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次子,但是琴酒发小(108)
黑发日本人倒是挺有骨气。双手被拷在背后的椅背上, 前两天直升机上受的伤根本没有得到处理,依旧显得狰狞。
他凝视泽田和尘, “谁知道呢。”
过去就是审讯官, 边车对于审讯的常见手段再清楚不过, 一双铁嘴里几乎撬不出有用情报。
甚至有几次还想要自杀——得亏泽田和尘早有所料,一直派人盯着他。
“算了,我也没工夫和你继续玩。”
彭格列家次子夸张地叹口气。
在边车不屑的鼻音中, 他勾起嘴角, 向缓缓开启的房门方向歪头。
后撤半步, 为边车提供了望向来者的极佳视野。
室内昏暗, 房门打开后自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令习惯了黑暗的边车双眼微酸,无法直视。
他低下头,只能看到身着黑西裤的双腿交替来到他面前站定, 随即,一道隐含威严、存在感极强烈的视线自上而下压迫住他。
“介绍一下。”
耳边传来卡普利斯的声音, “这位是替代我的、你未来的主审官,要好好相处哦。”
初步适应这亮度,边车方抬头仔细打量来者。
棕发棕眸的亚洲男性,身着黑色西服,身姿挺拔,面色冷峻。
泽田纲吉,彭格列的十代目低眸,漠然而迅速地扫过边车,抬眼望向身边小儿子的时候,棕眸中又立刻噙满笑意,“阿——卡普利斯,这位是?”
以代号称呼自己的孩子,这感觉有够怪的。
“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受的伤吗?”泽田和尘撇嘴,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干的。我现在的肩伤,也是他。”
“你会为我做主的吧——老爸?”
啥?老爸?这人是卡普利斯的亲爹?
边车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震惊。他看了眼泽田纲吉,又看了眼金发的组织干部,这俩人,眉目间确实有些相似。
张嘴,他觉得自己面对此等怪异画面或许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他堪称复杂的心情。
——多大人了,还向家长告状呢??
很显然,彭格列十代目很吃自家儿子告状的这一套。
他本温和的暖棕眸子一凛,金橙色自其眼底飞速划过,整个屋子的温度凭空下降了几分。
没有夸张,这确是事实——泽田和尘已经看到自家爹手上因死气零地点突破而凝结的冰霜了。
是不是我装得有点过头了呢……次子心想。
“那我就先走了,这里交给你,有结果随时联系。”
语罢,他一溜烟跑出了关押边车的房间。
身处于泽田家宣在东京的别墅内,有彭格列的人看着,泽田和尘丝毫不担心边车会逃走亦或被人救出。
哼着小曲离开别墅,他坐进了保时捷356A的副驾。
“怎么是你?”
本满脸笑容的泽田和尘,在发现驾驶室坐的是伏特加后,整个人面色一垮,堪称变脸大师。
伏特加在心里骂人,表面上却不敢吭气,“琴酒大哥有组织的事,大概晚上能有空吧。”
“哦,”泽田和尘没多废话,直接把琴酒小弟当自己小弟指挥“走吧。”
————
组织最近发生了很多变故。
近几个月,组织重要干部龙舌兰、卡尔瓦多斯、皮斯可、爱尔兰相继死亡,雷司令、库拉索叛逃,阿夸陶斯、贝里尼作为卧底被处理。
边车失踪,卡普利斯、波本、基尔都遭受过程度不同的怀疑,朗姆更是惹了那位大人不高兴……
组织内所有人都清楚,此等大范围的动荡,或许预示着某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琴酒坐在吧台,面前的鸡尾酒未动分毫。
“这杯‘长岛冰茶’,请问是不和您的胃口吗?”
调酒师来到他面前,略显苦恼地询问着。
“这可是我特调过的,在琴酒、伏特加、龙舌兰、朗姆四种基酒的基础上,加入了波本与味美思……或许您还想要我加一份班尼迪克丁?”
长岛冰茶虽本就是由多种烈酒调制而成,如此混乱的搭配却前所未闻。
琴酒拿起杯子,在调酒师无波的目光中,将一整杯酒都倒入了吧台的清洁池中。
“无趣而劣质。”他总结。
丢掉杯子,他注视调酒师的眼神危险而不耐,“有话直说,戴吉利。”
琴酒简直烦透了以贝尔摩德为首的这群神秘主义者。他们总喜欢用隐喻和暗示来曲里拐弯地说话,比谜语人的自以为是还令人厌倦。
此时,琴酒终于觉察出卡普利斯的另一个优点——他从不故设悬念,相当坦诚。
起码在面对琴酒的时候如此。
“Boss的直接任务,”戴吉利也不兜圈子了,“后天晚上六点整,带好你的装备,在这个地点等待命令。”
自手机发来的定位在东京的某座高楼楼顶。
“狙击?”
“不清楚呢,”戴吉利拿起水池中的杯子,冲刷着其杯壁,“那位大人只说是交给你一人的重要任务,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般情况下,组织任务会通过后勤部调度组来协调,以邮件或短信发送至给承接任务的干部。
这种私下约出,一对一传话的形式,琴酒也是第一次遇到。
保密级别这么高,背后恐怕有鬼。琴酒敛目。联想到边车失踪一事——难道Boss怀疑是他干的?
……确实很难说和他没关系。
“明白了。”
沉思片刻,银发杀手起身,转身准备就此离开鸡尾酒酒吧。
“请稍等!”
戴吉利突然叫住他。
“很抱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算是我的私人好奇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