狠心,处心积虑待在他身边只受利益驱使的人,轻而易举地放下把十几年的感情,转而站到他最恨的人身边。
“你,不冷吗?”季祈安问。
她看着这样的江浔,才发觉许景淮的叙述有些不对劲。
至少眼前的玉面阎罗没有那么拿得起放得下,至少狠心的程度没有到抛下十几年感情的地步。
不然,江浔攥着请帖的那一角怎么那么紧,紧到手指发白。
江浔自然而然地避开季祈安的问句,推开露台的门,很有绅士风度地摆手作出请的姿势。
“天寒风大,季小姐是今晚宴会的主角,不该在露台受冻才是。”
他们一出门,迎面撞见的竟然是许景淮、许云越还有季宴礼三人。
“季总。”
“许总。”
江浔挨个点头叫道,直到许景淮哪里顿住了,半响才说出:“二少爷。”
许景淮盯着江浔,脸色阴鸷不语。
空气陡然凝固,还是季宴礼打破了这份尴尬,打圆场道:
“下面人太多,我们偷个闲来逃酒,江助理倒是聪明,一早就逃来这里了。”
许景淮说:“江助理不喝酒就算了,怎么跟我的未婚妻在这上面,就这么共处一室不好吧?”
“未婚妻”三个字在许景淮嘴里重了又重,他直勾勾盯着江浔,面露不愉。
季宴礼脸色一变:“祈安,过来。”
季祈安碎布迈过去,说:“喝酒喝得头痛,我上来吹吹风,赶巧碰着了江助理。”
许云越说:“江浔,你不是说不舒服吗,先回家歇着吧。”
一番话下来,倒像是许景淮再因为自己的未婚妻跟某位不知名助理走在一起而吃飞醋。
但真实原因是什么,许景淮比谁都清楚。
江浔掠过许景淮,“那我先走了。”
瘦削的肩膀却被许景淮握住,许景淮大步一迈,当着四人的面,堂而皇之挡在江浔面前。
“怎么我一来江助理就不舒服,是我打扰了江助理的兴致?”许景淮说。
刚才绞痛地感觉又犯上来,江浔不愿再与许景淮纠缠,他说:“二少爷你也太自恋了点。”
许景淮的左手还端着一杯没喝完的威士忌,摇晃着递到江浔面前。
“我自不自恋不重要,江浔看清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是打扰了我的兴致,那你就没法轻而易举走出这扇门了。”
许景淮视线如冰,隐含着寒光刮在江浔的脸上。
冷得江浔一颤。
他没见过这样的许景淮,巨大的身高差距让他没法挣脱许景淮的桎梏,而地位的参差也注定他没法拒绝许景淮的要求。
“喝了这杯威士忌。”许景淮说。
江浔对上许景淮那副分毫不动的神情。
“我不喝——”江浔说:“就走不出这扇门吗?”
“你喝了也不一定能走出去,看我的心情。”
江浔垂下的视线直落在许景淮那枚戒指上,银色的戒指刻满岁月的痕迹,但显然这些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那枚戒指早就不是他送给许景淮的戒指了。
许景淮也早就不是以前的许景淮了。
久久没得到回答的许景淮扳住江浔肩膀,左手的威士忌直直怼在江浔嘴边。
“张嘴,喝了它。”
那是不留余地的命令,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江浔紧抿着唇,不理智的感情绷着他那根弦,让他在许、季两家的围观下,公然拒绝许家二少爷的命令。
“你觉得你的拒绝有用?”
许景淮说着,手指捏住江浔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颊,强迫江浔张开嘴。
跑着冰块的辛辣威士忌被他灌进江浔的嘴里。
像是在喝只有一个人喝的交杯酒,许景淮居高临下地审视江浔,倒威士忌的手一动不动。
灌得太急太快,来不及下咽的威士忌沿着江浔的嘴角流下,一路滚进早被许景淮揉皱的衬衣里,冰凉的威士忌刺激着本就敏感的皮肉。
酒精刺激着江浔眼底泛出浅红,紧皱的眉头彰显他的不安,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力的抓握着。
许景淮不为所动。
直到灌完最后一口威士忌。
江浔呛咳着低下头,强烈的反胃与恶心感刺激着他蹲下身,无声地干呕着,眼角渗出生理泪水。
在周围的人都站着的情况下,蹲下的江浔狼狈得不成样子。
许云越淡淡开口:“景淮,过分了。”
许景淮不理他,拽着江浔的胳膊把人拽到跟前,“我的喜酒喝完了,有什么想说的吗,江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