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次子,但是琴酒发小(46)
谁的记忆出错了?
泽田和尘静立着。
他从腰间缓缓摸出一把匕首。他实在想看看,面前他的这位幼驯染,是否就连血液都已结冰。
琴酒察觉了他的动作,却迟疑着没有第一时间开枪,这给了彭格列次子很好的机会。
压低身形,手中的匕首翻飞着刺向琴酒。狭小的空间没有太多躲避的空间,匕首就这么轻易划开琴酒胸口的高领毛衣,浅淡的血痕沾染在刀锋上,随即气势不减,直冲面部而去。
手枪的枪身挡下了匕首。
琴酒一脚高踢正中泽田和尘的手腕,吃痛下匕首被扔掉。但这家伙就跟疯了似的也不调整进攻姿态,赤手空拳再次袭来,右手掐向琴酒左手试图缴械枪支。
伯.莱塔在短暂缠斗中被泽田和尘成功夺走。
他两枪击碎了包厢的玻璃,瞬间,冷风倒灌而入顺着窗口,他将手枪果断丢丢出。
眼见爱枪在眼皮底子下摔了个粉身碎骨,琴酒的攻势更加凌厉了几分。
“你他大爷的脑子能不能清醒点!”
一脚踹在琴酒腹部,将人击倒于座位上,帽子掉落在地。
泽田和尘立刻欺身而上将他压制住,“向你复仇?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
“滚开!”
琴酒一个膝击挣脱,抬头,左手伸出狠狠卡住了泽田和尘的脖子。
攻守之势相换,他起身将人按在了对面的座椅上,“脑子不清醒的人是你吧,卡普利斯!”
琴酒紧了紧手臂,死死掐着对方脆弱的脖颈。
一拳揍了上去,他俯视着金发意大利人的面孔。
他的嘴角有稍许鲜血溢出,因窒息感而不得不张嘴大喘气,金发散乱在座椅上,然那双绿眸却仍可谓镇静地注视着自己,眼中情绪之复杂他读不太懂。
“我要是想杀你,咳,”泽田和尘双手攥着琴酒的胳膊,试图挣脱束缚,“有无数的机会——又为什么要救你?”
琴酒绝非逃避地移开对视的视线,转而落在他左肩上。
方才的剧烈战斗使得之前未痊愈的枪伤裂开,殷红的鲜血逐渐浸透了单薄的衬衫,血液的铁锈味在包厢内弥漫开来,无形间刺激着人的神经。
趁琴酒走神,泽田和尘自银发杀手身下奋力挣脱而出。
重获呼吸的机会,他的脖子已然有了浅红的痕迹。抹了抹溢出唇角的鲜血,泽田和尘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琴酒的领子。
此时,摩天轮升到了最高处,灯光秀再次开启。
斑斓的五彩光芒照亮了一切。
泽田和尘注视着琴酒。
这张脸,与他记忆中的少年几乎完全重合,只是曾经的稚气与单纯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过分的漠然与冷厉。
眼中的陌生令人恐惧。
鲜血逐渐顺着彭格列次子的手指缓缓流淌而下,是琴酒胸前的伤口溢出的。温热的触感与普通人一样。
原来,你的血不是冰冷的。
或许是脑子抽了吧。
泽田和尘拽着琴酒的领子,连带几缕迷了路的银色长发,就这么吻了上去。
满月的预兆
这一瞬间, 泽田和尘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平时挺傲一人,嘴还是软的嘛。
然后,下一秒, 他就被暴怒的琴酒掐着左肩猛地按向摩天轮的玻璃门。
“哗啦”一声, 玻璃被他的后脑勺撞了个粉粹。琴酒力道不减,攥着肩膀的手力道逐渐增大,直将人上半身都几乎悬在了包厢外的半空中。
冷冽的风吹着泽田和尘的头发乱舞,肩膀的疼痛清晰至极。
“你真要杀了我吗!?”
后仰的姿势不好发力。跟个跷跷板似的挂在摩天轮上的彭格列次子, 唯一支持他重心不外移的只有琴酒。跟个八爪鱼似的两手死死抱住琴酒的左臂, 他生怕银发杀手一个念头就把自己丢下去。
虽然,丢下去他也不会死。
琴酒冷笑一声。
他的确是动了怒,然这怒火并不全是卡普利斯一个莫名其妙的吻造成的, 还有他发现自己竟无法轻易杀死此人时,对自己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心软的怒火。
心软, 这本不是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这种心软, 是为了记忆出错的真相而诞生的?
还是……为了这个人?
拽着泽田和尘的手微微卸力。
彭格列次子顿时往下出溜了几公分。
这一瞬间, 他心里一紧,还以为琴酒对自己真的杀意已决。
他不想玩了。反应迅速地用两腿夹住琴酒的腰获取发力点,一个漂亮的仰起成功重回包厢。然而, 还没等他为自己的脱困抹一把汗, 人便被琴酒用扫堂腿掴到了地上。
眼见琴酒的匕首就要插下来。
“等下!接个电话。”
躺在摩天轮的地上, 泽田和尘一本正经地制止了琴酒的下一步动作, 而银发杀手竟也非常配合。
他收起凶器,俯视着彭格列次子。
从兜中掏出从方才就震动不止的手机,泽田和尘淡定接通电话。
“喂?”
电话另一侧传来了贝尔摩德的声音, “追杀雪莉是你的工作吧,卡普利斯?”
“是啊, 怎么了。”
“我发现雪莉的踪迹了呢。”她轻笑,笑声中却没有什么情绪,“和我一起行动,作为被你杀掉的卡尔瓦多斯的替代。”
泽田和尘很清楚,自从上次他故意拖延时间帮助雪莉逃脱,贝尔摩德已经怀疑上他了,再加上Boss前几次的试探——最近,组织的事情不能马虎,他得低调些了。
“可以。”泽田和尘应了下来,随即抬眼瞥向琴酒,“不找琴酒吗?那家伙对杀叛徒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