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脑袋一轰:“你欠钱了？”

林文俊哆哆嗦嗦的点头。

“欠了多少？”

“....一千万。”

林绾不可置信：“你疯了？”

林文俊是真的怕了，他死死攥着林绾袖子，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哥..哥，救救我。不要跟爸妈说，我求你。”

林绾冷笑：“林文俊，你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的责任担当在哪里？

“你求我有用吗？我哪里给你凑那么多？

林文俊也是急了：“你念在爸妈的份上帮帮我行不？我们家养你养那么大。你的良心呢？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林绾：“我的良心是给爸妈的，不是给你的。”

“爸妈也会心疼啊，他们还说我再拿不出钱来就要捅我了，要我去卖肾。到时候爸妈知道怎么办？你忍心他们哭吗！？”林文俊道。

林绾沉默了。

彼时从小区后门进来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手里拎着棒球棍。

打头的人模样很痞气，脑后还扎了个小辫，看到林文俊就呦了声，唤道：“林公子。”

“你身边这位是谁啊？”

林文俊看到他们马上就像跳脚的猫一样缩到林绾身后，喊道：“哥哥哥，这是我哥。”

“哥..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林文俊声音弱的几乎可怜。

一行乌压压的人目光都转在了林绾脸上，打头的勾了勾嘴角：“呦，林大公子啊。”

“你弟弟欠了我们债你应该知道吧？我们这帮人一向不喜欢动粗，能和气就和气。再说现在也快过年了，我们也想高高兴兴的过年，谁也不想见血啊，那多晦气。”辫子男人说这话的笑着的。

但林文俊颤抖的抓着林绾衣摆，一时都分不清到底谁在颤。

辫子男人笑嘻嘻望向林绾：“你这个做哥哥的要不要替他承担啊？”

林绾：“不愿意。”

“哥！”林文俊惊恐地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

高利贷点头：“行，那我们只能找本人算账了。”

“哥，哥！”林文俊尖叫着，撒腿就想跑，却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拎住了脖子，一颗心坠到了冰底。

“你喊谁哥哥呢？你好哥哥不就在这吗？”辫子男人轻轻拍了林文俊的脸蛋，“跑什么呀？”

在林文俊惊恐，浑身发抖的神色中猛然加大了力度，然后把林文俊踹翻在地。

“啊啊啊啊。”林文俊惨叫，慌忙抱住头。

一帮人围过去，棒子，棍子一一声声地落下，又沉又闷，打在结实的□□上。

“没办法，你哥哥不松口啊，没有时间啦！我们的命不是命？”

“不是全世界都围着你转的，给我打！打断一条腿给你家好哥哥看看。”

林文俊惨嗷地抱住腿，却被一脚粗暴地踹开。

不断有鲜血从裤子里渗出来，还有脸上，身上。一条裤子变得面目全非，露出的脚踝肿得老高，像是真的要烂了。

林绾一双狐貍眼的微微在挑，俯视着看，一张脸有冰冷，也有漠然，甚至还有一点讽刺。

混着严寒的冷风，就像是冰冻了千尺的河面，无动于衷。

“哥，救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啊”林文俊抱着一只腿痛苦的惨叫：“你就这么狠心看着我被打吗？”

“我死了爸妈怎么办，残了废了，怎么办！你忍心让他们掉眼泪吗？！！”

林绾猛然恍过神，就像冰冻的河面出现裂痕，开始晃动。

被宠爱的孩子好像永远有恃无恐，哪怕危到关头也有底气。

他想到了养父母那张憔悴愁容的脸，曾芳青的鬓发已经花白了，眼尾的皱纹变得更深，林国梁瘫痪在床。

如果这双眼再掉眼泪，再黯淡哭泣。

林绾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同时也像一块沉沉的大石头砸在他身上，疲惫不堪。

辫子男人嘴角挑起了一个恶劣的笑，扬起棍子往伤口最重的地方砸。

林文俊又是一声惨叫：“嗷！”

血迹瞬间又渗了出来，再打下去怕不是真要废了。

林文俊转过脸，盯着林绾看。

林绾咬了咬牙，半晌哑声，开口道：“卡号多少，给我。”

“不错啊，林大公子是个豁达人。不像你弟弟，磨磨蹭蹭烦死了。”辫子男人看了林文俊一眼，又笑吟吟的一副面孔看向林绾。

拍了拍林文俊的脸蛋：“这次先放过你，你得好好谢谢你哥哥啊。“

等一帮人走后。林文俊松了口气，龇牙咧嘴地想要站起来。林绾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他都懵了，又跌到了地上，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靠！”

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处境，讨好地掐笑：“哥。”

林绾慢条斯理地蹲下来，地上的鲜血染红了他杏色的围巾，一张脸上是讽刺。

“难受吗？”

“害怕吗？”

“你以前怎么对我的？”林绾很淡的一笑。

“对不起....对不起，哥，我错了。”林文俊慌乱地摇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林绾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双一向温和的眼睛，是那么的冰冷，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寒：“你今天把欠债的整件事，一五一十，完完全全的告诉我。”

“敢撒谎，我弄死你。”

林文俊的眼瞳睁大了，他曾经完全轻视的兄长，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压了他一个头。他只能仰视，妥协，甚至求助。胡乱哽咽的点头。

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林绾松开了他。

宋祠今晚加班，跟林绾说了一声，恰好林绾也说店里忙加班。宋祠也不急了，慢悠悠的搞完，晚饭都在研究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