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次子,但是琴酒发小(63)
“中央电脑室除了你们外,有别人侵入进来过吗?”泽田纲吉询问。
“如果有,只能是案件发生到被发现之间这一段时间, ”或许是聪明人间的默契, 没有废话, 工藤优作很上道地立刻进入了破案状态, “时间不长,十分钟左右。而案件被发现后没多久,游戏便开始, 市政大楼被全面封锁。”
“中途无人进出,对诺亚方舟不利的那个人, 还在会场中。”泽田纲吉肯定道。
俩人一唱一和的推理,让目暮警官站在中间颇为尴尬,“所、所以……?”
从中央电脑室逃出来,唯一既可以操控电脑,又可以大隐于林的只有一个地方——
“主控台。”X2
异口同声,泽田纲吉与工藤优作脱口而出。
两人对视一眼。或许在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思维回路,也或许是达成了某种共鸣,二人同时笑了。
目暮警官更不懂俩人在打什么哑谜了。
“我去主控台。”
语罢,十代目就像来的时候那样雷厉风行,也风一样地消失在了电脑室中。
工藤优作双手插兜,眼神立刻沉了下来。
他望向身侧的辛多拉公司董事长,托马斯·辛多拉,推了推眼镜,“那么,这边的杀人案,也差不多该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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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轨道上疾驰着。
漆黑的夜晚,冰冷的庞大机械喷着乳白的蒸汽驶出伦敦,有节奏的轰鸣声像是危机的警铃,与心脏的跳动几乎共鸣,令人心悸。
列车中的人骤然消失,像是载着一车幽灵。
来自开膛手杰克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车顶上。
苏格兰场的转轮手枪一共有九发子弹,目前已发射了七颗,剩下两颗。泽田和尘被掳走前丢下的莫里亚蒂的手枪倒还有不少子弹,算下来,够用了。
琴酒来到车厢外,通过梯子爬上车顶。
烈风呼啸而来,冷风刺激皮肤的触感如此真实,吹得他一瞬间有些睁不开眼,一头银发向后胡乱飞舞着。
少年的身躯到底多有不便,手脚并用,他才略显狼狈地站在了行驶着的火车车顶。
隔着两三个车厢的不远处,开膛手杰克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被敲晕作为人质的卡普利斯。
小孩就是麻烦。琴酒暗骂。
“说吧,”周围的杂音使得开膛手杰克的话语并不清晰,“你们是谁派来的?”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举枪,琴酒指向他。
开膛手杰克面色沉下来,他一步步接近银发杀手,直到二人分别站在近在咫尺的两个车厢上方才站定。
眸子下移,他注视琴酒所持手枪的脸色可谓复杂至极。
“莫里亚蒂……”
他认出了这把做工精致的独特枪支。
车厢摇晃着。
他渐渐笑出了声,“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吧,是他找上了我,教导我杀人的技术。”
琴酒对开膛手杰克悲惨的童年遭遇毫无兴趣,但既然他愿意说,琴酒也不介意多花时间听听,毕竟……
在杀人魔怀里,彭格列次子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你可以不服从他,”琴酒冷声道,“到底,你是为了复仇而接受了他的培养。”
在卷宗中,开膛手杀死的第二位女性被苏格兰场认为与此杀人魔有直接关系。属于这位女性及其儿子的对戒,次日被神秘人送至其遗物的拍卖会上。
开膛手杰克,是为了向抛弃他的母亲复仇而走上了杀手之路。
“是啊,为了复仇!”他近乎疯狂地大笑着,“但是,成为了杀手的人,即便已达成自己的目标,真的还能走出来吗?——走出这种,罪恶的深渊!”
琴酒面色一凝,把着扳机的手指更紧了几分。
开膛手察觉不对,抱着次子用其身躯遮住了自己的致命要点,“别着急啊,小杀手。”
他嗤笑一声,“莫里亚蒂教授有抛弃我的这一天,也注定有抛弃你们的一天。他就是这样的人……对,其实我早就知道。”
车身剧烈晃动了一瞬,机械规律的轰鸣声像是心跳。
早就知道吗……
“开枪……”
微弱的声音于二人耳边响起,如同心跳中突兀的杂音。
琴酒抬眼,卡普利斯已然苏醒。他平静地注视着琴酒,手指向自己的心脏。
“朝这打,游戏罢了。”
左手缓缓抬高,枪口对准了泽田和尘的胸口。如果发射,这发子弹将会接连贯穿两个人的心脏。
琴酒果断扣下扳机。
——他以为,自己可以果断扣下的。
但是当那张幼童的脸映在他眼底之时,脑中似是有另一个黑发少年在紧握他的手,拉扯着拼命阻止他的一切动作。食指紧了又紧,却好似脱离了大脑的命令。
耳边,就连风声都已停歇。
紧缩的瞳孔中映着开膛手杰克气急败坏的脸,与卡普利斯淡然的笑容。
像是自嘲,琴酒笑了笑。
“砰、砰、砰、砰、砰!”
五发连响的枪声在下一秒响起,四发击中了双方间车厢的连接处,一发击中了开膛手杰克的右腿。
他受击,“扑通”一下半跪于车厢上,与此同时,连接处断裂,他所处的车厢开始缓缓减速。
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泽田和尘趁他松懈,自他怀中挣脱出来。
开膛手并非等闲之辈,中枪仍能快速反应过来。
最后时刻,他也不再顾忌什么,抄起匕首直接狠狠捅向面前的小孩,一刀下去结结实实自后方刺入了彭格列次子的右侧腹。