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霸总盯上了(86)
江浔盯着许景淮,不知道这人又在打什么算盘。
把他灌醉带回家的是许景淮,细心熬粥喂药的是许景淮,下了药把他迷云###又囚|禁的也是许景淮。
亲自下厨做饭煲汤的是许景淮,把他掐在身下说他只配做个情人的也是许景淮。
也许真应了张文那句话,许景淮再怎么样身上流的也是许家的血,他太懂把人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的手段了。
江浔累了,不想挣扎,他淡淡地扫过许景淮:“随你吧。”
蹭着江浔手掌的那只狼崽子瞬间双眼放亮,身后具象化地摇起了只尾巴。
*
这天的许景淮格外有精力,从上车到下车,把三千放到家里,再开车去夜祝塔,一路上都在诉说呢喃着,简直像回到了四年前,两个人在冰岛的那趟旅程。
江浔靠着车窗,眼皮一掀,透过后视镜扫到了那张毛毯,他在许景淮车上盖过一次的毛毯,那张属于季祈安——许景淮未婚妻的毛毯。
至此,四年前的梦境被打破,江浔声音有些烦躁:“许景淮,你能住嘴吗?”
许景淮讪讪地闭了嘴,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看江浔的脸。
怎么也看不够。
订的包间在夜祝塔最上层,从上往下俯视,可以看到旋转楼梯旁边的那架钢琴,碎钻氛围灯在钢琴上铺了一层柔和的绸缎。
江浔看着许景淮起身,冲着他微微欠身,走下楼梯坐在钢琴前谈了那首曲子。
音乐缓缓流淌,声音伴随着暧昧的心绪,缓缓流进江浔的心底。
不善音律的江浔听出了这首曲子的名字,这首他只听过两次的曲子。
第一次许景淮为他弹奏,是在冰岛送上圣诞快乐的祝福,他们尚且年轻,对未来的苦难一无所知,愚蠢地憧憬着未来的样子;第二次许景淮为他弹奏,是在这里,遍体鳞伤的江浔在熟悉的旋律中收到了大捧大捧的玫瑰花。
是来自许景淮固执的爱意。
这份爱太过执着,远超过江浔刻意为之让许景淮对他产生的恨意。
他还不知道,第三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许景淮爱意依旧,视若珍宝地环着他的身形,江浔的呻|吟与钢琴曲调合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零点钟声敲响,无数朵烟花盛放在半空之中。
这是万家灯火共赴的盛宴。
姜惜媛抱着女儿在老旧的二居室窗边,听着小姑娘欢呼烟花的美丽。
烟花下的酒馆明明暗暗,划拳碰杯的周建业和陌生人一起举杯吆喝着新年快乐。
海岸边车流如织,年轻的警察与他误打误撞的偶像躲在车内接吻。
烟花起飞、炸响、散开。
流光溢彩的光亮在夜祝塔塔尖盛放,掩住江浔的神情。
许景淮一步步走上扶梯,烟花的光亮落在他的身上仿若盛装。
他说:“江浔,在国内的十一年,每年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我都许了同一个的愿望,出国后我就没再许过了,因为我的愿望不在身边了。现在,我告诉你我的愿望——我希望,年年岁岁,朝朝暮暮,你身边都有我陪伴左右。”
“时间原因,只能暂且用你的代替一下了,”许景淮举着那枚刻了两个人名字的素圈戒指到江浔面前:“四年前,你告诉了我他的含义,但因为我摘下了它,四年后的我,能再替你戴上吗?”
许景淮虔诚地望向江浔,他把自己无名指与中指的缝隙张开,让江浔看这个刁钻位置的图案——上面刻着JX。
“我在意大利的时候,被混混抢走过戒指,第二天我就去纹身店纹了你的名字,我弄丢过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弄丢你第二次,江浔。”
鲜花、掌声、烟花、情真意切的告白。
江浔定定地看着许景淮手上的戒指,他伸手拉着单膝跪地地许景淮站起来,张开双臂与许景淮拥抱。
他们两个的心跳声相连。
砰。
砰砰。
砰砰砰。
靠在许景淮肩膀的江浔泪流满面,无声的嘴型说了三个字:“太晚了。”
太晚了。
江浔不见了
江浔已经没法做到能够坦然接受许景淮的爱意。
耳边响起许景淮所说的爱,江浔的心脏还是会为之一颤,但与其听到爱,他宁愿许景淮恨自己。
单熙问他,为什么不跟许景淮说清楚真相。
有时候恨比爱容易得多,往后看,他的寿数将近,许景淮还有漫长的也一生,如果许景淮恨着他,再提起他也不过一笑尔尔,最后与爱人新婚燕尔,共享天伦之乐。
“戒指,哪来的。”江浔问许景淮。
“为什么要骗我,江浔,明明留着这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许景淮说着,紧紧地搂住江浔,几乎要把江浔的肩膀捏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江浔摇头,一声不啃,泪水落在许景淮的肩膀上,泅湿了那块布料。
像是当年重伤后躺在ICU的江浔一样,许景淮拍着江浔的后背,“江浔,不要再离开我了。”
这天晚上,许景淮是搂着江浔入睡的,他们两个面对面,江浔的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他们像是诞生起就形影不离的连体兄弟一样,许景淮抱着江浔,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
这是第一次,他们单纯地躺着,什么也不做。
跨年夜的余韵还在流淌,许景淮低头描摹江浔的眉眼,如何也看不够。
最后他贴着江浔的额头,像是对待轻柔的羽毛一般,在江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